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通話,於婉就帶了一個包和手機就出門了,邊走邊給趙小四打電話,她馬上要去北京。
中午飯,於婉根本就沒吃,緊趕慢趕,在下午四點的時候,於婉就出現在了醫院,按着冷亞男發來的地址,朝住院部走去。其實現在,於婉的胃就隱隱的有些不舒服了。
正巧在快到住院部的時候,有一個賣小米稀飯的,一次性杯子裝的那種,於婉買了一杯纔上去的,不過出於禮節,還是選擇喝完再上去。
正好一樓有一個小型的超市,提了個水果籃就進了電梯。
宮母在病房很好找,七樓電梯左拐第一間就是。門是半開的,於婉正擡手準備要敲門,冷亞男正好一擡頭看見了,趕緊走了過來,伸手將於婉拉了過啦,“小婉你來了啊,快休息,休息。”
冷置伸手將水果籃接過去,然後將剛纔他坐的意思放到了於婉的跟前,“累嗎?”低聲在於婉的耳邊問了一句。
因爲有兩個孩子守着,冷父那邊白天還要在部隊裡呆着,所以現在屋裡頭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冷母的臉色不好,手上還留着預留針。
“不累!”於婉笑了笑,其實倒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多少有點尷尬的感覺,畢竟跟冷母,真的沒什麼話說。
“當然不累了,下了車還知道給自己買的吃的,真有閒情,我看着,我沒事你是不是挺失望的。”冷母的說話的時候,越說越激動,聲音很大,中氣十足。
於婉緊緊的抿着嘴,還真的是,這年頭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就自己去買個小米稀飯都能被冷母看見,“您誤會了,很高興您沒事,至於我買的只有一份稀飯,因爲我來的急沒有吃飯,胃疼。”
聽了於婉的話,冷母冷哼了一聲,顯然是不相信的,“正好你來了,一會兒你們把離婚手續辦一下。”冷母說的那個理直氣壯的,就好像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於婉看了一眼冷置,懶得再去看冷母一眼。
“我不會離婚的。”冷置恨嚴肅,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甚至給人的感覺是在發誓。
聽了冷置的話,冷母是跳起來的,沒錯,直接從病牀上站了起來,手指指着於婉的鼻子。“你爲什麼非要找她,你看看自從找了她,兩地奔波,一天比一天瘦。可是這個女人有你嗎?我在病牀上生死未卜的時候,她穿的大紅大紫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她要真把自己當冷家的人,不爲別的,爲了你也該在病牀跟前守着。”
看來,冷母指的就是於婉之前在宮氏發佈會的情形。
冷母根深蒂固的思想,好像女人就應該在男人的身後,做什麼事情都要爲男人考慮。所以她永遠理解不了,於婉的心明明很難受,卻還要裝作無謂我的堅強。
“我是因爲尊重您,所以纔沒有一出事就過來。”於婉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不論宮母能不能理解。
“你閉嘴,沒有那個心,就不要說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果真,冷母就沒有聽的心思。
於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對於總想找你事的人,無論你說什麼,她都會覺得是錯的。本來,冷母就是因爲於婉才吃藥住的醫院,好不容易救醒了,結果一睜開眼,又看見於婉那張臉,直接氣過去了怎麼辦?
而這個點過來,主要原因還是冷亞男打電話的事,別的不說,冷亞男敢把於婉叫來,至少有把握,冷母不會被氣死。
“媽,我和小婉的婚宴會如期舉行,如果您不喜歡,可以不來參加。”冷置的聲音也許纔是最有利的終結者。
冷母現在只能掉眼淚,傷心,是真的傷心了,好像這成了一個選擇題,一個是自己的命,一個是於婉,而冷置就這麼義無反顧的走向了於婉。
最後,演變成冷母放聲大哭,上氣不接下氣的。
於婉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要走出去,而冷置本來是要跟出去的,卻被於婉制止了,畢竟,冷母是生他養他的人,多陪陪冷母也是應該的。
出了病房,於婉直接去了護士站,“你好,我是六號病牀的家屬,請問現在還需要在預交醫藥費嗎?”花銷的查詢在大廳的機器上就可以,不過至於病情主要還是醫院人工才能知道,如果一直不能出院,就要再存上一些。
不過一般護士都不會說的,只會讓家屬於問主治醫師。而於婉這會兒碰到應該是一個實習的護士,應該還不會應對這種場合,低着頭趕緊給看了一眼,“醫生還沒開下面的藥,裡面還有一萬多,應該能夠了。”
沒用就診卡,對方就這麼實話實說的。
“哦,那她現在應該度過危險期了吧。”於婉佯裝什麼都不懂的問了一句。
“昨天就度過了,沒事了,現在主要就是養着。”等護士說完這話,於婉心咯噔一下,昨天就沒有危險了,冷置今天才給自己電話,還真有意思。
如果不是一進門就看到冷亞男氏有些愧疚的眼神,如果不是看到冷母說話中氣十足,於婉也許是不會懷疑什麼的。
重新回到病房門外,於婉坐在樓道里面的休息椅子上,沒一會兒冷置就出來了,跟着於婉就坐下了,手自然的放在了於婉的肩膀上,頭微微的一側,“我愛你。”
在於婉想要發脾氣的時候,冷置突然說了一句話。
其實剛纔冷置是追出來了,一看到於婉去了護士站,心裡就已經猜到了。
於婉的緩緩的閉上眼睛,雖然冷置的感情已經表達的很強烈了,可是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冷置提愛這一個字,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
“嗯,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吧。”於婉始終沒有去看冷置一眼。
她是真的喜歡冷置,但是跟冷置在一起是真的挺累的,她知道冷置不那麼快告訴自己冷母的情況,就是爲了讓自己擔心,爲了讓自己認清自己的內心。可是,於婉真的不喜歡這種被迫接受的感情,她是個成年人,有獨立思想的成年人,她的感情世界,她希望能自己把握。
冷置將頭靠在於婉的身上,其實跟於婉談戀愛他也挺累的,於婉太聰明也太要強,萬一你耍點什麼手段,她很快就能看透,然後,你還要想着怎麼去解釋。
明明兩個人都很累,卻偏偏都該死的吸引對方。
看着於婉一副冷冰冰的摸樣,冷置猛的直起身子來,強迫於婉將頭看在他的肩膀上,反正這個女人他要定了,哪怕是滿身的創傷,他也會將於婉綁在身邊。
於婉推了冷置幾下,張嘴,對着他的手就咬了下去。
而冷置紋絲未動,慢慢的於婉放開了冷置,然後低頭,對着冷置的老二就咬了下去,當然,冷置沒有讓她得逞,可是被猛的撞一下,依然很疼。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組合,在一起好像會在不知不覺中傷害對方,可依然該死的愛的越來越烈。
門外春光無限,門內冷亞男拉着個臉看着冷母,冷母受這麼對罪,作爲兒女肯定也心疼,但是這一切都是冷母吃飽了撐的,自找的。
“媽,我支持我弟的說法,如果你再這麼鬧,我弟不認你個媽,我也不會認。”冷亞男說完,直接戴上了耳機,不願意聽冷母叨叨。
冷母又哭了起來,她不認爲自己有錯,她這麼做也都是爲了他們,爲什麼,就沒有人能理解呢。冷母從牀上下來,又走到窗戶邊上,從裡朝外看了一下,也不知道從這跳下去會不會死,推開窗戶,腳卻怎麼也邁不動,嘆了一口氣,又將窗戶關上了。
冷亞男一直用眼角看着冷母,直到冷母放棄的時候,冷亞男真的撇了撇嘴,以前沒有什麼事的時候,還沒發現冷母的腦子竟然這麼不好用,剛開始聽見冷母吃藥了,冷亞男還挺着急的,後來聽說是吃了八顆安眠藥的時候,真的,冷亞男都有吐血的衝動了。
這是來專門搞笑的嗎,估計如果不是冷置爲了追於婉,說不定當場就就走了。
於婉都不知道讓她來這一趟幹什麼,在樓道里坐着?
呆了有半個小時,於婉就坐車離開,冷置沒有留人,聽了她要走,點了點頭,連送都沒去送。於婉下去之後,心裡總是覺得有點堵得慌,找了一家不大的餐廳,吃了點飯,左右不能再讓自己難受了。
等到於婉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踩着高跟鞋很累了,就想着早點回去把鞋給脫了,推開別墅的門,於婉當茶有一種掉下巴的感覺,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錢。
地板是錢鋪的,沙發是錢堆的,桌子也是用錢堆起來的。擡頭,好像燈罩上面放的都是錢。
於婉有一種快要石化了的感覺,而冷置,翹着二郎腿,就坐在用錢堆的沙發上,一臉的邪笑。
看着於婉遲遲不邁進來,才慢慢的湛起來,黑的發亮的皮鞋,踩在一堆堆的錢上,有些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