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諾道:“聽說娘娘病了,諾兒甚是掛念,特來看望。”
上官瑤笑着點頭:“嗯,算本宮平日沒白疼你。”她側目掃向珠兒:“賜座,看茶。”
上官諾坐下,打量了皇后一眼,笑道:“娘娘身體可好些了?”
上官瑤點頭:“晨起時頭重腳輕,胸悶氣短,喝了些藥,又睡了一覺,現在好些了。”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上官諾的身後,因爲那裡有一雙眼睛,始終在盯着她看。
對上那雙眼睛時,她心頭一陣狂跳,這雙眼睛,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她從東離來到京都時,最初是住在並肩王府的,那時起她就經常能見到這雙眼睛,也不止一次誇讚過,說這雙眼睛,是她這一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眼睛。
她想到先前鄭念文在城門處被劫一事,那樣的情況,誰有這個膽子敢從上官家手裡劫人?
上官諾顯然有這個膽子,也有這種動機,他喜歡鄭念文,一心一意的喜歡,一個人爲了自己喜歡的人,去做些瘋狂又冒險的事,有什麼稀奇?
這時珠兒端了親自沏好的茶上來,在給上官諾上完茶轉身離開時,不小心撞到了上官諾身後的人,這一撞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細心的珠兒發覺,眼前這隨從,似乎不是男兒身。
尤其是當她看見那隨從的眼睛時,面色陡然變得很難看。
她是上官瑤的陪嫁丫頭,初入京都時,上官瑤住在並肩王府,她自然也在,上官瑤見過鄭念文的次數,絕對沒有她多。
上官瑤發覺也不對勁,立時朝殿中的宮女太監們揮手:“都退下吧,本宮和世子有話要說,在外頭把門關上,沒有本宮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鄭念文也察覺到自己暴露了,她正猶豫着要不要現在就動手,可殿中這麼多人,她一旦動手,便意味着身份就此曝露,將會引來無數的羽林衛,她就算能逃掉,也再沒有進宮的機會。
這時上官瑤的一聲令下,她心中雖然有疑,可更多的,是慶幸,機會來了。
珠兒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問:“你是誰?”
鄭念文藏於袖中的手已經捏好了銀針,她淡笑:“我是世子的隨從,小關。”
珠兒皺眉,繞着她轉了一圈:“我怎麼看你不像個男人?”
念文笑:“怕是姐姐在這宮裡每日見到的都不是男人,習慣了吧。”
念文越是淡定,珠兒便越發覺得不對勁,可這時皇后讓人都出去了,出是幾個意思?
珠兒突然出手,五指呈鉤爪狀去抓念文的肩,念文錯身避開,單手扣住珠兒的手腕,冷聲道:“珠兒姐姐這是要做什麼?”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她便乾脆亮了底牌。
珠兒面色大驚,“你,你日鄭念文?”
“是我又如何?”她一手已經拔出了匕首,鋒利的刀刃狠狠刺入了珠兒的腹部。
珠兒的身子軟軟倒下,幾次張口呼喊,卻都被上涌的鮮血堵了喉嚨,一個字也沒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