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聞言,心口微澀,緊緊抱住盧暖,把頭靠在盧暖懷中,“阿暖,跟着我,委屈你了!”
真的,他身邊的瑣事太多,太多。
很多時候,徐子衿都在想,爲什麼那麼多人,追逐名與利,難道他們不累嗎?
問了滿月,滿月告訴他,因爲他都有了,因爲他心中追求的不說名利,徐子衿才明白,各自的追求不一樣。
想法也就不同。
就像他的阿暖,不喜歡京城,卻喜歡這盧家村,她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
“傻子,好端端的,怎麼又說道這裡去了!”盧暖說着,嘆息一聲,抱緊徐子衿,“子衿,你知道嗎,其實,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相公愛我,公公婆婆也疼我,就連下人,一個個也敬着我,我與你,是兩情相悅才成的親,這其中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這其中,我們經歷了誤會,死亡,戰爭,好在,我們都還活着,還在一起,有的事情,你不去處理,並不代表它就可以煙消雲散,它會像個腫瘤,越來越來越大,等到你想動手割掉的時候,會疼,還會要你的命,與其如此由着它長下去,還不如趁它還未長大,扼殺掉!”盧暖說着,雙眸嫵媚的看着徐子衿,“你說呢?”
徐子衿點點頭,“阿暖說得對,既然最後會威脅到生命,咱們就不能袖手旁觀了,由着它下去了!”
徐子衿頓了頓,才說道,“只是阿暖,辛苦你了!”
“那你好好愛我,就不辛苦了!”盧暖說的開懷,說的嫵媚。
卻讓徐子衿誤會了。
蹭一下抱起盧暖,朝大牀走去,把盧暖放在牀上,“阿暖,娘子,爲夫這就好好疼你!”
說着開始退去身上的衣裳,盧暖伸出手抵住徐子衿的胸膛,“那,子衿,相公,人家不是這個意思,你饒了我吧!”
“怎麼,娘子不是這個意思嗎?”徐子衿露出結實的胸膛,歪着頭看着盧暖,才幽幽的說道,“我以爲娘子是這個意思的!”
盧暖真是哭笑不得,才說道,“大白天的,還真不適合恩恩愛愛,白日宣淫不好,你懂不懂?”
“我們是新婚燕爾,怎麼歡喜怎麼來,爹孃還等着抱孫子呢,我們可得努力一些!”徐子衿說着,就朝盧暖撲去。
盧暖在牀上不停的躲閃,歡愛不成,兩人倒是玩鬧了起來。
初一在門外,咬了咬嘴脣,初二拉着初一走到一邊說道,“初一,你剛剛那是什麼表情,難道你不喜歡少爺和少奶奶恩恩愛愛嗎?”
初一聞言,嚇了一跳,卻兇巴巴的看着初二,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我奉勸你啊,最好不要做這種白日夢,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初二說完,冷哼一聲,扭頭準備離開。
初一一把拉住初二,“初二,你把話說清楚,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
初二甩開初一,說道,“我就是想告訴你,少爺只愛少奶奶一人,你是個奴婢,就算是初一,你也只是個奴婢,你千萬別想着,爬上少爺的牀,守好自己的本分,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將來少奶奶開了恩,給你許一個好人家,安安心心做你的夫人,奶奶去,可別做那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少爺的手段,咱們雖然沒有瞧見過,但是,下場絕對不會太好!”
“啪!”
初一揚手便甩了初二一巴掌。
是,她就白日做夢了。
她見徐子衿對盧暖那麼的疼寵,她羨慕了,嫉妒了,也幻想了。
只是,初二爲什麼要說出來,說的這麼直接。
“你!”初二捂住臉,氣壞了。
她一片好心,卻不想,被初一當作驢肝肺。冷冷一哼,“初一,你若是不聽我的勸,你會後悔的,後悔莫及!”
“不要你管!”初一扭開頭。
“那我總可以管吧!”
小草說着,從暗處走出來,揚手便狠狠的甩了初一四五個巴掌,把初一打得兩臉通紅。
撲通一聲跪在小草面前,卻高傲的不說話。
小草瞧着,怒罵道,“下賤胚子,你算什麼東西,少爺是什麼人物,是你可以肖想的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以爲你是初一,你就能做主子嗎,我告訴你,你真是異想天開,從現在開始,你不必伺候少爺少奶奶了,你去廚房幫忙吧,不,廚房也不用去,你就回屋子呆在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來!”
“小草姐姐……”
初一嚇壞了。
小草這懲罰,真的嚇壞她了。
“別喚我姐姐,我可沒有你這種妹妹,初一的,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聽初二的勸,守好自己的心,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伺候好少奶奶,不然惹惱了少爺,真的,下場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可惜你自以爲是,如果不是少爺少奶奶大婚,我真心想掌你的嘴,讓你知道,異想天開的下場!”小草說完,怒喝一聲,“還不滾!”
真是,什麼人。
初一,初一就了不起嗎。
這個樓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奴才。
小草冷哼一聲,去找陳氏把初一的事情稟報了,陳氏點點頭,“這事你做的很好,派人看着那初一,讓她離子衿和阿暖遠一些!”
陳氏說着,站起身,才繼續說道,“看來,這些丫鬟,平時,我對她們還是太好了,一個個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夫人,依小草的意思,府里根本要不要這麼多丫鬟,不如挑選幾個本分的,老實的留下來,其他的,要麼送人了,要麼送去京城,你看看,那個初一,才呆在少爺少奶奶身邊幾天,就異想天開了,長此下去,還得了?”
陳氏聞言,看向小草,點點頭,“這事是要好好安排,只是小草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沒有喜歡的人,要是有,我給你做主,如何?”
小草聞言,低下頭,臉紅成一片,“夫人,還不到時候,等時候到了,小草,小草會求夫人作主!”
“看來是有喜歡的人了,只是是誰呢?”陳氏問。
“夫人,你就別問了,沒誰,真的沒誰,我先下去了……”小草說着,轉身就跑。卻猶豫跑得太急,硬生生的撞到滿月懷中。
“沒事吧?”滿月柔聲問。
對於小草,滿月是當妹妹看待的。
因爲他們都一樣,無父無母,不知道家在何處。
“沒,沒事!”小草搖搖頭,卻連擡頭看滿月的勇氣都沒有,臉更是紅透,連脖子處都燒燙起來。
心更是撲通撲通跳過不停。
“真的沒事嗎,要是沒事,我就去找少爺了!”滿月說着,準備離開。
小草用力點點頭。
“那我走了哈!”
“恩恩!”
待滿月離開之後,小草才擡起頭,看着滿月的背影,泄氣不已。
她爲什麼就不能勇敢一點呢。
爲什麼就不能勇敢一點。
屋子裡。
盧暖和徐子衿鬧累了,也就躺在牀上,聊着天。
單純的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徐子衿問盧暖,“阿暖,你還記得,你曾經告訴了我一個願望嗎?”
“什麼願望?”盧暖問,她曾經和徐子衿說了什麼,除了愛他,很愛他,很多她都忘記了。
“你說,你希望一輛馬車,就我和你,然後慢慢的走下去,慢慢的走下去,去哪裡都無所謂,去哪裡都好,走到哪裡,我們就在那裡住下,然後等天亮了再走,還記得嗎?”徐子衿說着,側身看着盧暖,眼眸裡全是期待。
盧暖點點頭,“記得,只是子衿,父母在,不遠遊,我希望爹孃長命百歲,所以,我寧願這只是我們的一個夢想,一個願望!”
“傻瓜,我們可以帶爹孃一起去啊,兩輛馬車,祖母也可以一起去,大不了,大不了,到時候,你們女眷睡一個馬車,我們男子睡一個馬車!”
盧暖一聽,就笑了。
笑徐子衿,很多時候,謀略很深,很多時候的想法,卻像一個孩子。
“你笑啥嘛?”
“子衿,我們可以這樣子啊,比如,哪裡有好玩的,好吃的,我們帶上爹孃,祖母,一起去,然後差不多了,就回來,我相信,爹孃他們去哪裡都不重要,他們只是想我們多陪陪他們,僅此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徐子衿問。
陷入沉思。
他一直不懂,爹孃到底要什麼。
金銀珠寶,這些家裡都有,綾羅綢緞,家裡也從來不曾少過,就算沒有山珍海味,家裡也不曾少了什麼吃食。
“當然,不信,你可以去問爹孃,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去!”
“那就聽娘子的,等一切都處理下來了,娘子來安排,娘子說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娘子說往東,咱們絕對不會往西!”
徐子衿這一本正經的話,逗得盧暖笑個不停。
“你別笑嘛,人家是認真的!”徐子衿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認真的,就是太認真了,我纔沒忍住!”盧暖說着,笑得越發的開心。
滿月站在門口,聽着屋子裡的笑聲,愣了愣,才說道,“少爺,少奶奶!”
這個家,沒有人當他是下人,不管是老爺夫人,還是徐子衿,盧暖,但是滿月知道,他的位置在哪裡。
如果不是徐子衿,他在很多年前,就被活生生打死了。
徐子衿和盧暖聞言,對視一眼,兩人連忙下牀,整理衣衫。徐子衿才走出屋子,“怎麼了?”
“安意涵約少爺一見!”
“安意涵?”徐子衿重複了一句,才說道,“在什麼地方?”
“在客棧裡,安小姐也在,安意涵說,希望少奶奶也去,他要親自感謝少奶奶的大恩!”滿月說着,卻懷疑安意涵的動機。
畢竟,滿月覺得,安意涵是一個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人。
做不出什麼大成就來。
“阿暖還在新婚,不宜出門,我去就好!”徐子衿說着,轉身回屋子裡,對盧暖說道,“安意涵本來還算得上一個好後生,可惜……”
“被仇恨衝昏頭腦的人,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子衿,你要小心!”盧暖說道。
就像安冬凝,本來還是一個好姑娘。
畢竟能的太皇太后的誇讚,這姑娘一定不差,只是,從天堂掉到地獄,她已經徹徹底底的改變。
“我知道了,你要是悶,就去找祖母和娘聊天!”
盧暖點點頭,目送徐子衿出去,卻發現初一不在,伺候在外面的人是紅了半邊臉的初二和一個姑娘。
“初二,初一呢?”盧暖問。
初二立即說道,“回少奶奶,夫人有事情安排初一去辦,所以派了初三過來!”
“哦……”盧暖拖長了尾音,卻疑惑起來。
到底什麼大事情,需要初一去做?
不過,也不多想,站起身,“走吧,我去祖母那邊坐坐!”
盧暖走了幾步,轉身去了廚房。
“少奶奶!”
福嬸一見盧暖來廚房,歡喜的很。
如今,她忙着叮囑廚房那幾個婆子,根本沒時間去見盧暖。
“福嬸,我來廚房,做些東西給祖母送去!”
福嬸一聽,愣了愣,隨即笑道,“好,好,少奶奶有心了,老夫人要是知道少奶奶一片孝心,定會開心的!”
盧暖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煮了一個鰻魚粥,三個涼拌菜,還放了一丁點辣椒和花椒。
端着去徐老夫人的院子。
如今,徐老夫人是真的學着修身養性,開始唸經。
“祖母!”
徐老夫人聞聲,立即回頭,見是盧暖,笑了起來。
按理說,這新媳婦每日都是要給婆母,祖母請安的,但是,盧暖沒來,若是以前,徐老夫人一定氣的臉紅脖子粗,如今,她也知道,要學着相互尊重,才能建立深厚的感情。
“是阿暖來了啊!”徐老夫人說着,在絹嬤嬤的攙扶下起身。
盧暖點點頭,“祖母,阿暖親自給您熬得鰻魚粥,祖母趁熱嚐嚐?”
盧暖說着,把托盤放在桌子上。
徐老夫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說道,“好!”
一碗鰻魚粥下腹,徐老夫人才呼出一口氣,“好吃,這鰻魚粥好,這涼拌小菜也好,開胃,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沒吃飽了!”
盧暖一聽,卻錯愕了。
畢竟,徐家並不窮,徐老夫人卻說她多少年沒吃飽了。
說明什麼,說明她心情不好,吃不下東西。
“祖母若是喜歡,那明日阿暖再給祖母做!”
徐老夫人一聽,笑道,“你啊,糊塗了,明兒個你要回門,那能給祖母做!”
“祖母,我可以早些起來,去廚房煮了,讓人送過來,再回門的!”
“傻孩子,你有這份心,祖母已經很滿足了,以前啊,祖母一直強硬的想爭這爭那,結果呢……”徐老夫人說着,搖搖頭,握住盧暖的手,“還是你說得對,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都七老八十的了,哪裡還能強求許多,不如安安心心的過日子,柔和一些,多體諒你們一些,這日子,也就好過了!”
“祖母,你的心思,我們都明白的!”盧暖連忙說道。
起先還真沒有想到徐老夫人會這麼說。
不過想想,她也老了,說不定,她一直等着孩子們給她一個臺階下。
或許,今天的相處模式,在她心裡,在她腦海裡,已經演練了很多遍了。
“阿暖,陪我這老婆子四處走走,怎麼樣?”徐老夫人問。
“好!”盧暖應聲,攙扶着徐老夫人,在院子裡到處走,也不說去哪裡。
桃樹上,已經結滿了桃子,一個個桃子很大。
“這桃子,要熟了嗎?”徐老夫人問。
“應該快要熟了,祖母,要不,咱們摘一個嚐嚐?”
“好,摘一個嚐嚐!”
盧暖剛準備去摘桃子,初二就說道,“少奶奶,讓奴婢來!”
說着,就上前,挑大的,看起來熟了的摘。
“初二,多摘幾個,初三,你去請老爺夫人,還有師傅和蔚堡主,一起過來吃桃子,另外去廚房端些點心過來!”
“是!”
初二摘桃子,初三去請陳氏和徐大浩,雲中天和蔚霸雄。
初二摘了桃子,就去廚房裡洗,去皮,順便端了一些點心過來,又泡了茶,福嬸卻吩咐,多端了一壺涼茶過來。
大家圍坐在一起,吃着桃子,點心,倒也開懷。
蔚霸雄喝着茶,問盧暖道,“徐少夫人……”
盧暖一聽,就笑了起來,“蔚堡主,你不如喚我阿暖吧,這少夫人,我怎麼聽,怎麼彆扭!”
“那怎麼成?”
畢竟,他是男子,喚一個婦人的閨名,終歸不太好。
“我是連翹是姐妹,更是生死之交,蔚堡主喚我的名字,也就是長輩喚晚輩,可以的!”
徐大浩也點着頭說道,“的確,這連翹是阿暖的乾姐姐,你喚她一聲阿暖,倒也恰當!”
“就一個名字,怎麼喚都無礙,只是蔚堡主,你可是有話要和我說?”盧暖問。
叫什麼,真的沒什麼大不了。
忠誠,不是靠外表,而是靠心。
她和徐子衿兩情相悅,又豈是一丁點風吹草動都承受不起的。
“那就喚你阿暖吧,我就是想說,我想去看看連翹,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麼?”蔚霸雄問。
他就是一介莽夫,以前的一切都是藍珠在準備,後來藍珠走了,他也就隨隨便便,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如今,丟失的女兒回來了,他真不能在糊糊塗塗的過了。
他還等着,做外公呢。
“什麼都不用準備,蔚堡主,其實,只要你真心疼連翹,就夠了,連翹在我家,什麼都不缺!”
蔚霸雄點點頭,“我知道,你們對她好,也好在有你和子衿,不然……”
這一輩子都別想見到他的女兒。
“那蔚堡主打算什麼時候去看連翹呢?”盧暖問。
作爲一個父親,蔚霸雄是稱職的。
“我想現在就去,可又怕打攪了,所以在猶豫呢!”蔚霸雄說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雲中天見蔚堡主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說道,“沒啥不好意思的,你要是不好意思一個人去,我跟你一塊去!”
蔚霸雄聞言,連忙站起身,朝雲中天行禮道,“那真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農門客棧
徐子衿和滿月上了二樓。
安意涵點的房間,在農門客棧來說,已經算是極好的,徐子衿在門口頓了頓,纔對滿月說道,“你在外面等我吧!”
滿月點點頭。
知道徐子衿是爲了以防萬一。
徐子衿敲了敲門,安意涵立即開門,他的身後,還跟着安冬凝。
今日的安冬凝顯然是梳妝打扮過,看起來,還算漂亮,不過,再漂亮,徐子衿也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便走進了屋子。
“徐少,多年不見,依舊意氣風發,讓意涵甚爲佩服!”
徐子衿失笑,“好了,好了,怎麼倒是客套起來了!”
他和安意涵,曾經見過幾次,算不上多好,但好歹還算認識。
“今時不太往日,我早已經不是安國侯府的大少爺,又怎麼和徐少比較!”安意涵說着,搖頭嘆息了一聲。
“徐少,坐!”
徐子衿點點頭,坐下,“安意涵,安國侯府還在,畢竟,邪不勝正,亂臣賊遲早有備消滅的那一天,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曾經的繁華都過去了,真的,安家上上下下幾千口人,一夕之間,被滅亡,比株連九族還要悽慘,獨獨我和妹妹活了下來!”安意涵說着,倒了酒,遞給徐子衿,“徐少,幫幫我,我不求安家回到曾經的繁華,我只求,把那賊人千刀萬剮了,以謝我安家衆人的亡靈!”
徐子衿看着安意涵,接過他手中的酒,卻沒有喝一口,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說道,“其實,我很好奇,爲什麼在外鎮的時候,你不找我,要現在纔來,而且,既然安家就剩下你們兄妹二人,你爲什麼不帶她走,卻要她跟我回盧家村,如果你真心把我當朋友,你應該會出現,親口和我說一聲,安意涵啊安意涵,其實,你高看了你妹妹,也低看了我徐子衿,如果我徐子衿真是那種好色之徒,如今的我,早已經是妻妾成羣,子嗣衆多!”
安意涵的小把戲,他早就明白了。
沒有揭穿,就是想着,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在一個,安意涵與其在這裡求他,還不如去找玄煌。
京城是什麼地方,一夕之間,安家被滅亡,玄煌不可能一點點消息都沒有,而且玄煌還派人追查此事了。
“你……”安意涵震驚了。
他以爲,徐子衿是不知道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時候我想着,令妹只是不得已,後來才明白,有的人啊,西瓜不要,去撿芝麻,而且那芝麻還根本不屬於自己,安意涵,你爲了家仇,讓你的妹妹來盧家村,結果……”
什麼都沒有得到,還失去了那麼多。
徐子衿搖頭嘆息,“其實,席鈺淵是個好男人,真的,令妹若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他,絕對不會受委屈,可惜……”
“還來得及嗎?”安意涵沉聲問。
徐子衿搖頭,“來不及了,席鈺淵已經走了,其實,他給過令妹機會,他在村口等了足足兩個時辰,才離開的!”
安冬凝一聽,就哭了。
“嗚嗚……”
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以爲,榮華富貴就在眼前,結果,什麼都沒有。
“徐少……”安意涵想了想才說道,“對不起!”
“算了,過去了就過去了,安意涵,但願你明白一點,以你現在的勢力,去找你的仇人報仇,無疑是以卵擊石,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你要報仇,也是一樣,要靜待時機,一擊致命!”徐子衿說着,站起身,對沉默的安意涵說道,“告辭!”
安意涵和安冬凝對視了許久,安意涵才說道,“在這個江湖上,我們還是太嫩了!”
“哥哥,我要回京城去!”
“爲什麼?”
安冬凝聞言,笑了起來,朝安意涵擺了一個姿勢,“哥哥,你覺得我美嗎?”
安意涵看着安冬凝,沒有說話。
他這個妹妹,美的確美,只是太稚嫩了。
“我想,我應該是美的,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汾陽王就是一個好色之徒,而且,姐姐的孩子,還在劉明柔手裡,我要回去,奪回屬於姐姐的一切,尤其是那個孩子!”
安意涵看着安冬凝,一時間,有些微愣。
他這個妹妹,其實變了。
“你要怎麼做?”安意涵問。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安冬凝說着,站起身,看向窗戶外,徐子衿和滿月離開的背影。
如果,如果他肯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
可偏偏他的眼裡,只有他。
而京城,那裡還有一個男人,口口聲聲說,只要她願意,他願意娶她。
呵呵呵,他愛的也只是她的身體罷了。
天還未亮,盧暖就起牀去廚房煮吃的,福嬸也起來幫忙,倒也不累,等早飯煮好,盧暖纔回房換衣裳,卻被徐子衿拉回牀上,癡纏恩愛了一番。
“你不是睡着的嗎?”盧暖問。
“阿暖,以後別起早煮飯了,你不是煮飯婆,就算要煮,晚上,或者中午都沒事,早飯,交給福嬸,她會安排好的!”
盧暖一聽,就笑了,“知道了,快起來吧,一會還要回門呢!”
吃了早飯,帶着禮物,回到家裡,盧暖一一分了禮物,正熱鬧的說着事情,戴全急急忙忙從外面跑進來,“夫人,小姐,快出去看看吧,一個婦人拉着一具屍體,在外面哭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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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