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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仲文聽了馬大夫這話,面上立馬堆滿了笑,朝着剛剛從地上爬起的三貴豪爽道:“三貴,賞!”
三貴顧不得再揉屁股,趕忙自腰包裡掏出一錠銀子,遞到了馬大夫的面前。
馬大夫做遊醫多年,四處行走,多爲窮苦百姓看病,平日收到的銀錢,銅子兒居多,銀子也是些散碎銀子,有時甚至連一個銅子都收不到,只能拿些吃食或野味抵換,還真從沒遇到過出手這麼大方的,心情頗爲激動,伸出去接賞銀的手輕輕顫抖着,沉甸甸的銀子落入他的手中,他那萬年冰山一樣的臉,終於開化出一絲笑容。
祁溶月朝馬大夫道:“我能看一下你給我開的藥方嗎?”
馬大夫一愣,她看藥方幹嘛?是不相信他開的藥嗎?
祁溶月淡笑道:“其實我也是個大夫,通曉些醫理,加上我的體質比較特殊,有些藥不能吃,所以纔想看看。”
馬大夫恍然,原來如此,確實有些人因爲體質特殊,有許多東西都不能輕易服用,否則那明明是救命的良藥,到了這些人的口裡,也有可能變成催命的毒藥。
他忙將昨天寫好的藥方遞到了祁溶月的手裡:“藥已經配好了,只等我回去煎。”
祁溶月一目掃過那張方子,確實是十分規矩的散寒方,是所有得了風寒的人都能用的方子,但也是一張對真正的風寒之症並沒有多大用處的方子。
有些人偶感風寒,只是咳嗽兩聲,或流些鼻涕這種微寒症,服用這個方子可能還是有用的,但像她這樣的嚴重風寒,這方子是半點用處都沒有。
她將藥方遞迴給馬大夫,道:“柴胡加三錢,洛葉減一錢,黃地加一錢,再加上摩古兩錢,雲錢草三錢。”
馬大夫雖然是赤腳遊醫,可卻是真真正正學過幾年醫術的,藥理一通百通,祁溶月所述藥方,乃是真正的散寒良方,他略一推敲便能精曉,心中大爲震撼,這方子若在昨天就能開出來,熬了藥給她灌下,退熱散寒皆能有奇效,他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這個藥方呢?
馬大夫朝着祁溶月拱手作揖:“多謝小姐,馬某受教了!”他將手中的銀子遞給三貴:“馬某醫術不精,愧不敢當。”
三貴不收,將他的手推了回去,笑嘻嘻道:“我家小姐本就是名醫,你不必與她做比較,這是你應得的。”
馬大夫點頭,又朝祁溶月道:“不知小姐名號?”
祁溶月淡笑搖頭:“別聽三貴胡說,我哪裡是什麼名醫,只不過學了幾年醫術,曉得些醫理罷了。”
馬大夫見她不願多說,便也不再問,又自懷裡摸出一張藥方道:“這是我給鄭公子開的藥,還請小姐也代爲過目。”
鄭仲文伸手奪過馬大夫手裡的藥方,道:“我的就不用看了,不過是小風寒,隨便治治就行了,不用勞煩她,她這纔剛好些,讓她好生歇息吧!”
三貴不禁對公子刮目相看,公子何時變得這麼——體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