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爹想着就去做了,叫了牛大,拉來了牛車,風風火火的就要把這個聘禮給拉回去。
自然,他想到了多種路上會出現的問題。不過,總不可能讓林家堡的人來拉吧。
牛大人也是不錯的,說怎麼辦,怎麼迎合就怎麼迎合,畢竟徐初幫了他不少的忙,這個恩綿薄之力也是要盡的。
徐梅和徐弟聽到了一點點動靜,就趕緊風風火火的趕過來。
站在門口就把欲出門的牛大和徐老爹攔住了,口氣不客氣的說道:“都有了這麼好的親事,木魚腦袋纔會推辭。”
徐老爹都不想看他們了,淡淡的說:“你們不要攔在門口,當潑婦也不必如此吧。”生了太多的氣,現在只想平淡一點解決。
“若不攔在門口,這些聘禮你就要送回去了吧。”徐梅也貪財,看着那一箱一箱的聘禮,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偏偏還當作不在乎的樣子環胸靠在門口。
聽到徐梅這樣說,徐弟也學着徐梅的樣子,悠閒的靠在了門口,恰好將門口占據了,讓別人無法出入。
牛大看不下去,說了句:“人啊,總要講些親情,你們這樣還讓別人怎麼活?”
徐梅挑眉看了他一眼,語氣輕蔑,“該怎麼活,就怎麼活。”
徐老爹杵着柺杖往他們面前走了幾步,平靜的臉上沒有表情,“現在是在我家,這樣是宣兵奪主吧。”
徐弟一臉不屑的回答,那高高揚起的下骸,真讓人討厭,“是又怎樣?”
好一個是又怎樣,徐老爹氣急,來不及嚥下口水,生生的被嗆了。不停的咳嗽,臉紅了卻停不下來。
“這樣也太過分了吧。”牛大猛一跺腳,挽了袖子走上去。
這都是些什麼人,爲了錢財六親不認,還有黃靜和徐康也不是什麼好果子,這個家成天的爭吵,還要人怎麼活?
“我過分也與你無關。”
“這叫什麼話,你這天天鬧騰,徐老爹一家要怎麼過!”牛大一直都是知道的,這個家,爲了錢一直鬧騰,現在又是錢!
如徐初這般的女孩子,體貼又快樂,可愛又有頭腦,配他林家堡林堡主還是貶低了徐初,徐老爹不肯把徐初嫁過去這有什麼不對的?
徐弟憤怒的說道,“他怎麼過也與你無關!”絲毫沒有把牛大放在眼裡。
也的確,在這裡,牛大就是一個外人,和徐老爹的關係還沒有他們親,他們要怎麼做那都是家事!
“這裡我做主,你們都沒必要在這裡鬧騰。”
這話可讓徐弟和徐梅不滿意了,兩人換了個姿勢站在門口,一臉不屑,“什麼叫你做主?我不信徐嗎?”
徐老爹語塞,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燃燒的厲害了,試着深呼吸,壓下心中的不滿意。
“就是啊,這裡還輪不到你做主。”
哄,徐老爹倒地不起。
這是徐弟和徐梅沒有料想到的,驚訝的望了對方一眼,愣在原地。
牛大及時的上前扶住了徐老爹,才讓他沒有摔倒在地上。
牛大憎惡的看了他們一眼,大吼一聲,“叫大夫。”
徐初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早就沒了影,黃靜還在屋裡睡着,徐康在陪夏荷花。
聽到動靜,黃靜直接從牀下躍下來,連飯都來不及吃,就出來了。可想而知,那個樣子有多狼狽。
看到黃靜出來了,牛大忙不迭的喊道:“快點叫大夫來啊,人都這樣了。”
徐老爹的身體不好,這段時間有着徐初的調理,神色倒是不錯的。不過,現在徐初人不在,沒人安撫徐老爹的情緒,倒也時常在出問題,就比如現在。
想着前些天徐老爹是怎樣對待自己的,黃靜就是一肚子的氣,徐老爹暈倒了,這更合她的意,言笑晏晏的轉身就進屋。
牛大沒有想到黃靜出來了竟然又進去了,明明聽到他的叫聲了,還轉身走了,這兒媳婦竟然不顧自己公公的死活就這樣走了?
聲音已經先思緒出口,“你進去做什麼,還不趕快來叫大夫來。”
黃靜回頭,厭惡的看了徐老爹一眼,“我憑什麼要去叫大夫來浪費我的錢,反正他死不了。”
牛大語滯,四處看了下,實在是找不到誰能夠幫他去叫大夫的,心,更加的涼了。
這黃靜竟然這般心狠,沒想到這個家不僅僅貪財,人情還如此的淡薄,也難怪徐老爹被氣成這個樣子了。
這時候,徐母從外面回來了,看到倚在自家門口的徐弟和徐梅,一頭霧水,忍不住出聲說了句:“你們倚在門口做什麼。”
徐母懦弱,這點,他們都是知道的,見是她,也沒打算讓開,不過,徐梅換了一個方向,把面對向了徐母。
看到是徐梅,徐母的臉上盪開了笑容,和藹的問道:“這是有什麼事嗎?”
徐梅聳肩,不說話,連敷衍她都不想做了,要是拿不到這錢,那還有什麼富貴可言?即便只是一錠黃金也足夠她家一輩子花銷了,更何況這麼多的黃金。
徐梅不說話,徐母又望着徐弟,“你們在我家門口不進去坐嗎?”
徐弟和徐梅的態度一樣,今天就是要堵在這門口,不讓人進來,也不讓人出去。
徐弟沒有回答徐母的話,直接忽視。
徐母本來也就是打算出去玩一下就回來的,見到他們絲毫不搭理自己的樣子,徐母的心裡酸澀了,她淡淡的說:“可以讓我進去嗎?”不搭理自己也就算了,這沒什麼好大不了的,不過,現在進去纔是關鍵。
徐弟說:“沒門兒。”
這像什麼話,明明是她的家,爲什麼要進去,還要經過別人的允許,徐母扶額,猜不透他們這樣做的原因的是什麼?
不過,她的心是徹底的痛了,如此,還要怎樣生活下去?
聽到徐弟說話,牛大猜到是有人來了,立刻扯嗓子大聲說話:”門口的人,趕快去請大夫,徐老爹昏倒了。“
昏倒了,徐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往後面倒去,踉蹌了好幾步才扶着牆,停了下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徐老爹爲何會暈倒,這件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嗎?徐母忍不住多想。
一邊想,一邊走着,她明白她現在得馬上去請大夫。
徐老爹的身子,不用多說,她心裡多少事明白一些的。
很快,大夫就被請來了,可是站在門口的大夫欲言又止的望着前面一男一女兩位門神,拿不定主意是進還是不進。
徐母也注意到了,淡聲說:“你進去便是,不用客氣。”
可是,徐梅和徐弟像這麼輕易讓人進去的嗎?站在門口就站在門口,不動就是不動。
大夫各自瞅了一眼,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彎腰,克妻的說道:“你們可以讓我進去一下嗎?”
徐梅裝作聽不見。徐弟冷哼,表示自己聽不見。
這樣,大夫也就沒辦法,想要走了,錢少掙一點都沒關係,可千萬不要和徐家人扯上關係,不然這以後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這大夫也是這溪流村的,看着徐梅和徐弟的模樣,就知道若是再呆在這裡,恐怕要出問題。
於是,他轉過身來,對着徐母說道:“這情況你也看到了吧,那我就先走了。”
“且慢。”徐母趕緊說道:“我知道這肯定是不好的,可我夫君真的在裡面暈了,還請你好好的去看一下。”說着,徐母就要跪下來。
她一個婦道人家,多少事情都只能聽從丈夫的安排,丈夫是天,如果他倒下了,她又該如何活下去?
大夫趕緊把徐母給扶了起來,“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可你家的情況就是如此的紛亂,讓我如何…”大夫也是人,一個家亂成這個樣子,誰的心裡會好過。
一直呆在屋子裡的徐康和夏荷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勿自說着感興趣的話題,聊着一些認爲自己認爲重要的事情。
或許,徐老爹的暈倒可以讓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如此,還有什麼不好的了?他們也就不出面了。
黃靜也躲在屋裡繼續睡覺去了。下地勞累一天,幾乎花掉了她全身的公里,現在就是要多睡覺補補,不然,那可真的就對不起自己了。
徐梅和徐弟站的時間也不短了,腳有些酸了,但總不好意思讓牛大給他們找一個凳子來坐啊,也就只能硬撐着,不多時,就有了汗水。
大夫躊躇了一下,不說留下來,也沒說不留下來,只是眼神四處瞅着,不知在想什麼。
牛大看到門口有異常情況,靈敏的他認爲是徐母帶着大夫回來了,趕緊喊道:“徐母,快把大夫帶進來。”
徐老爹在牛大的懷裡,呼吸弱弱的,人也蒼白,推掉了那層因爲咳嗽而染上的紅暈,此時,更加的嬌弱了。
聽到牛大的呼喊,徐母的心中是更加的着急了,忍不住拉了大夫的袖子,左右搖晃着,希望大夫可以答應留下來。
大夫也無奈,嘆了口氣,不說話。
見狀,徐母折返了方向,跑過去,直接跪在了徐梅和徐弟的面前,“我求求你們,讓大夫進去給徐老爹看看病吧,徐老爹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從前了,活不到多少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