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和劉思穎是最後一對出場的,因爲有了劉思穎剛纔那首英文歌做鋪墊,所以他們一上場,下面的掌聲就不斷。
董言言以手支頤,看着他們兩個含情脈脈地在舞臺上深情對視,心裡有些微微的酸:看來自己只能做他生命裡的看客,就像現在這樣,近在咫尺,可是他的目光永遠不會投向她這裡。
“就讓我默默的真心爲你,一切在無言中,有緣分不用說長相守,讓溫柔與衆不同,就算是人間有風情萬種,我依然情有獨鍾,真心的我永遠祝福你,好人就有好夢~~~~”
這場歷時一個多月的比賽終於結束了,比賽結果宣佈以後,劉思穎第一時間跑向了董言言,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我真沒想到我能得冠軍,謝謝你!”她緊緊摟着她的脖子,靠在她的肩膀上喜極而泣。
董言言想跟她說這小比賽算什麼?名次什麼的都是浮雲~~~~可是看到她激動萬分的樣子,她心裡居然也升騰起一股感動的情緒,她回頭看看身後的老師和同學,現在真的,只想和他們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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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以後,回到教室,陳老師終於一改他平日的撲克牌臉,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笑意,他站到講臺上,滿面春風地笑道:“同學們請安靜,比賽結束了,比賽的結果相信大家也都很激動,在這裡我要表揚一下劉思穎同學,拿到了冠軍,爲我們班級爭得了榮譽,林風,一會兒你跟班委們開個會,拿咱們的班費給她買些獎品以資鼓勵。同學們同不同意?!”
“同意!!”還有什麼不同意的?反正那點兒班費怎麼花不是花?況且這次可真是揚眉吐氣了,小綿羊戰勝了大灰狼!同學們又是起鬨又是鼓掌。陳老師又說了些鼓勵的話才走了,樓上的發送班還需要他安撫。李玲怎麼說也得了第三名。
同學們圍着劉思穎熱鬧了好一陣子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董言言連蹦帶跳地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書桌上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赫然出現在眼前。那麼多那麼鮮豔,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嗯?這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她從桌子上捧起玫瑰花。拿出中間的卡片,上面的鋼筆字字跡還未乾:言言我愛你,做我女朋友吧。落款是任家宣。
“這麼多花,可真漂亮。”她一臉幸福地笑着。想當年,許程只用一朵玫瑰花就把自己追到手了,這次居然翻倍了!九十九倍!她正認真地一朵一朵地數着,砰的一聲教室的後門被踹開了。隨後播音班教室的後門也被踹開了,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薩克斯風的聲音,她轉過身,就看到任家宣抱着薩克斯風站在門口,正用含情脈脈的小眼神兒凝視着她,那專注的神情像個王子,“說好的一輩子,差一年,差一天,差一分。差一秒都不是一輩子……”他深情款款地說。
董言言開心地笑了,“說好的兩個月,差一天,差一分。差一秒都不是兩個月,先等兩個月再說!”說完她繞過他的身旁,樂顛顛地抱着花回寢室去了!
這麼多的花,真得找個大瓶子養着,也不知道自己那個冷嗖嗖的寢室會不會把它們凍蔫吧了。
任家宣站在原地,愣了兩秒鐘,轉身就追了出去,“董言言,你給我回來!”
教室裡安靜了一秒鐘,冷昊陽跳上桌子,指着班級裡的幾個男生受不了地喊道:“我說你們行不行?你們再不伸手,咱班的兩個小不點兒都讓播音班的給惦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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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言言還沒走到樓梯口,迎面就碰上了剛從樓上下來的唐主任,而這時候任家宣也好死不死地追上來了。
“老師好!”董言言瞬間換了一副乖巧的笑臉,甜甜地問了聲好。
“這麼多花,誰送的?”唐老師擺出一副和藹的面孔,皮笑肉不笑地問。
“呃。。。這個是做玫瑰醬用的!老師,等我做好了,也送給您一瓶嚐嚐!可好吃了!”董言言一臉天真地笑道。
唐老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後的任家宣,點點頭走了。
董言言暗暗鬆了口氣:說什麼來着?自己上輩子犯老師,這輩子也一樣犯老師,悲了個催的,好不容易收個花都能讓他撞上。轉頭看看,任家宣還像個冰雕似的在她身邊站着。
“看看吧,都怪你!幹嘛追過來呀?讓老師看到多不好!”她跳着腳嗔道。
“你給我住嘴!”任家宣冷起臉,指着她的鼻子威脅道:“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我送你的玫瑰花做醬,我活劈了你!”
“那你讓我怎麼跟他說?難道要告訴他這花是你送的,然後再把你給我的卡片給他看?他不活劈了我纔怪!”董言言嗔道。
任家宣想想也笑了,“那你怎麼想的?真的要拿它做玫瑰醬?太殘忍了吧?”
“當然不能,至少今天晚上我要摟着它們睡。”董言言甜蜜地笑道:“其實,我覺得吧,看得見吃不着和看夠了再吃幹抹淨相比,還是後者比較划算哈。”
任家宣微微扯了扯嘴角,嚥了口口水。
董言言繼續誘哄他,“玫瑰醬真的很好吃的,很香很甜,像愛情的味道,你就不想嚐嚐把愛情吃到嘴裡的甜蜜味道?”
“想。”任家宣欺身湊到她身邊,盯着她的嘴脣低笑道,“我想嚐嚐把你吃到嘴裡的甜蜜味道!”
“想都別想!我現在還不是你女朋友!走了!”董言言飛快地後退一步,義正詞嚴地說,說完她一擰身神氣活現地下樓了。
回到寢室,董言言到處找能插下那些玫瑰花的瓶子,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夠大的,她只好把平時存水的小桶拿出來裝上水,把玫瑰花插上,放到自己的桌子上。
晚上寢室裡的姐妹們回來,異口同聲的說這玫瑰花可真好看。
“任家宣真夠浪漫的,小五姐,幸福吧?”曉含一臉豔羨地笑道。
“就是就是,老五你得請客啊。”於霞說,冷月她們也跟着她們起鬨。
“憑什麼要我請客呀?甜甜那陣兒都沒請客。再說,八字還沒一撇呢,誰說他送了我花我就得答應他?”董言言笑道,“我還得觀察觀察,他是不是真的那麼花心不靠譜。”
“這個不用懷疑,他現在真沒女朋友,但是你要這麼抻着他,那就說不定了。”甜甜摟着她的肩膀笑道,“我說小五姐,差不多得了啊!”
“不甘寂寞的男紙傷不起啊。”董言言不置可否地笑笑:要是他連兩個月都等不了,那隻能說他真沒那麼喜歡自己,那麼以後兩個人在一起了也早晚悲劇。沒有結果的愛情,她寧願不要,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感情可以浪費,那可都是付出了就收不回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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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的早上送完了報紙回到寢室,董言言見寢室裡的其他人都沒醒,於是也爬到上鋪美美地睡了個回籠覺。睡得正香正投入的時候,隱約聽到下鋪有人叫她,“言言,你的電話!”
“哦。”她從被窩裡伸出胳膊,接過話筒,裡面傳出任家宣熟悉的聲音,“還沒起牀呢?”
“恭喜你,都會搶答了!”董言言甕聲甕氣地說,“有事兒嗎?”
“現在趕緊起牀,我領你出去玩兒去!”任家宣呵呵笑道。
“不去!我還沒睡夠呢!”董言言說着就掛了電話,鑽回了被窩。一大早就在外面凍得透心涼,現在好不容易暖和過來,她纔不想再出去受罪。
欣然把聽筒放回原位,坐在下鋪看書,董言言翻了個身,抱着被子好不容易再次進入了夢鄉,又被一陣爭吵聲吵醒。
她有些暴躁地拉開布簾,一眼看見欣然正站在門口跟任家宣吵嘴。
“她睡覺呢,我說不能進去就不能進去!”
“我不進去也行,你讓她出來!”任家宣沒好氣地說。
“不行,她睡覺呢!”欣然一口回絕。
“大早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董言言從布簾裡伸出腦袋,不耐煩地說。
任家宣一眼看到她醒了,哭笑不得地說:“大早上的?現在都十點半了!你再不起牀,一天又睡過去了!”
“你管呢?!”董言言嘟囔一句,放下布簾,準備接着睡。
任家宣一看欣然要關門,趁她不注意一個箭步就衝進來,拉開董言言牀頭的布簾跳到上鋪,扳過她的腦袋皺着眉頭說道:“誰規定你不是我女朋友就不能跟我出去玩兒的?!你要再跟我扯這個,我就不追你了!看你還怎麼享受被追求的快感!”
“哎呀我好怕怕呀!”董言言仰着頭,不滿地瞟了他一眼,“說吧,今天上哪玩兒?”
“起來,穿上衣服,我領你滑旱冰去。”任家宣摸了摸她的頭,笑道。
董言言推開他,抱着被子坐起來,不耐煩地說,“好吧,不過你不覺得你不經過允許就爬到人家牀上,這樣很不禮貌嗎?出去!我要換衣服!”
“你穿着毛衣還怕我看啊?誒,你怎麼穿毛衣睡覺?”任家宣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