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逛了小半個時辰,李月有些興趣缺缺了,李雲見着李月疲憊的神情,開口說道,“走吧,回去了。”
兩人再次坐了馬車,李月看向一旁的李雲,疑惑問道,“你幹嘛突然要住去周家?”李月曾記得,李雲告訴自己關於他的事情的時候,有說起過,他外公跟娘遇刺,還有他的腿毒,這些事情似乎都跟他那外叔公一家有些干係的吧?
聽的李月的問話,李雲的語氣變得有些陰冷,冷冷開口說道,“既然都來了這燕京,有些事情,總是要搞清楚的,該清算的也是時候清算了。”
李月聽的李雲的語氣,似乎是有要報仇的打算,不過李月想着住去周家,開口說道,“不住周家也一樣清算啊,幹嘛一定要住周家啊,多不自在啊?”
李雲看向李月,“爲什麼要覺得不自在呢?視他們不存在好了。”
李月應道,“好吧,這可是你說的。”
李雲看李月那樣一副如同要戰場的樣子,好笑的說道,“他們沒你想像那麼厲害,你用不着這麼緊張。”
李月皺着眉頭,“不厲害還能勾結外人暗害人?”
李雲嘆息道,“是因爲他們太蠢,再加我們都被親情矇蔽了雙眼,太過於大意,從來沒想過會在燕京遭遇刺殺。”
李月感受到李雲的情緒低落,伸手緊緊抓住李雲的手,開口說道,“既然都回去了,視他們不存在似乎也不好,不如給他們添點堵如何?你先說說這周家有些什麼人?”
李雲抓過來李月握着自己的手,放在兩隻手心裡,捏來捏去,嘴裡邊應道,“如今的周遠候府,倒是從前熱鬧了許多,我這個外叔公和兩個舅舅,都很是喜好美人,外叔公年紀不小還納了兩房小妾,其一房小妾還是搶的兒子的,這原配倒也想得開,專心的呆在她的後院兒裡吃齋唸佛,至於兩個舅舅,擔心自家小妾再被爹搶了,便都在外面買了外宅,美人們都養在了外面。”
李月聽的一直沒合攏嘴,“不是吧,搶兒子小妾,你那外叔公多大年紀了?”
李雲應道,“已過花甲。”
李月很是無語的道,“這麼大一把年紀,還弄兩個小妾,也不怕精盡人亡。”
李雲雖從未聽說過這個詞語,卻也能從李月的語氣大概猜出來這個詞的意思,捏着李月的手用了點力,開口說道,“又在哪兒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詞彙。”
李月沒回答李雲的問題,繼續問道,“那兩個舅舅都住去了外宅?”
李雲應道,“當然不會,兩個舅舅都還盯着那個候位呢,再說兩個舅母可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不回來,家裡肯定能掀翻了天。”
“平輩的呢?”李月繼續問道。
李雲道,“一男丁,十七八歲,張揚跋扈,曾因爲在街強搶民女的醜事兒,鬧到了朝堂之,女子倒是多不勝數,我也記不住。”
李月道,“也是,一個男丁,你這兩個舅舅肯定會拼了命的生了,既然男丁只一個,那女子肯定不在少數了。”
外面傳來李忠的聲音,“公子,夫人,侯府到了,侯爺等人在門口迎接。”
李雲鬆開在自己掌心把玩的李月的手,擡手撩開馬車的門簾,便見着侯府門口站着不少人,且大多都是貌美的女子,馬車在侯府門口停了下來。
李忠幫忙撩着馬車簾,那侯府的下人便有人忙前蹲趴在馬車旁邊當腳墊,李雲卻是從另一邊跳下了馬車,之後又接李月從這邊跳下馬車來。
剛下馬車,李月便見着一身穿錦衣的男人迎了來,此人應該是那侯爺了,不過此人似乎保養的不錯,並沒有像李月想象的那樣,是個小老頭子,而是看去五十歲下的樣子,難怪還如此風流,倒是有些資本。
那侯爺迎來站在李雲身前,面滿是笑意的開口說道,“雲哥兒怎得沒有從東城門回來?這燕王可還是親自問了你這媳婦兒呢,結果車伕說被你接走了,這是你那小媳婦兒吧?果然是……不錯,不錯。”
那周侯爺原本是想誇李月幾次容貌的,只是一看到此時的李月,這容貌,還真是無從誇起,最後只得說了兩句不錯。
既然是給人添堵麼,李月當然不會客氣的給周侯爺說謝謝了,而是直接無視了自己面前正在跟他(她)們打招呼的周候爺,一臉興奮的拉着李雲的手,開口說道,“相公,這侯府似乎還不錯呢?你快帶我進去看看。”
李雲很是配合的點點頭,“好,這帶你去。”
周候爺看着兩人這樣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存在,臉色白了紅,紅了青,簡直跟調色板一樣精彩了。
跟在周侯爺身後的衆人,也都是錯愕不已,一時沒回過神來,他們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如此無禮的女人,完全無視了他們老爺。
等到李雲跟李月走過門口那一堆人的時候,突然一年輕男子開口說道,“表哥,你眼光也太差了吧,怎麼娶了個這麼醜的女人。”這年輕男子,卻是跟其他人完全不在一個關注點,人家都覺得李月無禮,他卻是一直等着他們走近他好看看這女子長什麼樣。
李雲陰冷的眼神射向那年輕男子,可是不等李雲說話,李月卻是已經前先動了手,伸手快速的一巴掌扇在那男子臉,之後另外一邊也補一巴掌,李月這段時間長時間在戰場廝殺,那扇人的手勁兒都沒用多重,那年輕男子好看的臉蛋,兩邊都腫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周家基因果然是不錯的,前面這一羣人,沒一個是長的醜的,包括李雲的那兩個舅母,如今卻都還是風韻猶存。
而李月動手的時候,已經猜到了,自己扇的那年輕男子,應該是周家年輕一輩唯一的男丁了。
李月滿意的收回手,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嗯,不錯,這樣看着我醜了。”
那男子卻已經是大喊大叫了起來,“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打我,來人啊,給我狠狠的揍她。”
只是這個時候,卻是沒有人前的,一旁的年女人,已經心疼的過去摟住了那年輕男子,哭的梨花帶雨的道,“我的兒啊,爹,您看看您孫兒的臉,被打成了什麼樣,您可得給您孫兒做主。”
李月看着面前這婦人的哭鬧,心道,“果然是豪門世家呢,起她們鄉下的那些婦人,撒潑哭鬧都這麼講究,這邊哭還不忘邊拿着手巾不停的擦臉,可不像她家奶奶哭嚎起來眼淚鼻涕的糊弄一臉。”
李月既沒有打了人的惶恐,也沒有犯了錯的自覺,而是慢條斯理的欣賞着面前這梨花帶雨的婦人的哭像,只到聽到了責備她的聲音,李月纔將目光從婦人面移開。
那周侯爺本被兩人在這麼多人面前徹底的下了面子,心裡是很是不爽了,這李月卻更是囂張到還沒進門打了他的寶貝孫子,周侯爺終是忍不下了,過來端起了架子,眼神陰冷的看着李月,開口斥道,“不成體統,侄孫媳婦,你爲何要無緣無故打人。”
李月終是捨得將目光將從那美婦人身轉開,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憤怒的侯爺,不客氣的說道,“他說我醜,居然還敢當着我的面說,我當然得教訓教訓他了,我也是看在我家相公的面子手下留情了呢,若不然,敢當面說我醜的,我定會拿了刀子,在他臉狠狠的劃幾刀,讓他一輩子我醜。”
那美婦人被李月氣的擡手指着李月,“你,你怎得如此歹毒。”
李月似笑非笑的說道,“歹毒麼?嗯,應該算是有些歹毒,在燕西的時候,我好像割過鮮卑人的舌頭,還挖過眼睛,對了,還砍過手腳。漂亮大嬸兒,你這手指再這樣指着我,我怕我會忍不住躲手指的哦!”
美婦人嚇的臉色蒼白,趕緊收回了手,侯府門口瞬間安靜了下來,包括那哭泣的婦人和那叫屈的少年,等沒了聲音,一個個都一臉恐懼的看着李月。
當然,此時的周遠候也回過了神來,他一生氣,差點忘了這女子的身份,可不是單純的只是雲哥兒的媳婦,她還是那個跟十三殿下一起打到了關外鮮卑的領地,打的鮮卑聞風喪膽派人來求和的李月,是燕王在朝堂之親自開口,想要召見的女子。
朝堂混了這幾年,也還是長了一些見識,知道了一些輕重,周遠候即便是再生氣,也不得不忍了下來,開口說道,“既然是金寶說了雲哥媳婦兒醜,那便是金寶的不是了,這件事情此作罷。”
之後便笑的滿臉諂媚的朝着李月說道,“雲哥媳婦兒,外叔公給你在府裡準備了接風宴,別站在門口了,先快快進府吧。”
李月想着差不多可以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便拉住了李雲的手,朝着一旁的李雲說道,“我也有些餓了,要不要去吃他們的飯?”
不想總會有看不清局面的傻蛋兒往前湊,這傻蛋兒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被李月扇腫了臉的男子,也是周侯爺口的那個金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