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塵聽他一口一個張夫人,心中頗爲不快,立即拉着白蒹葭入坐。
衆人不知道他心中鬱悶之處,到時江雲初笑道;“看來靈兒……是餓厲害了,也是我的錯,不該多說這麼多有的沒的,時辰不早了,還是吃一些東西吧。”
白蒹葭被凌絕塵拉着袖子,因爲張夏平和張春花在的緣故,聽江雲初說道靈兒不由下意識的看了江雲初一眼,不過江雲初很快就回過神來,領悟過來凌絕塵是做男裝打扮的,立即就很快的改了口,不過……
張春花的神情比較尷尬,而張夏平的臉上的笑容幾乎有一點把持不住,給人一種他的笑容也僵硬了一秒的感覺。
不過很快張夏平就掛回了平時輕鬆愉快的笑容,跟江雲初說話。
白蒹葭自然聽出來張夏平在有意無意的套話,不過她倒不是很在乎,一來江雲初本來就是個聰明人,就算是張夏平套話,他也知道哪些話應該說那些話不應該說,二來江雲初知道的本來就是頗爲有限的,就算他知道自己的不少事情,也是自己故意安排之後的身份,也是她想讓別人知道的。三來就算張夏平沒有在江雲初哪裡套出什麼話,他也自然會去查,夏之部的情報,她從來都不敢小窺的。
反正在怎麼說,在京城裡,白蒹葭是死了的。
她活着,最多也是跟白蒹葭長的有幾分相似的葉嫺靜罷了。
白蒹葭心情倒是好了不少,頓時也有心思來觀察這一桌子的飯菜了,倒是做的豐盛,她面前幾樣菜都是酸甜可口,清鮮淡口不怎麼油膩的。
孩子倒也乖巧,也沒有什麼反胃鬧騰的,倒是對於凌絕塵給白蒹葭夾菜這件事,讓張夏平吃了一驚,本來正跟江雲初談的如火似荼親熱的好像上輩子兄弟一樣的人頓時僵在當場,不敢置信的看着白蒹葭碗裡的東西。
倒是江雲初早已經習慣了,笑道;“阿靈仍然是這麼溫柔體貼了。”如今眼看有張夏平和張春花在,靈兒姑娘是肯定喊不得了,江雲初也是算聰明伶俐的,硬生生的拗出一個稱呼不說,心中還有一種隱秘的快意——這阿靈可比靈兒姑娘叫起來親密多了,心中有一絲隱秘的愉悅之餘,也不由更是開心,這靈兒姑娘穿女裝嫵媚嬌柔,清靈秀絕,想不到穿男裝也別有一種風韻,當真是男女皆宜,舉世無雙。
不過他一個阿靈倒是叫的輕巧,卻不想這聲音落在張夏平二人的眼睛裡,卻好像晴天霹靂一樣,張春花一向很穩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本來正拿着酒杯跟江雲初好的好像上輩子兄弟一樣的張夏平花了不少力氣才讓自己沒有把嘴裡的酒噴出去,饒是如此,張夏平也是忍不住被酒嗆住大聲咳嗽了起來。
這人叫他們將軍什麼?
阿凌?
便是老將軍——凌絕塵的父親也沒有這樣充滿寵愛和親密的叫凌絕塵好麼!在張夏平的記憶裡,凌絕塵是高傲的,冰冷的,他天生就充滿了高高在上的領袖氣質,兩個人的才能,也許差的那個人會嫉妒好的那個人,但是當他們之間的差大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他就不會再有嫉妒,追逐之類的負面情感了,而是充滿了一種能爲他效力就是一種榮耀的感覺。
張夏平看着一臉關切爲自己拍着後背的江雲初,江雲初眉頭微皺,一臉關切的道;“阿平你還好吧?”
毫無掩飾的關心。
白蒹葭自然明白其中的關竅,看着張夏平一臉平和對江雲初道;“沒事沒事……這酒太好了,我沒忍住喝急了一些,這酒太好喝了,嘿嘿。”
也難爲他轉的這麼自然了。
聽張夏平這麼說,江雲初臉上也不由露出一點驕傲的神。色。,道;“這是我孃家裡的秘傳法子,用當年最好的新谷釀製而成,名字便叫做金谷酒,這平直城裡,只供我這一家的,別的地方都很難喝到。”他又看了一眼凌絕塵,道;“這上品的金谷酒,一年也不過十壇,尋常人有錢也是喝不到的。”
白蒹葭倒是淺淺一笑,知道他這番所說的給江雲文陪酒,其實大半倒是出自跟自己慶祝一番的心思,不過這人多眼雜的,不敢太過張揚,便笑道;“有勞江公子費心了。”
江雲初急忙搖了搖手,道;“不敢不敢,你們吃得開心,不計較我哥哥的冒犯之罪,我就很開心了。”
白蒹葭看了江雲初一眼,想起他日後並無兄弟,便也不爲他。操。心,卻眼睛一轉,想起一件事情來,便對江雲初道;“今天客棧裡來的那個女孩兒,你可瞭解?”
聽白蒹葭說到藍纖雨,便是張夏平臉上也多了幾絲關切之色。
江雲初點了點頭,道;“忠伯曾經將她家中的事情告訴我過,詢問我能否允許她在這客棧裡做些小買賣,我是答應了的。”
趙忠雖然憐惜藍纖雨,但是這些事情,自然不會擅自做主,便將藍纖雨的家庭背景打聽明白了告訴了江雲初,。
除了小二和張夏平說話時候白蒹葭聽到的以外,江雲初說起來,自然比小二所說的更爲完整。
原來藍纖雨母親早喪,他父親當時爲了給她母親治病也是傾家蕩產的,一個書生拖着一個小女兒更是日子過的頗爲艱難,一來爲了籌備上京趕考的銀子,二來實在是身無分文,藍纖雨跟着他就是父女一起餓死的下場,三來帶着藍纖雨這麼個小孩子也不方便,便狠了狠心將藍纖雨賣給了孫婆子做童養媳,當時孫婆子的丈夫還在,與藍纖雨的父親關係也算不錯,自然滿口應承,說好等藍父高中之後,便將藍纖雨贖回去。
結果不想剛過了三個月,孫婆子的丈夫就不知道怎麼感染了風寒,一命嗚呼了,留下了孫婆婆跟孫鴻宇孤兒寡母的,孫婆婆從此將藍纖雨視爲喪門星,輕則訓斥,重則打罵,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推給藍纖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