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之護送着莫羽辰回到了病房裡,留下了舒墨在她的身邊照顧着她,便和趙醫生兩個人回到了走廊當中。
趙嶽哲知道張逸之的心情不好,也一直沒敢張口問他,直到等待着張逸之自己嘆了一口氣,他總算放心的開了口詢問。
“你有沒有感覺到事有蹊蹺,她剛纔這樣的場景你有沒有會覺得很熟悉?”
趙嶽哲這一句話把張逸之帶回到了幾年之前,他的確是見過如此的畫面,這樣的傷口對於他來說也非常的熟悉,但是這一切都是發生在戰場上,莫名其妙的在工作室的門口被人潑上了這樣的物質,他始終想不通是爲什麼。
他並沒有張口解釋,而是一臉冰冷的看着窗外,張逸之的手機再一次的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是楊格打過來的。
張逸之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從剛纔打過去電話到現在纔不到20分鐘,難道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張逸之不敢有任何的猶豫,把手機接起來,聽到了耳邊根本沒有說話,而是等待着楊格那邊主動的彙報。
“少帥,已經查到了那種物質的來源,的確是非法的渠道,但是最要命的是,這種東西居然是在咱們的倉庫裡面找到的。”
張逸之瞬間冰凍,怎麼都不明白嚴格這句話的意思,他很快就想到了那批走私的貨物,看起來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等着對他的陷害了。”
張逸之並沒有做出什麼樣的指示,只是隨意的說自己知道就把電話掛了,看到他一臉冰冷的樣子,一旁的趙嶽哲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急忙的追問。
“是不是出事了?我剛纔在辦公室裡,也聽到那幫小護士在議論,說是羽辰的公司一大早就發佈了新聞發佈會,但是她現在這副樣子,新聞發佈會上究竟是誰在處理?”
張逸之已經無心去管這些事情,他默默的搖了搖頭,轉過頭來看着趙嶽哲一字一頓的說。
“對於當年的那場事故,你究竟知道多少?那件事情究竟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而爲之?”
趙嶽哲愣了一下,但是他早就猜到了張逸之會追問這個問題,他並沒有着急的回答,而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當年的事情我並不清楚,那個時候我並不是一個主治醫生,我只是隨行軍官,所以當年的事情如果你想問幾個緣由,就只有問一問當年的那個軍醫,只不過他早就已經退休很久,現在應該仍在國外。”
張逸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算了,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大概是因爲我太敏感了,也許這一切不過就是巧合。”
他說完這句話,慢慢的坐回到了椅子上,看着病房虛掩着的門,他始終沒有勇氣進去問一問莫羽辰究竟怎麼樣,好在有舒墨陪着,多少讓他覺得放心了一些。
病房裡面的舒墨一直抹着眼淚,看着面色慘白的莫羽辰,她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
大概是因爲麻藥勁兒過了,莫羽辰使勁的皺了一下眉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我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就看見了早已經哭成淚人的舒墨。
“你可算是醒了,你都嚇死我了,在那樣的一個地方都能有這種無妄之災,過兩天我一定要帶你去廟裡拜一拜。”
看見莫羽辰醒了過來,舒墨急急忙忙的想要把她扶起來。
可是莫羽辰渾身無力加上腿部的傷痛,讓他不得已,只得躺在牀上。
莫羽辰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張逸之,可是找了半天,他始終沒有看到張逸之的身影。
“他呢?他在什麼地方?”
莫羽辰虛弱的詢問着,舒墨微微頓了頓,連忙的解釋:“你等一下,他就在病房外面,爲了你的事情,他一直在不停的自責,我現在就把他叫進來,你稍等我一下。”
舒墨說完起身就想往外跑,卻被莫羽辰攔了下來。
“算了,不用叫他了,我現在這副樣子也不想讓他看到你出去告訴他,讓他暫時先回去休息吧”
看着從莫羽辰眼神當中閃爍出來的失落,舒墨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但是看到莫羽辰又微微的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她只得無奈的出去了。
就在舒墨推開房間門走出去的那一刻,張逸之一個激靈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了過來。
“羽辰怎麼樣?是不是已經醒過來了?”
看着張逸之不斷的追問和焦急的眼神,舒墨微微的點了點頭,依舊攔住了張逸之的去路。
“你還是先別進去了,她剛纔的確是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但是現在又睡過去了,有我在這裡陪她也方便些,你們兩個人還是回去休息吧,有任何事情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張逸之愣了一下,微微的側身從門縫裡面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依舊昏睡的莫羽辰,他似乎一瞬間沒了勇氣,微微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此刻他的心裡有太多的疑惑,對於剛纔所發生的一幕,表面上看起來的確就是一場意外,但是那個東西對於他來說太熟悉了。
無論是剛纔趙嶽哲所說的,還是楊格調查彙報的一切,都讓他陷入了一種恐懼,他始終覺得,這也許根本就不是一場意外。
張逸之並沒有回家,一路飛奔的開着車回到了公司裡,此刻的公司倒是格外的安靜,楊格早已經在辦公室裡等待,看到他進來的時候把一份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一臉的平靜。
“少帥,對方已經有所行動了,咱們真的要這樣坐以待斃嗎?”
對於自家公司倉庫裡出現的那批莫名其妙的東西,張逸之一直都沒有找到很好的處理辦法,稍有不慎,就會背上走賣軍火的罪名,而且他還是這樣的特殊身份,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
張逸之瞥了一眼桌子上面的那份文件,雖然沒有打開看而他也猜到裡面寫的究竟是什麼,他轉身坐回到了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楊格,語氣也變得格外的沉重。
“這件事情暫時放一放,我現在讓你幫我調查另外一個人,那個姓尹的人,幫我調查他的身份背景,我要最真實的那一份。”
看着張逸之一臉嚴肅的樣子,楊格多少覺得有些意外,那個人已經死了,爲何張逸之還要對他糾纏不放?
但是他並沒有反駁,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去調查。”
張逸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讓楊格出去了,他自己一個人留在了辦公室裡,一臉平靜的看着窗外。
事發突然,他總覺得這裡面有蹊蹺,那個背叛自己的軍官,表面上的確是已經死了,但是他的背後有着太多的秘密,之前並沒有什麼心思去調查他,但是現在想一下,也許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張逸之雙手插在兜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底下的車水馬龍,他的腦海裡又泛起了莫羽辰的笑臉,他看到了那個傷疤,還好並不在臉上,但是想着莫羽辰腿上那一大塊傷疤,還是如同用刀割他心一樣疼。
他勢必要查到這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可是別說是背後的主使人,是那個把這些東西全都撒在她身上的那個人,也就如同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不見了。
躺在病房裡面羽辰全麻藥勁兒已經退下,此刻疼痛讓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舒墨一臉緊張的看着他,說不出來的心疼。
“如果你要是真的很疼的話,我叫醫生給你打一針止痛針吧,你現在這樣忍下去不是辦法。”
莫羽辰一臉冷汗的搖了搖頭,語氣虛弱的解釋:“不可以,如果有任何止痛的藥物,就會留下傷疤,雖然不在臉上,但是我也不願意在腿上留下這麼大一塊這麼醜的疤痕,絕對不可以。”
舒墨一臉心疼的看着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間工作室在業內非常的有名,怎麼可能招收這種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的員工,更何況他那盆裡裝的是什麼東西,這麼危險的東西怎麼可以隨意的端出來,而且不偏不倚的全都撒在了你的身上。”
看着舒墨一臉憤怒的樣子,莫羽辰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可是就在此時,大門被敲響了,小護士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手中還拿着一大捧金色的玫瑰花。
在看到金色玫瑰花的那一刻,莫羽辰和舒墨的臉上並沒有露出高興的神情,反而是倆人都一臉驚恐,一句話都沒說。
小護士倒也沒有感覺出來什麼,依舊一臉笑意的把花放在了莫羽辰的身上。
“莫小姐,這花是有人特意送來的,大概是張少帥特別命人買來送給你的,真漂亮,你真幸福。”
護士送完花轉身出去了,莫羽辰和舒墨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這束花,沒有一個人敢伸手去碰一碰。
舒墨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拿起花丟在了地上,還好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是就在花被丟在地上的那一刻,從裡面掉出來一張卡片,舒墨微微頓了頓,把卡片撿了起來。
纔看清楚上面寫的字的那一刻,舒墨就愣住了,緊張的轉頭看着莫羽辰,輕聲的說。
“是他?羽辰,真的是他送給你的。”
看着舒墨一臉緊張的樣子,和地上那散落一地的金色玫瑰花,其實在護士送進來的時候,莫羽辰就已經知道了。
莫羽辰輕輕的點了點頭,伸手把那張卡片拿了過來,但是她並沒有看上面寫的是什麼,而是隨手把卡片丟在垃圾桶裡,一臉嚴肅的看着舒墨。
“把這束花收好了,丟進垃圾桶裡,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影迷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