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購買了些藥物後,突然覺得自己還應該買些明朝書籍。天籟小說
自己既然成爲了明朝皇帝,而且還是明朝末年的皇帝,哪怕是爲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以後的**生活,也得更深入的瞭解一下這個朝代。
至少自己得知道明朝爲什麼會在十七年後滅亡,自己還來不來得及挽救,究竟該如何挽救,到底有沒有解決之道。
朱由校選擇了“圖書”選項,輸入“明朝”兩字後,除了自己看過的《明朝那些事兒》以外,就果斷買了《明朝文官銓選制度》、《晚明史》、《南明史》《明末農民起義》等一大批書籍,連帶閻某某的《明亡清興六十年》也被他囊括了進來。
很快,他牀榻旁邊的書架上就擺滿了這些已經變成了線裝書的現當代明史類書籍。
看了一下午,朱由校對明朝瞭解倒也更深了些,除了某些人的無腦黑以及刻意吹噓少數民族政權的書籍外,朱由校現木匠皇帝似乎並不是那麼不堪。
至少這位皇帝在位期間,沒有掀起多大的農民起義,關外戰事也沒有惡化。
但同時這一個時期也是東林黨被全面壓制的時期,宦官專權和閹黨主政的時代。
朱由校漸漸現,也許這個所謂的晚明歷史最黑暗的時期只是針對東林黨而言。
對於老百姓們而言,宦官主政也罷,文官主政也罷,跟他們都沒關係,不過是帶把和不帶把的區別而已。
誰能給他們一個太平世界,他們就能老老實實的種地,但別讓他活不下去。
朱由校回憶了一下自己俯身的這位木匠皇帝的一生,現他並沒有加派百姓賦稅,遼響已於萬曆四十八年停止,剿響和練響是崇禎年間的事。
“看來,這位最被後人恥笑的木匠並不是一昏聵之君,一切只不過是投靠清朝的東林黨文人的無端抹黑而已,明亡實亡於這幫自私的文臣耳,可憐的崇禎帝到臨死前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就在朱由校感慨之時,魏忠賢走了進來:
“啓稟陛下,太常寺卿鄭三俊以及其姻親兵部主事劉明仁家已被查抄,共抄出黃金四萬兩,白銀十三萬七千兩,古玩字畫更是不計其數,總估價約在十萬兩上下,信王府也已經被包圍,太醫院也已被控制,但太醫院胥院判已服毒自殺。”
“一個三品的太常寺卿就能查抄出五十萬以上的財物,我大明的官員也是夠富的(雖然工資不高),也難怪清朝的皇帝那麼喜歡抄家,大明到現在財政如此艱難,是不是就是因爲朕對他們太仁慈了。”
朱由校說着又問道:“這鄭三俊的家族產業不止在京城一處吧?”
現在的大明還沒有到崇禎後期軍隊不聽朝廷之令,以至於到弘光時督撫也如割據諸侯一般的時候,因而錦衣衛和東廠這些皇權的代表還能鎮壓得住文武百官。
而且經過朱由校和魏忠賢的七年努力,比起萬曆中後期,皇帝獨裁的權力已有所提升。
所以,朱由校想抄誰的家,殺誰的頭,下面基本上都能很好的執行。
魏忠賢知道皇帝的意思,忙迴應道:“啓稟陛下,內臣已從錦衣衛處得報,這鄭三俊家族三代經商,到現在已是徽州有名的鉅富,到他這一代纔開始科舉,其家中財富絕對不少。”
“立即查抄,鄭家所有財產全部押解進京,田產全部充入皇莊,其鄭家三族親屬也一併捉拿進皇莊充作佃農!”
朱由校沉吟片刻後,下了這麼一道嚴令,他要給那些圖謀不軌的大臣們看看,與朱由校作對是什麼下場!
魏忠賢內心不由得顫慄了一下,他知道這鄭三俊肯定是觸了皇帝陛下的逆鱗,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鄭三俊敢謀害皇上,別說是抄家,即便是滅族也不爲過。
“是!”
“對於信王,傳旨內閣,擬一道旨意,讓信王務必與十日內就藩,不準在京城逗留!”
朱由校最終沒有狠下心殺朱由檢,他很同情自己這位皇弟,也不得不考慮自己若是真的有朝一日敗在了這羣大臣手裡,而且又沒有子嗣,到時候只怕明朝還得進入崇禎時代。
那樣的話,就只能讓歷史進入正常軌道了。
“太醫院的院判自殺,看來這幕後指使之人的勢力不可小覷,務必要查清楚,從今日起,宮中的戒備得加強,特別是飲水、食物等方面,宮女與宦官也得嚴加管理!”
朱由校說着就喟嘆了一聲,作爲新興商人階級代表,東林黨急於參與政治是明朝晚期社會展的必然趨勢,堵不如疏,誠然他們很多政治理念是與國家利益背道而馳,但爲了維持國家的基本穩定,且在內憂外患的時局下,自己也許應該有所妥協了,要不然君臣關係這麼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話,自己只怕再怎麼防備,也保不齊這些文官會再來一次謀害。
“傳朕旨意,明日上朝!另外命內閣再擬一道旨意,恢復孫承宗文淵閣大學士兼兵部尚書之職,加封太子太師,命其立即來京覲見!”
孫承宗是東林黨溫和派人物,同時也曾當過自己的經筵講官算得上是自己的老師,再加上其爲官尚屬清廉,能力也較強,於情於理,自己恢復其官職也說得過去,也算是安撫東林黨溫和派的一個利好信息。
但朱由校的一連串命令讓一直視東林黨爲死敵的魏忠賢搞不明白,甚至也有些擔心,孫承宗是東林黨人,皇上突然給孫承宗官復原職還加官進爵,難道說皇上有意向東林黨妥協,或許只是因爲師生情分,皇上還是不願意讓自己的老師謫居鄉里?
帝心難測,但魏忠賢作爲司禮監秉筆太監,擱在外廷就是內閣大學士,算得上是閹黨要人物,既然隨侍在朱由校左右,他就不得不有所詢問,至少也得給東林黨的孫承宗上點眼藥。
於是,他大膽的冒着觸怒龍顏的危險,上前一步道:“陛下懷念舊情,實乃大仁大孝子君,可孫稚繩(孫承宗字稚繩)他卻無忠君之義,在他眼裡,只有他們東林一黨,所以對於召回孫稚繩一事,還請陛下三思。”
“朕意已決,不必多說,孫先生不是楊漣!”
朱由校知道晚明黨錮之禍十分嚴重,對於魏忠賢等閹黨刻意要排擠東林黨也很是清楚,但他不能因爲自己現在需要重要符合自己利益的閹黨就徹底摒棄東林黨。
真正讓他暗自警惕的是,這黨錮之禍必須得加以解決,或者朝廷將永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