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張郎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候了,張老太太時不時的出了門,在門口張望。
終於見着明月過來,張老太太笑着道,“都這個時候了,還以爲你不來了呢,快進屋, 你乾孃飯都做好了,等着你過來。”
明月空出一隻手,笑着過去挽張老太太的胳膊,“我昨天可給幹奶奶做了保證今天一定過來的,哪兒能不來呢。”
張老太太看了看明月懷裡抱着的兔子,“怎麼還抱了只兔子來呢?這兔子還是活的呀,你從哪兒抓來了?”
明月應道,“明陽他們養的,我是特意去山拿兔子去了,所以纔來晚了。”
張郎在院子裡,見明月進門,過去接過明月手裡的兔子和肩的小包袱,說道,“娘跟月兒去吃飯吧,我先去將兔子圈起來。”說完便抱着兔子去了藥房。
張老太太看着自己兒子的動作,開口道,“感情這兔子不是拿來吃的,又是找來你們搞那個什麼研究的?”
明月嘿嘿一笑,點了點頭,轉移了話題,“還真是有些餓了,幹奶奶,咱趕緊去吃飯。”
張嬸兒剛好從廚房端了一盤菜過來,招呼道,“月兒來了呀,趕緊桌去坐着,馬能吃飯了。”
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明月在幹奶奶跟乾孃各種對自己現在生活擔心的問詢,吃完了這頓午飯,一吃完便跟着乾爹一起進了藥房,開始埋頭研究取來的李雲血液。
將李雲的血樣餵給兔子,看會有什麼反應,兔子並沒有被毒死,而是沒過多久,兔子有了反應,原本乖巧的兔子,開始變的不正常,將自己的頭瘋狂的到處撞,而後居然開始用嘴撕咬自己,似乎感覺不到疼一般。
明月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兔子將自己折騰死了,不是毒死的,是自己把自己折騰死的,這毒素簡直太可怕,拿了手術刀解剖了兔子研究,也沒研究出個什麼來。
明月嘆息一聲,很是失望,看來還是要分析化驗看看血液的成分,可是如今這條件,沒有一樣能分析血液的工具,如何分析?
這些個困難,一時讓明月陷入了瓶頸,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了。
張郎將明月的失落看在眼裡,安慰道,“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別灰心,慢慢來,你不是說這毒素估計是神經毒素,會刺激大腦神經使其變的瘋狂麼,咱這也算是進步,至少知道方向了不是。”
明月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看天色也不早了,自己回大路村還要走好大一會兒,便跟乾爹一家告了辭,動身回了大路村。
待傍晚回到家裡的時候,剛好趕晚飯,明月坐在桌邊,心不在焉,沒精打采的吃着晚飯,李雲看明月這個樣子,且一字不提拿了自己的血拿去研究有什麼成果,知道怕是不理想。
李雲雖心裡也有些小小失望,不過這都幾年了,拿這腿沒有辦法,早已經習慣了。
可是明月這般安靜,話也不說,倒是讓李雲不習慣,於是李雲第一次主動給別人夾了菜,將一筷子苦瓜夾了放到明月的碗裡,說道,“多吃點苦瓜,清熱解暑。”
明月悶悶的說了一句“謝謝”。
然後李雲又第一次跟明月說了這麼多安慰的話,“我這毒請了如此多的名醫,都素手無策,又豈是你一天能查出來的?既你感興趣,不要灰心,慢慢來,總會找出端倪,我書架還有很多關於這方面的書,看一看或許有幫助。”
李雲如今看來,明月這般費盡心思的嫁給他,怕是對他的腿傷好,跟那個張郎一樣。
明月深吸了一口氣,打起了精神道,“也是,沒有條件咱自己創造條件,吃飯,你也多吃點苦瓜,清熱解暑。”
明月給李雲夾了一大筷子苦瓜,卻是帶着深深的惡意。自己從來都是喜甜的食物,不沾帶着苦味的食物,李雲卻給他夾了一筷子苦瓜,明月還心不在焉的給吃了,現在嘴裡都覺着還有苦味兒。
只是明月註定要失望的,李雲並不是她,只見着李雲面不改色,吃着明月夾的苦瓜仍舊斯優雅。
明月看着李雲,不滿的情緒這樣掛在臉,後來乾脆將炒苦瓜的盤子整個兒端了起來,全部趕到了李雲的碗裡,“喜歡吃多吃點。”
李雲擡頭看了明月一眼,面對如此幼稚的明月,眼神充滿了無奈,繼續吃着明月倒在他碗裡的苦瓜。
明月一直盯着李雲,終是從李雲淡定的面容瞧出了隱忍,才滿意的露出了笑容,開始繼續吃飯。
待吳憂來收盤子的時候,看着桌的空盤子,八卦的道,“月兒姐,你這麼愛吃苦瓜麼?這一盤苦瓜居然吃完了?”
明月搖了搖頭,“不是我吃的,你家公子吃的。”
吳憂好的看向李雲,“呀,公子,您之前不是不愛吃苦瓜的麼?”
李雲沒有答話,自己滑着輪椅往門外去了,經過明月身邊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清晰的看到了明月面幸災樂禍的表情,於是便加了一句,“苦瓜清熱解暑,以後多做。”
吳憂嘴裡應着,看着李雲自己出了門,問道,“公子,您要去哪兒?我推你去。”
李雲拒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不用,你忙你的。”
明月還在幫吳憂收拾桌子,吳憂便道,“如今公子有了輪椅,都不需要我了,月姐姐不用幫忙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好。”
明月停了手裡的動作,調侃道,“你的工作輕鬆了還不好?那你自己收拾吧,我消食去了。”說完便慢跑着去了後院裡跑步去了,留下吳憂自己一個人還在屋裡邊嘀咕邊收拾。
心裡的陰霾散去,恢復了鬥志,明月整個人也覺得輕鬆了,在後院裡慢跑的腳步都變的輕快了。
而李雲自有了輪椅,加吳憂將門檻之類的都取了,後院裡的檻兒也都修成了斜坡,在後院基本都能自由活動了,倒是不用吳憂或明月隨時要一個人照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