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之前答應程雨彤的時候,我還沒拿到那一筆獎金,可答應的事情也不好反悔,加上杜鵑也確實需要這份工作。”夏桐解釋說。
“這樣好不好,你和杜鵑一起到我這裡來上班,你不是說杜鵑需要工作嗎?我記得她好像沒上過大學,她這樣的出去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吧?”
“你確定你這裡需要兩個清潔小妹?”
“小丫頭,你還記恨我呢?”慕斯年抓着夏桐的手拍了兩下,“對了,你手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繭子?”
“幹活乾的,練字練的。”
夏桐把手抽了回來,“杜鵑的工作她自己會找的,我想回去看看我婆婆,她老人家肯定特別想我。”夏桐不想欠慕斯年的人情。
“回去也好,記住一條,不許關機,不許掛我電話,不許跟男生單獨出去,更不許在外留宿。”慕斯年又強調了幾點,他實在搞不懂,自己怎麼會這麼快迷戀上一個鄉下丫頭?怎麼想自己也想不明白,當然,他絕對沒有看輕夏桐的意思。唯一的結論就是,夏桐就是他的桐桐,兩人莫非是前世的約定?
“你這叫一條嗎?這都幾條了?你別忘了,我們之間也有過約定,你不許干涉我的學習和生活。”
“我不干涉,我參與還不行嗎?”看來,要想獲得夏桐的傾心,他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慕叔叔,參與好像比干涉更嚴重吧?”
“行了,你再氣我,我就不讓你回家了。”慕斯年真想對着面前這張小臉咬一口。
可惜他還沒付諸行動,夏桐見他要惱了,站起來就要走。“桐桐,陪我吃中飯吧。”慕斯年又抓住了夏桐的手。
“你能不能不叫我桐桐?”夏桐想起了慕容鳳,那個叫自己桐桐的男子,如今不知陪在誰的身邊。
“桐桐,你傷心了?”慕斯年雖然沒有明顯的胸口疼痛,可他的確感知到了夏桐的哀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慕斯年驚呆了,夏桐,就是他要找的桐桐吧,是吧?
“咚咚咚。”有人敲門。
“進來。”慕斯年皺眉,誰這麼沒眼力見不會挑時候?
進來的是上次的萬部長。他看見慕斯年這麼親近地坐在一個女孩子身邊,還拉着這個女孩子的手,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夏桐一眼,夏桐臉一紅,甩開慕斯年的手要告辭。
“坐着等着。一會我帶你去吃飯。”慕斯年哪裡肯放夏桐走,他還想多跟夏桐處處。想早些確定下來。夏桐就是他要找的桐桐。
“你有工作,你先忙吧。”夏桐實在是糾結了,拒絕不了他,又不敢得罪他,自己到底該拿他怎麼辦?即便自己就是他要找的桐桐,兩人走下去也是沒有希望的。何況,自己還不是他的桐桐。
“你的行李還在我車裡呢。”慕斯年故意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讓萬部長又看了眼夏桐,這次。他認出了夏桐,指着夏桐說:“你,你是上次來面試的女孩?”
“萬部長您記性不錯。”夏桐只得笑笑。
“萬部長,你回頭告訴王秘書替我訂兩張去井岡山的機票。”慕斯年看着手裡的文件頭也沒擡地說道。
“好,請問要哪天的?”
“問夏桐。”
“不用麻煩了,真的,萬部長。慕總開玩笑的。”
這時,夏桐的手機響了,是一楠。
“你是擺脫了魔掌還是已經掉進了魔窟?”一楠笑着問。
“還說呢,你溜這麼快,什麼啊,你要過來一起吃飯?你等一會啊。”夏桐把手機拿開了對着慕斯年問:“慕總,一楠說沒地方吃飯,想讓你請她一頓。”
一楠在電話那頭喊:“親啊,我抗議,我纔不要進魔窟。”
“一楠說她要吃樓下的湘菜館裡的剁椒魚頭。”夏桐又對慕斯年喊了一句。一楠能吃辣的,夏桐更不必說,慕斯年就不一定了,在國外生活多年的人,基本忘了辣椒的滋味。
“是嗎?告訴她,讓她自己走來。”慕斯年咬牙說道,正好要找一楠算賬呢。
“聽到了沒有,親,你自己走來,你要不來你試試。”夏桐威脅一楠。
“歹命啊,損友啊。”一楠哀嘆了一聲。
慕斯年把文件簽完,交給萬部長,“慕總,機票的事?”
“先不用了,看來有的人不着急回家,你去告訴王秘書中午在樓下的湘菜館定一個位置。”慕斯年看着夏桐,夏桐玩的這點伎倆他還能看不出來?
夏桐確實沒着急回家,杜鵑的事情還沒解決,再說,她想自己偷偷地走,她跟慕斯年坐飛機回去算怎麼回事?
萬部長接過文件趕緊出去了,這才幾個月,這夏桐就把慕總吃的死死的,這是他們英明蓋世的慕總嗎?
萬部長剛走,慕斯年坐到了夏桐身邊,看着夏桐問:“桐桐,你是不是很怕我?”
“怕你?”
“爲什麼不想單獨跟我去吃飯,爲什麼不想讓我送你回家?爲什麼怕我找到你?”慕斯年一連問了好幾個爲什麼,他看得出來,夏桐跟他在一起很緊張。
“我能說實話嗎?”夏桐不敢擡頭看他。
“能,我想聽的就是你的實話。”
“雖然你今天幫我了,我很感激你,可是,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桐桐,我不知道你因爲什麼原因,非認定了我,然後非要一廂情願地把你的想法強加到我身上。可是這樣,不是浪費你的時間嗎?”夏桐本來還想說,我還等着你給自由呢,不知爲什麼看着慕斯年越來越沉默的臉,把嘴閉上了。
“桐桐,你老實的告訴我,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慕斯年沉默了有兩分鐘,纔開口問夏桐。
“感覺?什麼感覺?”夏桐不明白,想着自己自從見到慕斯年以後,確實也有幾次例外,單獨上他的車是一次例外,肯跟他去吃飯是例外,還有,他幾次抓着自己的手,自己居然沒反應過來,彷彿很自然的事情,想到這些,夏桐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當然,她不能告訴慕斯年她真實的感覺。
“桐桐,你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告訴我,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嗯?桐桐乖,別怕,有我在,來,告訴我好不好?”慕斯年見夏桐臉上有一瞬間的怔愣,忙抓着夏桐的手,曲膝蹲在夏桐面前,低聲問道。
慕斯年的聲音裡有一種磁性,帶點蠱惑的性質,加上他抓着夏桐的手,蹲在夏桐跟前本身就是一種很親密的姿勢,尤其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不像是從夏桐所認知的慕斯年嘴裡發出來的,這句話倒像是慕容鳳說的。
前世的夏桐每當想家想得心痛流淚時,慕容鳳雖然不知緣由,卻總是會抱着她低聲哄道:“桐桐乖,不哭,別怕,有我呢。”誓言依舊,只是最後換來了一杯毒酒。
再前一世的時候,夏桐每當生病感冒發燒難受流淚時,爸爸總是會抱着她耐心地哄道:“桐桐乖,不哭,別怕,有爸爸在。”言猶在耳,人卻再也回不來。
夏桐看着眼前的慕斯年,眼睛卻沒有聚焦,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前兩世對自己說這句話的人,最後的結局都是生離死別,爲什麼,這一世,仍是有人對自己說同樣的話,難道又會是一個生離死別?爸爸,慕容鳳,我該怎麼辦?不要,我不能再要這樣的結局,我再也承受不起了,不要。
夏桐搖着頭,嘴裡喃喃地說着不要,慕斯年的心臟一陣絞痛,夏桐卻沒有注意到。這時,一楠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好,我找慕總,在嗎?”
“慕總在,有預約嗎?”秘書的聲音問。
夏桐聽見了一楠的聲音,忙收起了神思,胡亂擦了把眼淚,跑去開門。這邊慕斯年也很快緩了過來,又驚又喜,夏桐果然就是他要找的人。可是他們之間,究竟有過什麼樣的糾纏呢?爲什麼他的心臟會受夏桐的情緒干擾,剛纔的疼痛,是因爲夏桐的眼淚吧?夏桐對他,不是一點感覺沒有吧?
可惜,這一楠來的太不是時候,慕斯年氣得直咬牙,夏桐則是慶幸,剛纔有一瞬間,她幾乎被慕斯年蠱惑了,對着慕斯年居然想起了慕容鳳,也想起了自己的爸爸,這明明不是同一個人嘛,難道是自己憂思成疾,產生幻覺了。
“親啊,你怎麼了?他把你弄哭了?”一楠看着夏桐的眼睛問。
夏桐搖頭,說:“不是,我剛纔想起了我爸爸。”夏桐也只能說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慕容鳳只能是自己心口永遠的秘密。
那邊的慕斯年一聽夏桐是說想起了他父親,臉更黑了。
“親啊,爲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你看他的眼睛,像是要把我吃了,我真的害怕啊,你能不能早點跟他脫離關係?不然,我這小心臟真的受不了。還是吳哥好,吳哥就像春天的微風,這個可好,就像在冰窟裡,真搞不懂你。”一楠趴在夏桐的耳邊碎碎念。
一楠怎麼想夏桐應該喜歡吳仁越纔好,怎麼會跟這個慕總攪合在一起?居然在他的面前流淚?兩人有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