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后卻覺得秦寧不用擔心,說慧敏長公主對顧長歌改觀只是一時,二人幾十年的矛盾,豈會現在緩和,日後該鬧的照樣鬧,慧敏長公主明白顧長歌的性子,合不來,就自然不會讓顧長歌掌權。
秦寧寬心不了,說:“娘娘說得有理,只是以前時常刁難,現在和顏悅色了,將來……臣婦是怕啊。”
“不用擔心,慧敏長公主這人精着呢。”
“可萬一……臣婦掌握了齊家後院,對娘娘有益無害,娘娘……”
秦皇后輕輕搖頭,“好了,不要再說了,即便管家之權真給了顧長歌,她是世子夫人,名正言順,你能有什麼意見?此事你不得再提,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最好本分,只要你懂事,慧敏長公主對顧長歌堵心之時,就自然能想起你,顧長歌那般性子,難道慧敏長公主會一直寬容她?”
秦寧心裡堵得慌,對顧長歌堵心之時纔會想起她的好,她就這般破爛?
秦皇后神色淡淡的,卻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秦寧與她的關係算不得親密無間,加上現在君臣有別,自然不敢再說,吶吶應下。
秦皇后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就憑皇上那心思,她就不能插手,不過見秦寧明顯的陽奉陰違,她卻不會制止,或許潛意識裡,她也是希望給顧長歌添堵的。而她已經制止過族妹了,是族妹自己不聽話,怪不得她。
秦寧回府後,母親的態度與皇后的話縈繞心中,越發堵得厲害,又覺得自己孤立無援,暗暗抹了不少眼淚。
這段時間齊成曜對她百依百順,秦寧得意了一段時間,寵了這些日子,她覺得應該差不多了,尋了個機會叫大夫診治,竟發現真的是喜脈,一時間欣喜欲狂得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
但她到底忍了下來,聯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做出了一個有些瘋狂的決定。
機會不易,孩子以後還會有。而且,不一定會失去孩子!
對,她可以這樣做。
顧長歌聽到秦寧的動向,大呼,“她這是瘋了?”
“可不是瘋了,爲了對付你,連親生孩子都不顧了,她這是有多仇恨你?”齊芫說道。
顧長歌面有無奈。
“不明白她爲什麼一定要除掉你,你們最大的衝突也就是後院的管家權了,你是世子夫人,這不是名正言順嗎,要說誰除掉誰,也該是你除掉她來奪回屬於你的東西啊!她是不是弄反了?”
“正因爲她知道我是名正言順,所以纔想要除掉我,有的人啊,用了別人的東西,覺得好用,便會理所應當地視爲自己的東西。”
“竟然沒看出她這般不要臉。”齊芫感嘆,問道:“這事,需要提前告訴母親嗎?”
顧長歌搖頭,“不用了,不需要,秦寧還傷害不到我。而且,現在告訴慧敏姑姑,豈不是告訴她我的情報網強大?”
齊芫悟了,點了點頭。
“不過三嫂,你的情報網確實強大。我……”齊芫睜大閃亮的一雙眼睛看着她,支支吾吾地期待道:“這種掌控一方的感覺不要太爽,我也想要,你能教我嗎?我只要方法,只告訴我怎樣才能像你這樣的方法就行了。可以嗎?”
“不行。”
“爲什麼?”
顧長歌道:“我的秘密。”
齊芫苦着臉,“小氣啊!”
顧長歌笑道:“別這樣,我是真覺得不方便告訴你,不過你若有需要,我可以幫你查。”
齊芫撇嘴,“你雖有這情報網,可當年卻吃了不少虧,可見這情報網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都是虛的。”
顧長歌大笑,當年她不是還沒用嗎。齊芫這麼想也好,免得過於糾結這事,屆時她一直不說倒不妥了。
秦寧想利用孩子構陷顧長歌,主戰場設定在齊家設宴那天,齊家所有族親都會來。
顧長歌大致能猜出她的心思,女人的爭風吃醋鬧到危及子嗣,已經是家族醜聞了,更何況她還是世子夫人,所以此事一出,齊家會將此事壓下去,這樣自然虧欠她秦寧,再有齊成染對她情深,休妻不可能,如此,她會一直霸佔着世子夫人的位置,一個無德的世子夫人,經過此事,秦寧日後可不放在眼裡。
至於她不滿秦寧傷害秦寧的理由,或許嫉妒她懷孕?或許是不滿她管家?
設宴這天,顧長歌抱着齊佳,靜靜地看着路過她身旁的秦寧跌倒下去,脣角極爲諷刺,耳邊是秦寧驚呼“三嫂,你……”,隨後四周大呼,隨着秦寧痛苦,衆人看向顧長歌的目光帶了譴責。
聽到動靜,慧敏長公主沖沖走來,沉着臉對顧長歌道:“怎麼回事?”
顧長歌無辜地說道:“不關我的事,我沒事推她做什麼,她有孕身子金貴,我是碰都不敢碰她,就怕一不小心染上麻煩,母親知道我最怕麻煩的。不過現在倒好,我不找麻煩,麻煩自己來找我了。”
慧敏長公主自然相信顧長歌的說辭,略一想就想通了前前後後,暗怪秦寧小家子氣,只是現在衆目睽睽之下,要證明與她無關,需得拿出證據纔是。
“可能自己證明清白?”
顧長歌挑眉,覺得慧敏長公主還真的是偏向自己了,還真有那麼一絲絲的真心了,原本她還覺得要她相信自己需要一番辯論呢。
正要說話,就聽到有人說:“世子夫人可要好好拿出證據,否則七少夫人在你眼前出事,你可脫不了干係啊!”
這人是慧敏長公主的老跟班,唯慧敏長公主是從,只這次似乎看不清形勢,還以爲慧敏長公主那話是爲難顧長歌呢,這自以爲的應和,讓慧敏長公主立刻凜冽了眼睛,沉眼掃來,那婦人立刻察覺,忙支支吾吾地改口,“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世子夫人應該拿出證據給有些人看看,免得人家以爲你善良可欺。”
顧長歌好笑地看着她,“是這個意思也沒關係,這不是實話嗎,七弟妹哪裡出事不好,非要在我眼前出事,我自然脫不了干係。”
“我……”
齊成染沒管那婦人,直接對管家說:“立刻請大夫給七弟妹瞧瞧。”又對赴宴會的族親道:“此事需嚴查,若有人刻意而外,必不輕饒。眼下就先入宴,待查證一番,稍後必會水落石出。”
顧長歌想想算了,先入宴,等宴會結束再證明清白,這期間,秦寧必定恐懼自己是否已經洞悉一切。
慢慢欣賞秦寧的恐懼,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