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爹孃的這一關過了,咱們還管徐初那死丫頭做什麼?”黃靜翻着白眼說道,一提到徐初,黃靜就是一肚子的火氣,現在也是快要十六了,還是趕緊嫁出去的好,要是能換錢那就最好了,要是換不回來錢,那麼光把人從家裡嫁出去也是好的,只是不要每天都在這家裡白吃白喝礙着她的眼了,“要是她同意那就最好,要是她不同意咱們到時候就把人綁了扔到花轎上去,再說了,自古以來婚姻這種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哪裡就能輪得到她說話了?”
徐康一想,黃靜這話說的倒還真是有道理,只要是林家堡的人來提親的話,那父親母親還真是沒有什麼不答應的道理,那隻要父母這邊沒什麼問題了,那這徐家這麼大,她徐初的婚事什麼時候就能由得了這個死丫頭自己做主了,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啊。
“大嫂說的是,”徐康點了點頭,然後賠笑着說道,“要是到時候徐初那死丫頭真的不同意,那咱們到了出嫁的時候就把徐初那丫頭綁了扔到花轎上去,只是我怕……”
“怕什麼?”黃靜挑眉問道。
“只是我怕徐初那丫頭貞烈的很,你看看她平時的那個死樣子就知道了,”徐康轉着眼珠子說道,臉上露出了一點難色,“要是徐初那死丫頭就是真的不同意,一點都不想嫁,那照着徐初的脾氣,咱們這次的這樁子事情會不會鬧出人名來嗎?萬一徐初想不開在上吊自殺什麼的,咱們怎麼交代啊?”
“我還當時什麼大事呢?”黃靜整理着自己的頭髮,看都沒再看徐康一眼,眼中卻露出了一抹不屑之色,沒好氣的說道,“要說就說你們男人就是真的不懂女人了,你也看見了林家堡裡面有多豪華,林家堡是什麼樣的權勢什麼樣的財力,那不管是什麼樣的姑娘看了,本來心裡就是再不願意那身上的貞烈也得打了一半的折扣,你在看看林家堡那個年輕的堡主,你看看那張臉長個,隨便扔給哪個小姑娘,也不會有半個人說不喜歡啊,這家裡錢財勢力也有了,丈夫模樣也有了,就徐初那死丫頭的條件,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她也不好好的照照鏡子,再說了,徐初平時裡又沒有什麼中意的情郎,那還有什麼貞烈好說的,就是退一萬步講,你看徐初平時的樣子能看出什麼來,怎麼就知道她貞烈了,誰知道是不是裝的,搞不好要是給徐初看見了林家堡的那個好看的堡主,魂也就都沒有了,哪裡還有什麼矜持貞烈的。”
徐康聽了黃靜這話嘿嘿一笑,心想還真是,他那天進了林家堡之後就直接給驚呆了,以前只是聽別人說這林家堡多麼多麼豪華,但是真的等着自己去了林家堡之後才意識到什麼叫做豪華什麼叫做有錢啊,那可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再說說林家堡的那個堡主,平時裡爲人好像很是低調,就單單照着徐康來說,他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林家堡堡主各種鶯鶯燕燕的奇怪的留言,市井裡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位堡主身體的問題,說是以前娶了幾個妾室沖喜,但是身子還是沒有好轉,後來又娶了幾個主母,但是進門沒多久就死掉了,於是這市井裡的人就開始傳者說這林家堡的堡主大概是克妻的命,自己身體不好還連帶着身邊的人身體也不好,徐康就是這個時候聽說的林家堡堡主的事情,以前徐康不是沒有聽說過林家堡,只是覺得這樣的家世,堡主一定是上了年紀的人,見面之前徐康是萬萬沒有想到林瑾瑜那樣年輕好看的。
再加上市井裡的各種說法,徐康就像林瑾瑜不過是個整日裡躺在牀榻上的病秧子,這樣的人就算徐初嫁過去了,那還不知道能給他們往回撈多少錢呢,可是那日徐康在林家堡裡一件林瑾瑜,就發現這人還真是年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見徐康和黃靜之前已經休息過了的原因,就算那天一開始的時候林瑾瑜是倚在牀榻上的,但是起色看起來也是很好,除了比一般的男子要白淨上許多之外,半點也看不出是常年身子骨不好的人。
徐康一開始知道林家堡堡主招親的時候便就覺得大概這位堡主的身子骨又不好了,是沖喜用的,所以腦子裡就有了把徐初這死丫頭給嫁過去鬼主意,既然是用人家的女兒沖喜,那麼彩禮應該比平時還要多才是吧?
只是黃靜雖然嘴上這樣和徐康說着,但是徐康的話還真是給黃靜提了個醒,徐初這丫頭的心思還真是不好估摸着,跟一般的姑娘還真是不怎麼一樣,這要真是徐初上來一陣不願意了,就是死活的不肯嫁給林家堡的堡主,那麼這是真的上吊死了可怎麼辦?
這徐初死了黃靜是半點都不心疼的,那死丫頭死了才最好呢,只是因爲這種事情死掉的話,那一定會在村裡傳開的,要是被人知道了自己堂堂一個村長的女兒把自己的小姑子給逼死了,那自己的顏面往哪裡擱啊,這退一萬步說,這家裡突然吊死了個人,那可是很晦氣的事情啊。
黃靜和徐康就這樣各懷鬼胎的在黃靜的房間裡坐着,兩個人也再也沒有說什麼別的話,徐康也不走,黃靜也不趕,兩個人只是各自發愣的盯着一塊地方看,想着自己心裡的事情。
“大嫂,二哥,原來你們再這裡啊。”
黃靜聽見吱呀的一聲門響,然後就看見徐貝的小腦袋伸了進來,徐貝一見黃靜和徐康都在這裡,也沒有敲門,直接推了們就進來了,開口就抱怨道。
“大嫂和二哥兩個人躲在這裡幹什麼,害的我找了你們好好久。”
說完還不忘噘着嘴看着黃靜和徐康,想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說你這個小孩子,”黃靜一聽見門響的時候還是一愣,畢竟自己心裡想着事情的時候突然聽見聲音還是很可怕的,可是定睛一看進來的人是徐貝,便火氣不打一處來,這徐貝向來和徐初要好,整天就知道三姐三姐的叫,但是黃靜也是看着徐貝年齡小就算了,加上這徐貝在怎麼說也是徐家的親骨肉,自己多多少少的也得忌憚着點的,只是這小孩子不知道從小是誰教的,進自己的房間從來都不敲門。“大嫂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進這個屋子之前要敲門的。”
“可是這是大哥的屋子啊,”徐貝歪着腦袋看着黃靜,一臉的疑惑和不滿,“我以前進大哥的屋子的時候,是從來都不用敲門的。”
黃靜和徐康成親以來,一直都是住在徐家的老房子裡,徐家沒有錢給他們添置新的屋子,兩個人便就湊合湊合過了。
本來在這件事情上黃靜就十分的不滿意,現在像徐貝這樣,也不管自己在房間裡面做什麼,也不管自己方不方便,總是不敲門直接就進來了。
本來她還是挺喜歡徐貝的,現在徐貝同徐初好上了,讓她恨徐初的同時把徐貝也給記恨了上去。
黃靜就更是不開心了,要知道,這房間還沒有以前黃靜在孃家時候的房間的一半大,住着兩個人黃靜都嫌棄它擠,更別說現在還有個隔三差五就要自己跑過來的徐貝了。
“那是以前,”黃靜沒好氣的對着徐貝說道,看着徐貝她就想到了徐初,真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兩個丫頭,“以前你不敲門可以,那是因爲這屋子是你大哥一個人住,可是現在我嫁過來了,這屋子就不是你大哥的了,是你大嫂我的了,我說讓你進門之前敲門,你就必須得敲門,聽見了麼?要是你以後再敢不敲門就進來,那我可就要打你的屁股了。”
“可是,可是……”徐貝歪着腦袋看着黃靜,又看了看一直在一旁不吭聲的徐康,然後委屈的說道,“可是就算現在大嫂嫁過來了,那這屋子不也應該是大嫂還有大哥兩個人的嗎?怎麼就成了大嫂的屋子了”
“我說你這死丫頭,怎麼這麼沒有規矩,”黃靜一聽徐貝這話就直接從座位上挑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徐貝,就跟要把徐貝吃了一樣,“你去村子裡問問,哪個人不覺得我黃靜嫁到你們徐家來時受了委屈,我這是下嫁,下嫁你懂麼?現在在你們徐家連半點地位都沒有了嗎?連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都敢跟我頂嘴了麼?我就說這間屋子是我的,怎麼了?你要是不滿意你就去問問你爹跟你娘,還有你的那個大哥,問問他們,就說我說這屋子是我的,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意見。”
“我看你就是跟着徐初那個賤丫頭一起學壞了。果然都是賠錢貨,整天就知道在家裡面白吃白喝也不幹點活,都多大年紀了,還整天跑出去玩。還不如趕緊給大戶人家收了去,省的浪費我們徐家的口糧。”
黃靜一股火氣憋在心裡,林家堡消息還沒傳過來,讓她頗有些着急,也正好這個時候徐貝給撞在了槍口之上,便也就成了黃靜的出氣筒。
徐貝被黃靜突如其來的火氣嚇了一跳,愣在那裡半天沒說話,等着反應過來之後,小嘴一撇,眼見就要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