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事不宜遲,我馬上便率幾名審犯高手前去對付那幾個丹人,爭取在明日之前撬開他們的嘴,給皇上將信息傳遞過去,也徹底挫挫那南宮御的銳氣,令他短期之內不敢造次,也好令你們小兩口過上些風平浪靜的新婚生活。”
話說到此處,鳳清塵便起身而起,躍躍欲試眼中冒出寒凜之光。但是說到最後眼神揚起一抹喜悅之情,甚至還朝素珍眨了眨眼睛。
“嗯,阿清所言甚是,今日之內,務必要讓他們說出實情,而後呈報皇兄。明日就是天塌下來,本王也不會再搭理。”
姬墨謙說道,眼中堅定無虞。鳳清塵看着他滿眼篤定的樣子,不禁淡笑開來,但是一抹無奈卻也劃入笑容之中,引得眼眸揚起淡淡哀傷:
“估計若是如此下去,你這寒症的治療又得耽擱下來,只怕那南宮御……”
“不會耽擱。”
姬墨謙突然開口道,神色依舊不變,語氣中又加了幾味果斷:
“他會助我寒症全消的,因爲他眼下已經再無選。將我醫治好,是他目前唯一活命的路,他若是放棄,便是自斷後路,他不會那麼傻的,更何況他縱然心浸百毒,對自個的親人卻是始終狠不下這顆心來。人既有軟肋,何愁不能攻破?”
“說得也算有理。”
鳳清塵點頭,而後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不多時便消失在門扉之外。
室內又重新恢復了寧靜,姬墨謙神色收回,而後望向一旁始終未語的素珍,將她放於桌上的那隻手握進手掌之中,張口便問道:
“怎麼了?爲何一直不說話?”
“術業有專攻,既然並非我所長,自然不可貿言。”
素珍衝他笑道,而後也反握住他的手,言語之中也多有溫柔之意。站在一旁的如槿見此狀況,眼力見也派上了用場,悄悄退了出去,還將門緊閉了起來。
“不過,我當真想問你一句,你真可以說服南宮御爲你治毒,不會有怨言?”
“怨言自然是有的,估計每每給我治毒之時,都要想着如何加重了劑量,將我除之而後快。但他絕不會下手,因爲若他如此做了,無疑是一樁賠死人的買賣,他不會如此的。”
“你說得的確不錯。但事事皆無絕對,如你推測,這南宮御的確會爲你治毒,但是他卻可以拖長對你毒症的治療時間,以此作爲要挾,那你到時候該如何是好?”
素珍詢問道,道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困擾。說出來了,人也釋然了許多,不再像剛剛那般糾結。
如墨謙所說,眼下南宮御被困南府,所有在乎之人皆在他們掌控之中,所謂掙扎也不過是螳臂當車,根本不值一提。
而他眼下能換得自保的,只怕就是這一身難得的解毒之術了。所以治是肯定會治的,但是花樣百出,也是可以出現的。
其中她最怕的莫過於拖延。因爲自古以來夜長夢多,拖延是成事之禁忌。雖然欲速則不達,但是很多時候快速了結卻也不失爲一件利好之事。
“這一點珍兒不必擔心。據我猜測,這南宮御會告知你他的解毒法子和過程,而且會事無鉅細,說得要有多繁複邊有多繁複。但我想有件事他必定不會同你說,那便是解毒的過程不宜過長,最多十日必須完成,最忌諱的便是拖延。
真正費時費力的是準備的過程,所以從頭至尾他都無法危及於我。若是將我症狀拖延,矛頭全都直指向他,就是想要栽贓嫁禍都沒處沒人。他又怎會去犯如此風險?”
“此話當真?”
素珍登時眼中閃過驚喜,而後瞪大眼睛看先他,呼吸都不由急促。
“當真,千真萬確的當真。”
姬墨謙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而後徑自摟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抱到他的大腿上來。
“我不再是孑然一身,身旁自此有你,我必會好好活下去。珍兒,我定會好好地陪着你,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鬼話,什麼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這些不切實際的言辭,以後還是少說爲罷。要知道,我要的只是你能陪在我身邊,日後過上我們那平凡充實的田園生活,便是好的。”
素珍捂住他的嘴巴,而後嗔了他一眼,聲音裡帶着一抹責怪。
“嗯,夫人所言甚,爲夫可是很嚮往那美好的田園生活呢。”
姬墨謙抱住她,而後將臉埋在她的肩胛處,壓低聲音道:
“眼下朝堂還有餘亂未除,但這最後的一關,只要闖過去,天頌和皇兄便可高枕無憂。到時候我也就可以不問世事,與你逍遙,無愧天地。珍兒,你再等我半年,哦不,三月有餘,我便可以脫身而出。在此之前,你好生等我,莫要對那些狂蜂亂蝶心生旖旎,好不好,好不好?”
“你這個人,怎麼將我說成了花癡一般?難道在你眼中,我是水性楊花之人不成?”
“不不,絕不是,珍兒高潔如月,白璧無瑕,誰人見了都想據爲己有。雖然你心性堅定,但是這年頭的人可是壞了心肝的,不擇手段,爲夫當真怕珍兒上當受騙啊。”
“你簡直了……”
素珍不禁搖搖頭,但眼中卻升起一抹難以察覺的憂愁,雖只是稍縱即逝,但卻侵入了要害,令她呼吸有些凝滯:
“阿墨,此番四方作亂,最後會兵戎相見嗎?”
“哦?珍兒怎麼突然想起了這個?”
姬墨謙擡起頭,而後詢問,眼中卻澄然,不似心生疑竇。
“戰場相見,自然性命攸關,我怎能不愁?”
素珍說道,而後鎮定從容地望着他。但是那抹隱隱的憂愁卻被姬墨謙看在眼底,而後將她更加拉近自己。
“你且放心,這次事由,動用戰場只怕機率不小,我會向皇兄好好陳明的。”
“當真?”
素珍詢問,眼中閃過一抹光亮。
“嗯,其實正如鳳清塵所說,這幾年來我征戰四方,爲天頌贏下這拓拓土地,看似風光,其實未免急功近利。但是皇兄一貫野心勃勃,並非我等所能攔截。但所幸對社稷也無影響,我自然也要輔佐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