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青青,你快過來。”徐氏站起來,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
“青青,你真是讓我出乎意料啊。”馬馥鳶夾着一筷子排骨吃得可起勁兒,“想不到你還會這藥膳呢,什麼時候也去我家給老爹瞧瞧。”
“呵呵,還行吧,我也是以前瞎研究的。”
“哼,還說瞎研究,人家呂先生可說了,藥效很高的。”
洛青青不好意思地看看呂先生,又低下了頭來。
也不知道她準備大吼大叫的樣子有沒有被他們看出來。
這時候,衛揚的目光朝着她看了過來,狹長的眼睛裡有一抹好整以暇的意味。
洛青青忙對他擠眉弄眼,連帶着威脅的表情。
衛揚,你可別亂說話啊。
她可不能給她娘丟臉。
只見衛揚脣角啜起一抹笑意,修長的手朝她伸了過來。
她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了。
然而衛揚的手指輕輕一拉,只拉下了她的面紗。而後輕聲道:“青青啊,這邊幾位都是雲州城有名的藥材商,你要不要認識一下。”
“好啊。”洛青青松了口氣,趕緊跟他們熱絡了起來。
以後在雲州城裡混,可得跟他們打好交道纔是。
在包廂裡吃了一個時辰,洛青青跟這幾個藥材商都熟悉了。
一衆人吃得也差不多了,出了酒樓各自離去。
徐氏笑吟吟的,餘光掃過衛揚,一臉滿意的神情,“青青啊,娘也不適應這麼熱鬧,我得回去歇歇了。還有呂先生說了,明天要一塊回青山鎮去,我就不陪你回青安堂了。”
“還有我,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得回家了。”馬馥鳶搖着團扇也上了馬家的馬車。
成安咳嗽着,“咳咳,少爺,青青姑娘,我是去牽馬車呢?還是怎樣?”
衛揚淡笑,“你先回去吧,我和青青一起走走。”
在洛青青瞠目結舌的表情變化下,成安也溜掉了。
人都走了,只剩下洛青青和衛揚。
她只好推着衛揚在街上往前走。
“怎麼了?不跟我說話?是還在生氣呢?”衛揚側過頭,瞧着洛青青。
“沒有啊,我不是真的生氣。我以爲你故意點了十二道藥膳來捉弄我。”
“呵,你這傻瓜啊。你說,我爲什麼要捉弄你呢?我想幫你還來不及。”
洛青青鼓着腮幫子,“可是我也沒有想到你會來這裡的?我明明沒有告訴你的打算。你是怎麼知道的?”
衛揚沉默了須臾,聲音放得輕緩,“其實我這些日子派了人暗中跟着你。”
洛青青擰眉,“爲什麼?怕不安全?”
衛揚點頭,“這幾年一直都有人在暗中看着我,我怕他們也盯上了你,更怕他們對你不利。”
“我明白,那就跟着吧,這樣我也安心一點。”
“不錯,今天懂事了。”
“哼,你還說呢,今天差點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你帶了這麼多人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給我未來夫人捧場,不帶人怎麼捧場?”
洛青青撲哧笑了,“原來他們都是你帶來捧場的。”
“呵,何止是他們。”
“還有誰?難道大堂裡的客人也有?”
衛揚不置對否,只淡淡的笑着。
“衛揚,你還真是深藏不露!”
兩個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在街上溜達着,就這樣不急不緩地回了衛府。
翌日,洛青青照舊一早起來去青安堂裡坐堂。
開始的時候,只有零散的一兩個老病人過來,洛青青一邊看診,一邊閒散的喝着花茶。
而隨着太陽漸漸升高,兩個隨從陪着一對父女走了進來,看他們的衣着,一看就是出自於富貴人家。
“看病?”洛青青客氣的問。
“大夫,這是我家小女,打生出來就身子骨不利索,你給看看。”來人把自己女兒抱上了椅子。
洛青青診脈之後,“嗯,孃胎裡帶出來的弱症。是不好調理,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其他大夫也是這麼說的。不過,這孩子打小就有個毛病,一喝藥就吐,希望洛大夫給開些藥膳呢。”
“也行,不過藥膳可比藥方貴些。”
“呵呵,貴就貴,多少銀子我家都是出得起。”
洛青青擡筆寫出了藥膳的配方,“喏,一天早晚吃,會有所改善的。”
“好好,多謝洛大夫了。”病人被抱起來,同時,一佃白花花的銀子放到了桌案上。
這對父女抓了藥走了,幾個夥計都湊了上來。
“洛大夫,這佃銀子,得有二十兩呢!”
洛青青淡笑,“這算什麼,你們就等着吧,一會兒還得有更有錢的人來尋藥膳的,去,入賬去!”
窮人缺銀子,有錢人可不缺,他們缺是舒坦。
既然吃藥膳比喝藥好喝,他們就肯定會奔着這藥膳來的。
不出洛青青所料。
那對父女前腳走了,後腳青安堂的門口就又停了一輛馬車,裡面下來的病人,那是一個穿金戴銀,滿身珠翠。
把這幾個夥計都給看傻了。
就這樣,一個接着一個,青安堂裡來的病人越來越多。
到了第二天,來人更是前一天的一倍至多,整個青安堂裡,真是人挨着人。這還不包括那些更富貴的人家,來請洛青青到家裡看診的。
對比之下,索安堂可就慘兮兮了。
裡面一個病人都沒有,抓藥的夥計都趴在櫃檯上睡着了。
兩個大夫站在索安堂門口,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哎,這還不到三天呢,這個青安堂真的客人要爆滿了!”
“是啊,這個死丫頭片子,怎麼會這麼能折騰呢!”
好一會,終於有人朝着他們門口過來了。
姓趙的大夫趕緊迎過去,“小兄弟,你是要看病吧?”
“不是看病,是我要給我家老爺停車,對面沒有地方了,我想停在你家門口呢。”
“你!”趙大夫的臉色一下子就綠了,“去去去,不讓停,滾一邊去!”
來人翻了個白眼,不爽的走掉了,“不然停就不讓停,那麼大火氣幹什麼?”
這時候,又一道笑呵呵的臉湊了上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青安堂裡的夥計之一。
“趙大夫,張大夫,怎麼樣,清閒着呢吧?”
“你來幹什麼?”兩人看見這夥計,掩飾不住的憤怒。
“嘿嘿,我來啊,是給兩位送藥膳的,是我們洛大夫親自做的,去火效果奇佳呢。”夥計託上兩盅藥膳,“還有呢,我們家洛大夫讓我帶句話來。”
“你們這索安堂什麼時候轉讓給我們呀?打的賭我們洛大夫可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