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難怪他膽子這麼大。
沒想到,已經走到了自己的前頭。
這種被甩在屁股後面的感覺,讓賀丹秋很是不好受,別看她在地球上的年齡比唐玄大得多,但從仙界算起,兩人算是同級別的仙帝,更是天賦絕佳之人。
“然後呢?那傢伙還做了什麼?對溪歌出手了嗎?”賀丹秋陰沉着臉,繼續問道。
“董事長,放心,唐玄還沒這個膽量對大小姐出手,他臨走前反而告訴我,讓我將王文博的屍體送到王家。”
“哦?”賀丹秋滿意笑了起來:“好!既然這傢伙這麼狂,那你便按照他所說,將王文博的屍體送去王家,讓王家好生認領,最好,你再告知那王峰,是誰害死了他兒子!”
“董事長,這會不會不太好?”王策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這似乎又是唯一的選擇。
“照我說的做便是。”賀丹秋冷哼道:“王家在京州什麼地位,你不是不知道,萬一牽連到藍氏集團,這個責任你擔得起?”
“是,董事長……”王策也不再猶豫,直接掛斷了電話。
賀丹秋深吸了一口氣,美眸中的擔憂漸漸弱化。
這次,恐怕不用她親自出手,京州王家也會動手弄死唐玄了。
對於王家在本地的勢力,她沒有絲毫質疑。
王家的底蘊,可遠不是藍氏集團能夠比擬的。
一個能夠坐落京州上百年之久的家族,手裡頭沒幾個底牌,早就被後浪給拍死了。
你唐玄就算再能打,就算恢復了部分修爲,在這靈氣稀薄的地球上,難不成還能施展開手腳?
“玄帝啊玄帝,我看你要狂到什麼時候。”
賀丹秋打開唐玄的照片,盯着她的臉冷笑連連。
比起唐玄來說,她的境地顯然要更好,留在京州的這段時間,正好可以擴大範圍,尋找一下修煉的資源。
上回學着唐玄喝茅臺,就讓她進了醫院,這回斷然不可能再學,就只能動用京州的人脈調查了。
至於王文博那個廢柴東西,不聽自己的話,用正當手段捕獲藍溪歌的芳心,死了也是活該。
仙靈體本就是集天地氣運而生之人,這種卑劣的手法,是絕無可能成功的。
……
一直到夜深,唐玄和黃桃桃都沒有離去,兩人找了個視野和風景還算不錯的斑馬線石墩坐了下來。
可苦等了很久,也不見劉琛出現。
黃桃桃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差不多要到凌晨十二點了,旁邊這個傢伙,還是一副精神滿滿的樣子。
她有點撐不住了,有氣無力道:“大哥,你體力這麼好,怎麼不去考警校?你這蹲點的精神,比我師傅還厲害。”
“聒噪。”唐玄淡淡吐了二字。
“你!你是吃了薄荷味的炫邁嗎?冷的停不下來是嗎?”黃桃桃沒來由就氣呼呼道:“你要看你自己看,我不陪你玩了,這個案子我辦……”
話還沒說完,她就渾身一顫,指着唐玄身後,手指不停顫抖道:“他他他他他……”
唐玄神色一凝,起身轉過頭去。
背後,是一張慘白中帶着些許陰森的臉,以及充斥着血絲的眼眸,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盯着自己。
“劉琛,你爲何還沒死?”唐玄眼中沒有絲毫恐懼,冷冰冰問道。
頂着一張滲人臉龐的劉琛先是浮現一抹詭異微笑,緊接着用一種機械般的聲音回答道:“你想知道?跟我來。”
“他他他,他居然還會說話,死人居然還會說話,媽媽我不活了!!”黃桃桃嚇得一下子躲在了唐玄身後,嬌軀瑟瑟發抖。
但劉琛似乎沒有停留的意思,而是轉過身,朝着一旁的小巷子裡走了進去。
感到背後傳來一陣柔軟的唐玄皺起眉頭,遲疑了兩秒,便擡起腳步跟了上去。
三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腳步迅速地朝着荒郊野外走去,很快便來到了一片陰森森的墓地之中。
穿過墓地,就是一片寒氣旺盛的竹林,劉琛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哥,你要保護我,我現在可不是警察,你不保護我,下輩子我做鬼也不放過你。”黃桃桃跟在身後,像個小女孩似的苦笑道。
“我惹你了?”唐玄冷着臉道,早知道就不帶這小妞來了,純粹是個搞笑女。
“嗚嗚嗚……不是惹我了,我……我我我怕鬼。”黃桃桃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起來,說話都結巴了。
正好這時,走在最前面的劉琛,腳步停了下來。
唐玄一個急剎,黃桃桃的腦袋撞在了自己後背上,令她發出了一聲驚呼,緊接着周圍就響起了某種刺耳的搖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唐玄皺起眉頭,循聲望去,就見到劉琛身後的密林之中,走出來了一個面目醜惡,穿着道袍,揹着五色布包,手中持着旗幟和一道青銅鈴鐺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臉上有一塊非常大的黑痣,幾乎擠滿了半張臉,來到劉琛身旁後,咧開一口黃牙笑了笑:“你,就是唐玄?”
唐玄默不作聲,沒有迴應,而是將目光往四周看去,四面八方竟然都出現了一些身材和劉琛同樣健碩的身影。
這些身影,無一例外,臉上都腐爛無比,卻帶着濃烈的煞氣。
更加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每個屍體的嘴上,都用針線縫着三枚銅錢,眼神空洞血絲滿溢,一看就是死去之人。
“裝神弄鬼的,你是何人?”唐玄冷冰冰地看着這個中年道人。
他總覺得,這傢伙身上的氣息,和自己在仙界中遇見的那些魔修一樣,令人討厭至極。
而他手中晃悠着的鈴鐺,似乎正是操控這些屍體的工具。
“我?我是你惹不起的人!”這中年道人發出一陣桀桀桀的怪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扔到了唐玄腳下。
“這個純陰命格的嬰兒之體,你弄去哪兒了?不想死的話,就趕快交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