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楠,你腿還挺長的嘛。”慕斯年咬牙說道,他見一楠貼着夏桐的耳朵說話,一想就沒什麼好話。
“不長,跟慕總比還差遠了。”一楠沒聽出慕斯年的話裡的意思,以爲對方是誇她個高腿長,便謙虛了一句,現場只有三個人,她總不能說比夏桐長一點吧?
“呃?”慕斯年看着一楠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哈哈,笨蛋,他是嫌你來的太快。”夏桐自然明白慕斯年的意思,也趴在一楠的耳邊咬了一句。
“啊?”這下輪到一楠囧了,瞪着圓圓的眼睛,嘴巴張成了o型,眼鏡滑到了鼻尖上。
“行了,你們兩個也不用咬耳根說話了,走吧,吃飯去。”慕斯年站了起來。
不管怎樣,他已經確認夏桐就是他要找的人,剩下的事情就是怎麼把夏桐追到手,他看得出來,夏桐對男人有很強的戒備心理,不然,也不會每次出門都帶着一兩個人。從另一個方面講,這也算夏桐潔身自好的一個體現,現在社會這樣的女孩子真是越來越少了。
夏桐哪裡知道自己剛纔已經露餡了,聽了慕斯年的話,笑嘻嘻地替一楠把眼鏡往上推了推,挽起了一楠的胳膊,說:“親,爲了表示我最誠懇的謝意,今天你想吃什麼我都滿足你。”
夏桐的話換來一楠的一記白眼。
三個人到了樓下的餐廳,服務員遞上菜單,夏桐點了一個剁椒魚頭,這是一開始說好的,想着一楠愛吃排骨,夏桐又點了一個豉椒排骨。一楠看着菜單,也知道今天有人買單,想着自己不能白受一次驚嚇,總要點幾個自己愛吃的菜,剁椒魚頭是夏桐愛吃的,便又要了一個麻辣子雞和幹鍋肥腸。
慕斯年聽了說道:“剁椒魚頭上一個,豉椒排骨換成糯香排骨,幹鍋肥腸不要,麻辣子雞換成土雞湯,再來一個青菜鉢。一個魔芋煨牛腩,就這些。”
“我上次跟你說過,女孩子吃多了辣椒不好。”服務員走後,慕斯年特地解釋了一句。
“是你自己不能吃吧?”一楠嘟囔了一句。
“楊一楠,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你在濟南嗎?你能解釋一下爲什麼要撒謊嗎?”慕斯年看向了一楠。
“這個真不怪我。是俺家桐桐交代的。”
夏桐聽了從底下踢了她一腳,這個笨蛋。還沒吃就把自己賣了。
“哦。不是俺家桐桐交代的,是我不想告訴你,俺家桐桐說了,這四年大學不談戀愛,只陪着我。”一楠接到夏桐的示意,忙改口。
“誰家桐桐?嗯?”
“俺家啊?難不成是你家?這可是夏桐親口承認的。是吧,親愛的。”一楠的心一直偏重吳仁越,所以,對慕斯年真的沒什麼好感。要不是怕夏桐吃虧,打死她也不會來吃這頓飯的,既然來了,她就不能白來吧,總要幫幫夏桐吧,順帶慰勞一下自己的胃。
慕斯年聽了一楠的話,想了想,笑着說:“楊一楠,今天好容易能請到你吃一頓飯,我怎麼能不讓你盡興呢?你喜歡吃辣的,是吧?我再替你要幾個辣椒菜。”
慕斯年說完就把服務員喊來,說:“用你們這裡最辣的辣椒,炒一個麻辣子雞,那個幹鍋肥腸也要最辣的,一會放到那位姑娘面前,動作快一點。”
“先生,你確定要最辣的辣椒嗎?”服務員追問了一句。
“是,最辣的。”
一楠一聽傻眼了,這人怎麼這麼小心眼,一楠吃辣椒也是勉強跟夏桐吃了幾次,肯定不能像江西湖南人這樣無辣不歡。
夏桐也笑了起來,這個慕斯年此時看起來,就像一個鬥氣的小孩,跟他平時的冷漠疏離差了十萬八千里,看來,這人真的不能貌相。
夏桐用眼神示意了一楠,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慕斯年見夏桐低頭悶笑,自己想想也笑了起來,怎麼越活越倒退了,被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一氣,這智商竟然爲零了。
他剛要說兩句,夏桐的電話響了,是程毓。
“你在哪裡?”
“我在百盛,準備吃飯。”
“跟慕斯年一起?”
“是,還有我同學。”夏桐可不想讓程毓誤會。
“哪個餐館?”
“湘菜。”
程毓掛了電話,自己唸叨了一句:“這小子不是不能吃辣的嗎?”
這邊夏桐掛了電話,見慕斯年看着自己,主動交代說:“是程董。”
“行了,也不用加菜了,剛纔的點的那兩個辣菜就送給他了。”慕斯年算到程毓肯定會跟過來,一個燈泡還沒擺脫,又來了一個。
“誰要來?大蘿蔔?”一楠隨口問了一句夏桐,忘了身邊還有一個慕斯年。
“大蘿蔔?程毓?”慕斯年問夏桐。
“從網上總能看到程董的花邊新聞,她們隨口給他起了一個外號,你可別說出去,不然他一生氣真的撂臉,還蠻嚇人的。”夏桐可是領教了幾次他的少爺脾氣。
“他跟你發過脾氣?”慕斯年一聽就明白了。
夏桐不吱聲了,知道他們之間感情深,誰知道哪句話能得罪人?
程毓上來的很快,他打電話時已經在y大門口,以爲夏桐會回宿舍休息,因爲慕斯年在股市開盤期間一般會很忙,哪裡想到今天慕斯年爲夏桐破例了。
“三哥,來來來,坐下,今天我還真要好好替夏桐謝謝你。”慕斯年指着一楠旁邊的位置說,那邊已經擺好了他點的那兩個辣菜。
“少來,你憑什麼替夏桐謝我?我認識夏桐的時候你在哪裡?”程毓聽着慕斯年的話很是彆扭。
“廢話,那是我家夏桐,可別說我今天沒告訴你,三哥明白我的意思吧?”
程毓沒看慕斯年,看着夏桐,“丫頭,你可想好了,他這人還不如黃老二,用不用我數數他這些年的劣跡,他對女孩子的興趣超不過三個月,就連跟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未婚妻也難逃這個宿命,到時你可別哭着來找我們哥幾個替你出頭。”
“老三,你自己不也是一個花心大蘿蔔?你有什麼權利抹黑我?我那是年輕不懂事,你胡亂扯什麼?這一年多,我可是一直規規矩矩的。”
夏桐聽見說他對女孩子的興趣不超過三個月,倒是立刻笑了,問:“真的嗎?真的不超過三個月?”
程毓看着夏桐兩眼放光地看着自己,以爲自己說動了夏桐,“當然,這還有假,不信你問他哥,你不信我,還不信慕斯遠嗎?”
夏桐一數,他們兩個認識好像有一個月了吧,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再堅持兩個月就能自由了?
慕斯年一看夏桐的神情還有什麼不明白,忙夾了一塊大肥腸送進程毓的碗裡,“三哥,你多吃點,少說點。”
程毓嫌棄地看了眼慕斯年的筷子,說:“我有潔癖,我從不吃男人的口水。”說完把肥腸扔了出來。
一楠見慕斯年吃癟,捂着嘴低頭偷笑,程毓見了說:“妹子,想笑就笑,不用怕他。”
“說正經的,夏桐,你從哪裡學的一手好刺繡?”程毓在夏桐走後,自己也拿起那件嫁衣看了好久,這手藝要學多少年纔有這功底?
“我婆婆啊,你又不是沒見過我賣的鞋墊?”
“對了,夏桐,你有這麼好的針線活,不如來我公司吧,我公司現在正要做一批手工衣服,那些繡花、盤口、滾邊什麼的,都是要純手工縫製,你願不願接?”
“不去,我家夏桐已經吃過一次虧了。要想上班,我這裡正好。”慕斯年替夏桐推脫了。
“我能不能問問,要是我做出一件純手工的刺繡衣服,是不是也能賣到十萬一件?”夏桐沒理慕斯年的話茬。
“你?你會裁剪?”程毓指着夏桐問。
“會,我學過裁縫,我婆婆就是一個裁縫。”
“我說夏桐,你能把婆婆兩字換成奶奶嗎?我實在反應不過來。”程毓無力吐槽。
“好吧,我儘量。”
“桐桐,別搭理他,愛怎麼叫就怎麼叫,來,喝碗湯。”慕斯年替夏桐盛了碗土雞湯。
“你能不能也換一個稱呼,桐桐,真受不了你。”程毓又衝慕斯年嫌棄地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慕斯年給夏桐盛湯,這次沒說什麼,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兩人一眼。
在程毓的認知裡,慕斯年好像是一個對什麼人都特別疏離的人,要不然黃伯雋也不會罵他“就看不得他的陰死樣”,可是今天慕斯年對夏桐,真的顛覆了程毓的認知,難道這小子來真的?
夏桐一介村姑,何德何能能俘獲慕斯年這顆冷漠高傲的心?在他們這個圈子裡,誰不知慕家老二是最難馴服的野馬,打小家裡上門來告狀的便不少,十五歲開始,身邊便沒斷過女人。
慕斯年的父母也拿他一點辦法沒有,雞飛狗跳地鬧了一年,早早便想把他送進部隊,可人家偏不理這茬,自己背起行囊去美國獨自闖蕩,令家裡人瞠目的是,二年後,他居然考進了哈佛商學院,在美國十年打拼,誰也不知他在美國竟然創下這樣大的一份家業。
就是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人,在去年的一次回國探親遭遇車禍後突然轉性,修身養性一樣過了一年多,就在大家紛紛猜測他是不是身體有問題時,他居然對夏桐動心了,這怎麼能不叫程毓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