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徐初被林瑾瑜這樣一弄,又見周圍的人都對着兩人指指點點,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整個人便從脖子紅到耳朵根,徐初伸了一雙粉拳在林瑾瑜胸口輕輕的錘了一下,小聲說道,“不與你說笑了就是,人家都看着呢,你還不趕緊放開我。”
徐初實在是被林瑾瑜盯得害羞,便微微的低下了頭,原本自己還想着要好好的整治一下自己的這個準夫君,卻沒想到一來二去的,自己竟被這人佔盡了便宜。要不是想着這人還有病在身,自己剛纔錘上的那兩拳是定不會留情的。
“這有什麼要緊,”林瑾瑜每每見徐初臉紅的樣子都歡喜的不得了,覺得甚是可愛,便將圈着徐初的胳膊又緊了緊,俯身在徐初耳邊柔聲說道,“他們喜歡看就讓他們看去。那些人定是看我有徐初這樣的美人再懷,正羨慕着我呢。人人都說只羨鴛鴦不羨仙,以前我還不懂,如今這般,倒是讓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還巴巴的說自己病了好些日子呢,”徐初見林瑾瑜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便乾脆將頭埋進了林瑾瑜的頸窩,這樣一來便看不見周圍人的眼光了,倒也樂得自在,“怎麼病了這些日子也而不見你改改自己的毛病,倒是越發的油嘴滑舌了。”
“初兒慣會取笑我的,”林瑾瑜見美人已入懷,心裡就別提有多開心了,“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怎麼到頭來還落得個油嘴滑舌的罪名了?倒是初兒你,這些日子沒見,怎麼好像又清瘦了些,可是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家裡的那些人又找你的麻煩了。”
“你就別整天沒事瞎擔心了,”徐初伸手輕輕的推了推林瑾瑜,自己也從那人的懷裡掙扎了出來,徐初仰頭看着林瑾瑜看向自己的眼睛,輕聲說道,“家裡哪裡有什麼人欺負我,只是你不來的這些日子恰好自己都沒什麼食慾,這吃的東西少了,整個人自然就顯得清瘦了一些,源是我到了冬日就不愛吃東西罷了,你就不要再亂想了。”
徐初知道林瑾瑜這次出來林家堡林老太太是肯定不知道的,她聽着林瑾瑜的聲音還沙啞的很,雖然徐初聽得出來林瑾瑜一直在剋制着自己,但是剛剛和自己說笑的時候還是總忍不住的咳嗽。因爲剛纔拉着自己走路的時候太着急,所以做的有些快了,停下來之後徐初明顯的感覺到林瑾瑜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可這個人還是忍住了身體的種種不適對着自己說了那麼長的一串告白,徐初現在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林瑾瑜的臉色蒼白的都快要趕上身後的皚皚白雪了,她心裡心疼的不得了,自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和林瑾瑜說一些自己這段日子在徐家的瑣事了。
若是讓林瑾瑜知道了那些事情,一定又會生氣,搞不好還會直接跑到徐家去教訓黃靜和徐康那些人,徐初覺得今天林瑾瑜已經夠累了,她不想林瑾瑜再爲自己的事情操勞了。
“其實初兒你不說我也都知道的,”林瑾瑜上前去拉了拉徐初的手,一臉溫柔的說道,“其實在找到你之前,我已經去過徐家了,不然你以爲我是怎麼知道你今天跑到泉州來了?”
林瑾瑜爲了今天能順利的從林老太太的眼皮底下溜出來,不知道廢了多少工夫。不過還好,林瑾瑜有林湛元這個好幫手,林湛元一早就接到了林瑾瑜的指令,從前天晚上開始就跟自己的奶孃打好招呼,早早的跑到了林老太太的屋子裡去,死活非要在林老太太那裡過夜。林老太太本就疼自己的這個寶貝孫子,自然也是連連答應了。林瑾瑜今天早晨早早的就帶着阿正從林家堡裡跑出來了,有林湛元纏着,林老太太一時半會兒應該起不來。
這林湛元爲了自己爹爹和‘孃親’的幸福,也算是把自己整個人都搭進去了。爲了哄林老太太開心,昨天晚上林湛元可是使出了自己渾身的解數。今天早晨又是早早的就醒了,小心翼翼的生怕林老太太醒過來,那自己和爹爹打的這把如意算盤可是徹底的就完蛋了。
其實林瑾瑜今天一早從林家堡裡跑出來以後,是直接帶着阿正去了徐家的,可是等林瑾瑜到了徐家之後,徐初已經離開徐家去泉州了。林瑾瑜和徐老爹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大概就是解釋了自己這些天爲什麼都沒有到訪,也關心了一下徐老爹和徐母的身體,林瑾瑜一件黃靜和徐康兩個人一見自己來了臉色都變了,便知道這兩個人在自己沒到徐家這幾天裡沒少欺負徐初。可林瑾瑜一心想着去見徐初,現在根本就沒有功夫收拾他們兩個,便在心裡默默的給兩個人記了一筆賬,心想以後找個機會一定好好的跟這兩個人算算總賬。於是林瑾瑜簡單的和徐老爹寒暄幾句之後,就讓阿正放下了自己給徐老爹和徐母帶的東西,然後就直接上了馬車向着泉州城的方向趕來了。
要說林瑾瑜和徐初還真是有緣,林瑾瑜的馬車剛到泉州城,兩個人還沒從馬車上下來呢,林瑾瑜就透過車窗看見了正在買冰糖葫蘆的徐初。當時林瑾瑜見徐初好像正玩在興頭兒上,便也沒上前打擾,只是讓阿正挺好了馬車,兩個人不遠不近的跟在徐初後面,想看看這小丫頭一個人跑出來都玩些什麼。
可沒想到還沒走幾步呢,徐初這小丫頭就一頭鑽進了看雜耍的人堆裡,林瑾瑜本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的,但看徐初的樣子好像喜歡的很,便也就帶着阿正硬着頭皮擠進了人羣,林瑾瑜本沒想着站的離徐初那樣近,只是這看雜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沒一會兒林瑾瑜和阿正就直接被擠到了徐初的身後,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是要貼到一起了,可奈何徐初看雜耍看得太專心,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後邊還貼了一個人。
“你去過徐家了?”徐初皺着眉頭問道,難怪剛剛見面的時候這人的臉色就這般的差了,原來是從徐家趕過來的,那樣遠的路,真是辛苦這人了。徐初一心心疼林瑾瑜,連說話的聲音都便的越發的溫柔,“我爹爹告訴你我到這泉州城裡來了?既然去了徐家幹嘛不直接在徐家等着我回去?還巴巴的追到這裡來做什麼?自己的身子吃得消麼?”
“我這不是着急見你麼,讓我在那徐家一直等到你回來,我哪裡受得了?”林瑾瑜見徐初關心自己,心裡歡喜的不得了,便伸手直接將人攬進了自己的懷裡,“一想着追過來就可以聽到你的身影,就可以看到你看向我時候的眼神,就可以向現在這樣把你抱在自己的懷裡,我就覺得我半點都等不了了,那時候哪裡還能顧得上什麼身體不身體的,我都恨不得在自己肩膀上插上翅膀飛到你面前來。”
“好了好了,”徐初伸手回抱住林瑾瑜,將自己的腦袋擱在林瑾瑜的肩膀上,附在那人的耳朵旁邊小聲的說道,“這次就先不和你計較,以後你要是再敢這樣,我定是不會再見你的。”
林瑾瑜知道徐初這是在關心自己,只是笑嘻嘻的應了徐初的話,讓後將人又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帶,一心只沉醉在美人鄉里林瑾瑜半點都沒注意到已經來了半天的,站在兩個人不遠處的阿正。
阿正見自家堡主絲毫看不見自己的樣子,又仰頭看了看天空,發現現在的時辰着實已經不早了,林瑾瑜早上出門的時候太着急,根本就沒有吃早飯,要是現在再不吃午飯的話,那已經奔波了半天的林瑾瑜的身子一定會吃不消的。
想到這裡,一心爲自家家主子打算的阿正便冒着被林瑾瑜砍死的風險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咳咳,”阿正見剛剛正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現在正齊刷刷的看着自己,便硬着頭皮繼續說道,“那個……堡主……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您早晨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吃早飯,向來徐三小姐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定是也沒有吃早飯的,您看咱們要不要先找個地方把午飯的問題解決了?”
林瑾瑜本來還爲阿正這個不長眼色的勁兒生氣呢,可一聽阿正說徐初可能也沒吃早飯,現在可能也正餓着呢,便趕忙轉過頭去對着徐初問道,“初兒,你餓麼?咱們要不要先去吃午飯?”
徐初本來也沒覺得餓,她上午在泉州城溜達了一上午,亂七八糟的小吃點心的幾乎都吃了個遍,只是她擔心林瑾瑜的身子,便開口說道,“折騰了這麼大半天,還真是有些餓了,那不如咱們就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林瑾瑜和阿正兩個人似乎對泉州城很熟,大概是因爲林家堡有很多的產業都是安置在泉州城裡的,三個人決定去吃飯之後,阿正和林瑾瑜兩個人便輕車熟路的帶着徐初來到了一家裝修很氣派的酒樓面前,林瑾瑜說這家是現在泉州城裡最好的酒樓,京城的文人墨客富家公子什麼的來了泉州城的都會選擇下榻在這裡,一方面是因爲這裡的酒水飯菜是整個泉州城裡最出名的,另一方面是因爲這家酒樓的地理位置是極佳的,這家酒樓順着窗戶看過去,剛好能看到外面的泉州灣。
徐初一進這家酒樓便想起了自己的正在裝修這的酒樓,自家的那個酒樓在今年末明年初的時候差不多也就裝修好了,這家酒樓和泉州城別的酒樓一比,倒還算有些特色,但是和自己的比,那就不太能看了,只是這酒樓的地裡位置真真是極佳的,是自己的那家萬萬比不了的。
“想什麼呢,初兒?”林瑾瑜擡手給徐初倒了杯茶,見徐初正不知道想什麼想的出神呢,便笑着說道,“初兒想什麼呢,竟然連我這個夫君都顧不得了。”
“張口夫君閉口夫君的沒個正形,咱們還沒成親呢,”徐初接過林瑾瑜給自己倒的茶,紅着臉繼續說道,“我只是看着,這窗外的景色美的很,一時間看到出神了罷了。”
徐初打算做酒樓這件事情誰都沒有告訴,對着林瑾瑜的時候自然也是沒有說的,徐初想,以後有的是機會,那便等
“現在的景色哪裡算的上是美啊,”林瑾瑜端着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茶,望着窗外的景色慢悠悠的說道,“這泉州灣最美的時候,便要數每年春天到來的時候泉州大潮的時候了,到那個時候了,全國上下的文人墨客都會聚集到這泉州城來,要一觀這每年一次的泉州壯景。”
“泉州大潮?”徐初一聽林瑾瑜這話便來了興致,泉州是沿海城鎮這個徐初知道,但她還真不知道泉州有如此負有盛名的景觀,“很有名麼?”
“那是自然,”林瑾瑜放下茶杯,看着徐初一臉寵溺的說道,“每年到了泉州大潮的時候啊,泉州城內的這些酒樓,那可真的算的上是一房難求啊。提前半個月就有人來泉州城裡住着,感受這裡的風土人情了。你若是喜歡,明年春天的時候我帶你來看便是。”
“那邊如此說定了,”徐初看着林瑾瑜的眼睛,笑嘻嘻的說道,“等明年春天來的時候,咱們就一起來看這泉州大潮,誰都不準反悔的。”
林家堡
“你說什麼?”陸姨娘本坐在屋子裡喝着剛剛送到林家堡裡的上好的雪山含翠,可偏偏聽到了自己派去跟蹤林瑾瑜的下人這樣的回話,一時間大怒,便直接把茶杯連着茶壺一起摔倒了地上,“你說堡主今天偷偷的出門,是趕着去見一個女人了?”
“回二姨娘的話,小的不敢撒謊,小的確實是看見堡主帶着阿正和以爲姑娘走在一起,”那位小廝見陸姨娘生氣了,便嚇得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自己再有那句話說錯了,被這姨娘一個茶杯摔到腦袋上來,“跟在堡主身邊的那位姑娘,大概就是上次等在咱們林家堡門口的那位。”
“上次等在林家堡門口的那位?”
陸姨娘皺着眉頭仔細回憶道,纔想起上次的確是有人告訴自己有個姑娘站在林家堡的門口等着林瑾瑜和阿正,好像那次他們家的元兒也是跟着林瑾瑜一起的。只是上次來跟自己彙報的人跟自己說的是跟堡主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做的是一身村婦的打扮,身上的衣服窮酸的很,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
當時這些話陸姨娘壓根就沒放在心上,要是論姿色,這林家堡的女人哪個長得不漂亮?這要是長得不漂亮也進不了林家堡的大門啊。當時陸姨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一心想着林瑾瑜不過是覺得那鄉下小丫頭好玩,和她在一起也只是圖了一時的新鮮罷了,可陸姨娘萬萬沒想到林瑾瑜爲了見她居然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了,這可不是隻圖一時新鮮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你可看仔細了?”陸姨娘皺着眉頭說道,“的確是上次等在咱們林家堡外面的那位?一身窮酸打扮的那個姑娘?”
“千真萬確,”那小廝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道,“小人的眼力您還不放心麼?我是萬萬不會認錯人的,確實是那位姑娘沒錯,只不過這次這位姑娘換了身打扮,穿的體面的多了,外面那件罩衫雖說不怎麼值錢,但是裡面的那件白色流紗裙可是最上等的貨色,小人是不會看錯的。”
那人的話一說完,陸姨娘原本就皺着的眉頭就皺的更厲害了,來跟自己回話的這人爲自己做事也有些年頭了,自己這些年來大部分的消息來源都是來自這人,他的眼力陸姨娘自然是相信的,自打上次那姑娘等在林家堡外頭帶走了林瑾瑜之後,陸姨娘就特地找人去查了那丫頭的下落。發現不過是下邊的農村裡的一個窮酸破落人家的女人,名叫徐初,家裡沒有一點背景可言,可剛剛這小廝卻說那丫頭身上穿了一件價值不菲的流紗裙,流紗裙這東西徐家是絕對買不起的,那這裙子鐵定就是林瑾瑜給這死丫頭買的了。
陸姨娘越想越生氣,最後索性把桌上所有的東西連帶着桌布都掀到了地上,儘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道,“堡主今天都個那個姑娘做什麼去了?”
那小廝見陸姨娘這幅模樣,哪裡還敢把今天自己看到的東西告訴她,陸姨娘光是聽見堡主和別的女子一起出門就已經這麼生氣了,要是讓陸姨娘知道了堡主今天和那位姑娘做了些什麼事情,那這爲姨娘太還不得放把火把這林家堡給燒了?
“問你話呢!”陸姨娘見那小廝怯生生的跪在地上不說話,便隨手抓了個木頭盒子一把扔在了那小廝的身上,那小廝被這紅木的盒子砸的生疼,卻一點聲音都不敢出,由着這位趾高氣揚的姨娘太拿着自己撒氣,“堡主今天和那姑娘都在外頭做什麼了?難不成你還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