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雖然白天暖洋洋的,微風一吹,已沒了冬日北風的冷冽,但是夜晚的時候,還是有些寒涼。
月光如皎潔的白雪,照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下的村莊裡,安靜祥和。
村莊裡,除了時不時響起的狗叫聲,就只剩下鳥叫蟲鳴。
放眼望去,這幾十戶人家的村莊,家家戶戶都已經關燈入睡。
只有村頭,樑大樹的家裡,還亮着燈。
樑大樹坐在屋裡的凳子上,一口一口的抽着捲菸,眼裡不正經的光,正一閃一閃的,像是正在算計着什麼事。
正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穿着灰色褂子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這女人,正是樑大樹的媳婦,周鳳。
樑大樹回頭瞧了周鳳一眼,低聲問,“思甜睡了?”
“睡了。”周鳳點頭,一臉的疑惑,“你說奇不奇怪,這閨女也不知道咋的,頭撞了一下,突然就不哭不鬧了。”
樑大樹聞言,哼了一聲,“想通了唄,顧永波家裡條件,在他們村是數得上的,家裡又剛蓋了新瓦房,誰家的閨女不是搶着要嫁過去,把她嫁過去,是去享福。”
“要不是娟子年紀小,這好事能輪到她?”
周鳳嘆了一口氣,“說起來是這個理,我就是怕她還想不通,到結婚的時候,鬧了啥笑話,到時候我們家的臉往哪放。”
“女人就是喜歡瞎操心,給她找了這麼好的婆家,她還鬧什麼?她有本事找到更好的?”
樑大樹站了起來,把手裡的菸捲頭從窗戶扔了出去,脫了衣裳,腳也不洗就上了牀。
周鳳也脫了衣裳,正打算上牀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什麼,她推了一把樑大樹。
“老顧家有沒有說清楚,思甜是要嫁給老幾?”
她可聽說了,老顧家有三個兒子,除了老大,另外兩個還沒結婚。
老二在部隊,好像是個連長啥的。
老三在上大學。
“還用問?”樑大樹白了周鳳一眼,“人家老三在上大學,以後是要找城裡的,能瞧上她?”
“那可說不準,我們思甜長的,可不比人家城裡的姑娘差。”
門外,樑思甜貓着身子貼在門上,聽到這裡後,知道再沒什麼有用的消息,輕手輕腳的,慢慢回了房間。
看到牀上樑娟娟還在睡覺,她鬆了一口氣,輕輕上了牀,蓋着被子躺了下去。
剛纔聽到的,再加上白天從樑娟娟那套來的話,樑思甜總算知道,這一切是咋回事。
樑大樹,也就是這具身體的爹,是一個賭徒,和隔壁村的顧永波,有一點交情。
幾年的時間,陸陸續續借了人家一筆錢。
到了現在,卻沒錢還,正好顧永波家有兩個兒子還沒結婚,樑大樹就想拿閨女抵債。
樑大樹倆閨女,一個兒子,大閨女樑思甜二十歲,小閨女樑娟娟十二歲,最小的兒子九歲。
樑娟娟年齡小,抵債這事,自然就只有用樑思甜了。
樑思甜不同意,樑大樹一怒之下打了樑思甜,樑思甜在躲閃的情況下,撞到了頭部。
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就奇蹟般的重生到了樑思甜的身上。
巧合的是,她也叫樑思甜。
和這個樑思甜的身份,卻截然相反,她是二十一世紀的富家女。
父母離異,雖然爸媽都各自成了家,不太管她,但是在金錢上面,卻從來沒虧待過她。
誰知道,貴人命不長,她才二十五歲,就得了癌症,多次化療,卻依然逃不開死亡的命運。
本來以爲,生命要終結了,誰成想再次睜眼,她竟然又活了過來。
樑思甜擰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