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雲妹出院後,與楊氏在家裡平分天下,每日裡,除了深夜都是烏煙瘴氣的,現在,袁濤很少回家了,誰也不知道他下班之後去了哪裡。
袁華麗嘗試幾個工作後又默默的回到原來一個月十五塊錢工資的那家飯店,在老闆娘的冷嘲熱諷下道歉,求收留。
老闆娘刀子嘴,豆腐心,兩個姑娘也確實可憐,沒有刁難兩句就讓人留下了,還在飯店後方給她倆整理出了兩個牀鋪,晚上就留在飯店裡看守,總算在城裡安頓了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是不停的忙碌。
袁喜蘭現在不缺錢,缺的是各種票,賣竹筒飯的時候,雖然說只要錢就可以,但是也會有人沒錢有票,雖然收到不少票,但是均分下來也不剩下多少張。
之所以要收集各種票,因爲她沒忘記自己也是茶葉工廠的股東之一,是要給工人們發工資的,而且自家工廠的福利還比別的廠區還要高很多,茶葉工廠大部分的茶葉都是通過她的手放在了淘寶平臺上售賣,得到的是積分,不是錢不是票。
剩下的一部分有王明陽的乾爸幹爺爺銷往全國各地,甚至是海外,但畢竟是少數,分紅的時候,她這邊佔大頭的自然得把票和錢都拿出來。
她嘆了一口氣,看向那邊正在修剪花枝的王明陽:“你怎麼還這麼有閒心?”
王明陽放一下剪子,笑着走了過來:“你在爲什麼事煩惱?”
“之前我不是拿了許多茶葉放在我這裡賣嗎,但是隻有積分沒有錢和票,我在想用什麼辦法搞來等同的錢和票?”
王明陽眉峰一揚:“既然他們非要給我們分紅,那你拿走的這些就算是分紅了,沒必要弄成錢和票。”
袁喜蘭稍微一想,覺得也對,“下次咱們拿茶葉的時候走程序吧,之前偷偷拿的那些讓會計給補上,也好讓他們心裡也有個數。”
“你是說以後咱們的分紅都換成茶葉嗎?”
“如果滯銷的話就拿茶葉,生意好的話就算了。”
王明陽點頭,從兜裡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商場裡剛上的貨,你嚐嚐。”
袁喜蘭伸手接過,無奈的說道,“以後你不要買這些了,我想吃的話我手上就有啊。”
“你有是你的,我想給你買。”王明陽也很無奈,那天餐桌上李小花所說的戀愛寶典裡就有一條,要給對象各種買買買,可是他的對象有金手指,只要付出小小的代價,買的東西都比他買的還要精緻,這讓他很是挫敗,也就只有這個大白兔奶糖能入得了他的眼了。
袁喜蘭自然也想到了這點,笑嘻嘻地說道:“咱不買,我喜歡吃你親自做的,你看看我這段時間吃你做的飯,都胖了一圈了。”
王明陽認真地打量着她臉上,確實長了點肉,不過那身板還是跟以前一樣,看不出哪裡胖了。
“明日就要去上課了,住在宿舍裡有諸多不便,我想租個房子和你一起出來住。”
他話音剛落,就見孫爺爺走到了院子裡,笑呵呵的說道,坐在這裡就行了,幹嘛還要出去住呢?難道是嫌棄我這個老頭子嗎?”
袁喜蘭連連擺手,“哪能呢?爺爺你這裡千好萬好,外面的房子能比得上您這裡的萬分之一,能住在這裡是我們的幸運。”
“既然這樣,那你們以後就住在這裡了,不用住學校,好幾個人一起擠着多不方便了,你們說是不是?”
王明陽和袁喜蘭對視一眼,同意了,從此這裡便是他們的家。
不知不覺兩年已經過去,袁喜蘭已經大三了,他選的不是自己最熟悉的金融專業,而是工程力學專業,跟王明陽所研究的火,箭彈有異曲同工之妙,畢業後的發展方向都很吃香,不管是航天航空還是飛機制造,或者是汽車製造,都會成爲國家的脊樑,也是目前國家最缺的人才之一。
自從報了這個專業之後,袁喜蘭幾乎每天廢寢忘食,興趣不減,很少關注那幫子親戚的事情了。
她不關注不代表別人不找上門來。
楊氏這兩年還住在樑雲妹家裡,家裡依舊烏煙瘴氣,袁濤十天裡有九天都不住在家,一年前才被發現在外面養了別的女人,最近才生了個兒子。
樑雲妹大鬧過,袁濤冷漠瞧着,誰也不偏幫,楊氏幸災樂禍,作壁上觀。
他們鬧歸鬧,卻不約而同的沒有跑到袁濤的工廠門口鬧,怕影響到袁濤的職位,不管事樑雲妹也好是那個外事也好,都需要袁濤養着,要是因爲這件事被降了職,工資變低了,他們的生活質量會受到影響,就因爲這個,他們之間的關係竟詭異的和諧了。
袁華麗還在那家飯店上班,早起晚睡,總有幹不完的活,飯店的老闆是個有野心的,兩年前的小飯店,如今已經變成了大飯店,袁華麗和袁小娜的工作量又加大了,二十歲的小姑娘,如今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多歲兩隻手,因爲常年不停的幹活,已經變得很粗糙。
雖然累,但是爲了留在城市裡,她們依舊死死堅持着,掙到的錢也沒留下多少,物價在變,他們的工資卻沒變,又愛慕虛榮,有點錢自然要買點好東西捯飭捯飭自己,手上自然留不下錢了。
袁小娜依舊是那麼的缺心眼,自從知道季永順的家在哪裡之後,竟然主動上門被人嫌棄不說還被趕了出來,儘管這樣依舊不死心,只要一有空都會到季永順家門口徘徊,儘管經過的人嘲笑他,儘管季永順冷眼看待甚至拳打腳踢,她依舊不死心。
也許她心裡還在想着,兩人睡都睡過了,自然就是夫妻了,季永順的家這麼好,自己嫁進去一輩子就不愁了。
季永順曾經承認過的女朋友樑文娟也不是個好相處的,見袁小娜癡心如此,除了嘲笑之外還聚集她所謂的姐妹圍毆袁小娜,跟老孃搶男人,門都沒有。
這兩年因爲家庭原因,樑文娟的脾氣漸漸外露,變得暴躁,變得捉摸不透,動不動就打人什麼的經常見,還跟社會上的人混得特別熟,有時候還跟着一幫人堵住袁喜蘭的路。
袁喜蘭簡直莫名其妙,上輩子樑文娟可不這樣啊,上輩子她經常聽季永順說,樑文娟溫柔賢淑還知書達理,再看看如今的樑文娟,整一個暴躁的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