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虞跟說書先生打聽完消息後,就跟姜予一同回了酒樓,途中恰好經過城東說書先生口中提到的那家林家鋪子,鍾少虞駐足,還未對着姜予開口,姜予就自覺地將錢袋子掏了出來。
鍾少虞詫異的看了眼姜予,見他神情平淡,並無異常,只當他也是想吃了,便沒多想,從錢袋子裡摸了一小塊銀子,進了鋪子。
再出來,她手裡多了一盒桂花糕和一些碎銀子。回到姜予身邊,她將碎銀子還了回去,姜予竟看都沒看碎銀一眼,直接伸手接過她買的桂花糕,徑自的往酒樓方向走去。
鍾少虞掂了掂掌心裡的碎銀兩,望着姜予的背影默了片刻,並沒有揪着姜予執意還他,而是大大方方的塞進自己的口袋裡,追上姜予。
回到酒樓已是深夜了,熱鬧的街道上人羣盡數散去,整個京都變得安靜無比,連道狗吠聲都聽不到,從桃源鎮一路奔波過來的鐘少虞和姜予,各回各屋歇息了。
第二日醒來,鍾少虞和姜予先去了一趟高府,京都的這位“高楚山”已死,在外人看來,他死狀慘烈像是鬧鬼,高府原本的管家和僕人早就另謀生路逃之夭夭了。
看得出來當初的“高楚山”位高權重權傾一時,他這府邸所在的位置是京都最好的位置,佔地面積極大,風水很好,但自從他死後,這裡大概被定義爲凶宅,迄今爲止都還是空的,無人打理的院子裡荒草叢生。
這座宅邸明明處於京都最繁華的中心,但裡面卻陰森森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背脊發涼的感覺,就連四周的聲音都似是被隔絕了一般,整個院落靜悄悄的。
鍾少虞和姜予在裡面轉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發現,若要說有什麼奇怪之處,那就是在主屋的牀榻牆壁上,掛着一幅畫。
那幅畫很舊,畫紙都泛黃了,顏料用的也不好,很多地方的顏色都已經脫落了。
畫裡是一位女子的背影,穿着一襲白衣,站在萬花從中。
雖只是一個背影,但能感覺出來,這位女子應該是個絕代佳人,只是她身上的衣服款式卻有些老舊,是前一世鍾少虞活着的時候,那會兒京都正盛行的風格。
所以畫像裡的人,很有可能是二十年前的人?
那要是畫像裡的人還活着,到現在豈不是要年過半百了?
鍾少虞盯着那畫面看了又看,實屬是想不明白這背後的緣由,高府實在是沒什麼可查的,她和姜予轉完最後一處地方,就從高府的後門離去了。
既然高府查不出來什麼,那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就只能是皇宮了。
姜予要進皇宮並不難,以他現在的實力,絕對可以做到進出皇宮神不知鬼不覺。但鍾少虞不行,她現在頂着的這具軀殼修爲太淺,絕對做不到悄無聲息的潛入皇宮。
不過這倒也不難,她來的還算是湊巧,皇宮這幾日正好在大肆選秀,鍾少虞給自己編了個假身份,渾水摸魚的去了報了個名。
大概是這幾年選秀太頻繁,真沒那麼多合適的女子給皇帝輸送了,也大概是皇宮那些吃人的傳聞太逼真,很多人年齡一到爲了躲避選秀立刻談婚論嫁了,爲了湊夠這次選秀的人數,但凡是報名的秀女,幾乎都沒被怎麼盤查,就通過了。
鍾少虞跟姜予約了皇宮裡見,然後就隨着秀女隊伍進了宮,出於好奇,鍾少虞大概看了眼這次進宮的秀女,的確都是妙齡女子,但質量屬實不怎麼好,這些秀女多多少少都有些殘次,明顯的是一眼望過去有的長短腿,有的齙牙,還有的滿臉雀斑……當然也不是全都是這樣,離鍾少虞很遠的地方,有兩個秀女就看着挺出挑的,其中一個大眼睛娃娃臉,漂亮精緻少女感十足,另一個個子出奇的高,可謂在一衆秀女裡獨樹一幟,他的腰很細,不過一直低着頭,看不太清楚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