部隊。
秦向前自從通知了唐家二老過來收斂唐秋月的遺物,就再也沒回過家,更沒有與他們會晤,
一則,唐母所做的事情太過分。
二則,說白了他只是個前夫,根本沒有義務要去管唐秋月的事情。
以前是唐秋月一個人在深圳,無人照拂,他負責任。
現在唐家二老來了,他再幫忙,顯得愧疚心虛。
因而,外面的事情他一概不知,直到,公安局的人打電話到部隊來,秦向前才知道,自己面臨一系列的審問。
上面已經知道了,因而批准,公安局纔敢打電話通知。
種種證據呈上來之後,秦向前才猛然發現,白薇薇說的是真的,唐秋月的確可能不是自殺的。
既然不是自殺,那……
就這樣,秦向前變成了第一嫌疑人。
秦向前原本想讓白薇薇來做在場證明,但是轉念一想,又沒有證據來證明自己有罪,索性不讓白薇薇摻合進來。
白薇薇現在家裡事情已經夠多了。
可是白薇薇呢,卻從小護士那裡聽說了秦向前被調查的事情。
她跟高峰儀兩個人一商量,找到了秦向前的鄰居那個男人,準備一起給秦向前作證。
公安局的幾個人做完筆錄,都得到了一個重大問題。
“你聽到的那陣腳步聲到底是誰的呢?”
白薇薇摸了摸腦瓜子,“這我就不知道了。”
她又補充了一點:“但是肯定不是秦向前的,因爲第一時間不吻合,第二,那陣腳步聲並不是秦向前的腳步聲,應該是……”
她頓了頓:“應該是女人的腳步聲!”
這個念頭冒出來,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女人的腳步聲?
對,那麼細碎,要是個男人得多娘啊?
所以她纔會覺得那是唐秋月的腳步聲,纔會生氣秦向前這麼無禮,實際上是氣的唐秋月,嘴上卻吼秦向前。
“女人?”
公安局倆人對視一眼。
**
與此同時,秦向前從部隊離開,來到軍醫院。
他心中疑慮重重,卻不知這時,病房外面的白薇薇正在接受調查。
秦向前要求查看唐秋月的遺體,可是卻被不允許。
因爲他現在已經是第一嫌疑人,怎麼可以觸碰被害人遺體?
白薇薇這時候也跟幾個公安往這邊走過來,恰好遇到他。
“你?”
白薇薇好奇地睨着秦向前。
兩個人對視了一秒,忽然都想到一起去了。
“申請法醫檢驗!”
唐秋月的確表面上沒有任何傷痕,是從臥室的牀上被擡出來的。
也的確是死於煤氣中毒,但是……
萬一別人先給她下藥了呢?
經過法醫檢驗,在唐秋月的胃裡還有血管裡的確發現了少量的安眠藥殘留。
用藥者十分精準,給她服用了僅僅只夠睡眠的安眠藥藥量,讓她入眠,卻並不會有任何的副作用。
因此屍體上也看不出來任何有用藥的痕跡。
“唐秋月有吃安眠藥的習慣嗎?”
白薇薇問秦向前。
秦向前思忖了一會兒,“她以前吃,上個月已經斷了,這種藥沒什麼好處,又有依賴性,她自己是醫生,比誰都清楚。”
問題實則出也就出在這裡,唐秋月自己是醫生,她吃藥都是自己吃的。
根本不需要秦向前安排,平常秦向前也很忙,只是半個月回來看一次,看她情緒不對就帶她去看醫生。
衣食起居只是唐秋月自己和一個警衛員在打理。
警衛員是秦向前的兵,秦向前確保他沒有問題,更何況一個警衛員殺唐秋月做什麼?
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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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前的嫌疑反而被加深了。
因爲唐秋月可能是先被他下了安眠藥,然後擰開了煤氣罈子,他再出去假裝不在場證明。
整個醫院都流傳着秦向前要被軍事法庭審判的消息。
白薇薇在病房裡照顧高峰儀,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似的。
這時,外科主治大夫邱彩雲卻忽然找到公安局,自稱除夕夜,她跟秦向前在自己家裡共度了一晚上。
因爲先前她幫忙照顧過唐秋月,所以跟秦向前特別熟,可憐秦向前一個人在深圳過年,拉他到自己家裡去過年。
這是犧牲自己的名譽打算給秦向前洗白?
秦向前沒有領情,反而讓公安的人徹查邱彩雲。
……
公安局報案組的人,誰都知道,白薇薇當時聽到的是一陣女人細碎的腳步聲。
那可不是秦向前的腳步聲,秦向前這麼人高馬大的,也踩不出來那麼細碎的腳步聲。
嫌疑人早就不是秦向前了!
這個邱彩雲在這個時候冒出來,不懷疑她懷疑誰?
不需要多調查,走訪一下就知道,平常秦向前在部隊裡,都是邱彩雲過來照顧唐秋月。
甚至有小護士交代,這個邱彩雲先前散佈過唐秋月家裡不和睦的傳聞,嫉妒唐秋月來着。
這樣一來,嫌疑就更加重了!
邱彩雲不僅自己被盤查,就連兒子也要被審問。
這下她可嚇壞了。
秦向前從來軍醫院要求查看唐秋月的屍體時,就是出於懷疑邱彩雲的打算。
這個女人對唐秋月很好,自己對她印象也很好。
可是……
在他跟白薇薇對視的那一秒,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白薇薇討厭唐秋月。
藺婷婷討厭唐秋月。
自己也討厭唐秋月。
高峰儀也討厭唐秋月。
這說明,唐秋月性格有問題。
這個邱彩雲……
爲什麼跟唐秋月那麼好關係,處處照顧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纔是最可疑的那一個。
更何況,白薇薇認定她聽到的是女人的腳步聲,如果不是唐秋月,那還有誰?
誰能進自己家?
軍區大院兒出入有登記的,沒有當天的登記那就是住在這裡面。
邱彩雲恰好就是烈士遺孀,她就住在這裡。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邱彩雲。
他就算是想不懷疑,都難!
**
邱彩雲頂住壓力拒不認罪,公安局一時之間也沒有審訊出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白薇薇在病房裡面跟高峰儀講了一遍,高峰儀聽完,沉思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能下狠手殺人,這得是恨到了什麼地步?
不能說邱彩雲可惡……更不能說唐秋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