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身華貴衣裳的何氏與張氏,學着閨閣貴婦一樣,手扶身邊的管事娘子,卻一陣風似的扭着腰進門。
“弟妹啊,聽說你不舒服哦,這是怎麼了,請了大夫沒有?”何氏一進門張嘴就問。那語速,與一般的貴夫人完全就是兩個模樣。
在進門的時候,眼到處一掃,看到了如耀在,她得意的笑了,“誒,原來咱家的耀兒在哪!有耀兒在,那裡還需要請大夫,耀兒,你嬸嬸是怎麼一回來?沒事的吧?”對於如耀學醫,何氏可是舉手贊成的,特別是近段時間,家裡人有點小毛病,都是如耀看好的,她覺得兒子越發的出色了,在其他人的面前,何氏可是連腰都直了幾分。
何氏的語速可不是一般人能插得進話的。大夥只得聽着她在那叭啦。
得了個空,如琴他們一起向着何氏,張氏行禮。
如耀站了起來,向何氏,張氏行禮問如,“娘,二嬸,三嬸沒事,是我們家要添人了。”
何氏,張氏的臉色一變,像是見鬼一樣的看着如耀和佟氏。
何氏腰一擺,坐到了佟氏的身邊,“弟妹啊,你就看開點,那男人啊,有錢就變壞,何況咱們都是已經是黃臉婆了,與外面那些年輕貌美的是沒得比的。何況你的男人現在可不是一般的有錢了,這年紀又不大,在外面可吃香了。咱做女人就是苦命,看開點,你可不要氣壞了身子啊,你還有睿兒,睿智多聰明啊,有了他作爲你的依靠,以後的日子一定不會難過,其他的,看開點吧!”
佟氏,如耀。如琴,聽懂的全都石化在場,這大伯孃在說什麼呢?
我懷孕,與我丈夫有錢變壞什麼的有什麼關係?
我三嬸嬸懷寶寶了,與有錢沒錢的,有什麼關係?
我娘懷寶寶了,與我爹有錢沒錢的。我娘老不老的,外面的漂亮不漂亮的有什麼關係?
如棋也呆住了,這大伯孃是怎麼了,怎麼說這有的沒有的?
突然的。她想起了一個事情,神情立刻就起了陰霾。小手在袖子裡慢慢的握了起來。那事情一定不允許發生。
“娘,三嬸是有喜了,懷上小孩了!”回過神的,如耀很不怕死的扯了一下他孃的衣服,要知道敢打斷何氏說話,那可是要被說上很久的。
“懷上了。有喜了?你說的添人?是指這個?你這個死小孩,學了一點醫術就在這裡裝模作樣的,現在你還連你娘也坑上了是不是?”何氏知道完來是自己想錯了,臉立刻就紅了,覺得丟了人的她,立刻站了起來指着如耀來罵。藉着罵如耀來給自己一個下臺階,兒子丟個小臉,總比自己下不了臺的好。何氏這是死兒子不咱自個兒。
張氏臉上笑着,可是那笑卻沒有達到眼底。她乘着何氏去罵如如耀,她坐到了佟氏的身邊。握上佟氏的手,“懷上了是好事兒,你啊,身子弱,什麼事也不要想,要將身體養得好好的,爲慕容家,爲自己,生一個白胖的小子,將來也多一分依靠,給丫頭們也多一分孃家的力量。”
佟氏是個敏感的,剛聽到何氏說了那樣的話,現在張氏又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心就開始隱隱的覺得有事情要發生或是已經發生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她臉上帶着淺淺微笑,“大嫂,二嫂有心了,我會放開心情的,也會好好的養身子的。大嫂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可不能瞞着我,讓我擔心啊?”眼裡有着無助,看着房間裡的衆人。想在衆人的臉上找答案。
如棋上前握着了佟氏的手,“娘,沒事,你天天在家裡,家裡有事,難道你會不知道麼?”
是啊,家裡大小的事雖然是江氏在管着,可是自己可是天天都在家裡的,有事,難道自己會不知道?
“可是……?”佟氏還是不放心。臉上的擔是藏不住的。
如棋向佟氏輕輕的搖了搖頭,還眨了一下眼,最後更是掃了大伯孃一眼。佟氏看懂了,有外人在,女兒不能與自己說。
“娘,沒事的,你累了麼?要不要歇一歇?”如琴小心的問。
佟氏點了點頭,向何氏她們交待一聲,讓如琴扶了進裡間歇息去了。如書,如畫如睿三個小的,立刻跟了進去。
何氏看到佟氏進去了,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這是不是沒事了呢?懷上了,在這樣一個時候,怕有她受的了。棋兒啊,剛剛是大伯孃說錯話了,可是你爹那裡?你娘……?唉,我怎麼會與你一個沒有出閣的閨女說這樣的事情呢?唉,算了,算了,我去向你奶報喜去,你娘,你多看着點吧!”何氏說完,搖了搖頭,又扶着她的管事娘子出屋了。
張氏看了看那已經走遠的何氏,回頭看到屋子裡除了正在寫着方子的如耀,就只剩下如棋了,她向如棋招了招手小聲的在如棋的耳邊,“棋兒啊,二伯孃知道你還小,有些事情是不應該與你說的,但是不說與你知道嘛,你這三房就沒有一個能說事的了,如果不與你說,你娘那裡,你也是應付不來是吧?我家那口子,也就是你二伯父說外面有人送了兩個女人給你爹作小妾,這小妾你知道是什麼麼?”看到如棋點了點頭,張氏繼續小聲的說,“聽說,你爹將人養在外面了。聽說,過些日子就要接回家裡來了,到時候你娘怕要傷心一陣子了,本來這傷心一下是沒有什麼的,可是現在你娘卻懷着寶寶了,這心一傷,怕就不只是傷心了,這身子怕也會出事啊,你多多的看着,如果有事要要幫忙,你去找我或是你大伯孃都行,不過喇,是誰告訴你這事的,你就別說是伯孃我啊!唉,你爹有人送人了,我那口子,怕也離這樣的事情不遠了。這日子可要怎麼過啊!”說到最後,張氏嘆了一口氣,“唉——!”拍了拍如棋小小的肩膀,扶着她的管理娘子,也離開了。
如棋沒有立刻進裡間,她整理了一下思緒,打起精神,臉上帶着得體的淡,讓人安心的笑容,讓丫環留在外面,才慢慢的走進裡屋。
看到如棋進屋,佟氏打發了幾個小的離開,如琴知道如棋有話與佟氏說,她出去看看那藥方子開得怎樣,她娘有什麼要注意的。看着如琴帶着小的都出了屋,佟氏招了如棋到身邊,“告訴娘,到是發生了什麼事?”
如棋坐到了牀邊,“大伯父收了別人送的女人養在外面!”如棋知道瞞是瞞不了的,所以將事情裡的當事人給改了。
佟氏那因爲吐而有點發白的臉立刻變得更白了,“這,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聽說,是因爲有人想與我們家做生意。所以就送東西來巴結了。”
佟氏的眉都擰了起來。
“娘,你放心,我們爹爹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如棋看着佟氏那臉色,立刻安慰到。
“這事,到你爹爹說了算麼?送不送可是別人的事情。”
“娘,別人就是送了,只要爹爹不收,不就沒事了麼?娘,你現在可是懷着寶寶,這樣雜七雜八的事情你都不要想,棋兒會爲處理好這一切的。”
佟氏聽得心中一驚,她立刻捉上如棋的小手,“棋兒,你是一個還沒有出嫁的姑娘家,這事你不能管,會對你的名聲不好的,而且女兒是不能管父親的這些事情的。”
如棋拍了拍佟氏的手,“娘,女兒會有分寸的,一定不會亂來。”
聽到如棋的保證,佟氏的心稍稍的安了一點,可是這樣的事情,就像一根針一樣,刺在了她的心中,守賢只管着家裡爲數不多的幾個鋪子的生意,已經有人向他送人了,守良可是管着整個慕容家的生意的,這送東西的人難道會比守賢的來的少麼?
看着佟氏睡下了,如棋出了佟氏的屋,剛來到院子,就看到如琴和如書。
顯然,兩人下在等着如棋的。兩人的丫環都被打發得遠遠的。
如棋也不瞞兩人,將何氏告訴她的事說給了兩人知道,順着這話題,如棋將一些豪門宅子裡會發生的一些事情與兩人說了。
如棋的一席話,讓如琴和如書瞪大了眼,“二姐,你是說如果爹爹娶妾,家裡將會沒有安寧的日子可以過了?不會是真的吧?”
“書兒,你還小,你想想,你只有一個包子,就像娘只有一個丈夫,現在有一個人要與你分,一個你不認識的,她還有機會選擇是吃糉子還是吃米飯的時候,卻掙你手上的那唯一的一個包子,你會怎樣?是大方的將包子分那一一半?還是摟着包子不放?如果只是一個人來與你分,你可能只分出去一半,可是如果有二個,三個,甚至更多的人與你分,你會怎樣?”如棋用着如書能明白的方式來告訴如書,妾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說到吃,如書明白了,她瞪大了眼,目露兇光,“憑什麼一個外人能分我的包子,包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