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在大廚房裡忙碌着的時候,如畫帶着丫環來到了梅樹林。
“給我摘,我要吃梅花餅。”聲音裡有着小小的得意,對於菊花餅,如畫更喜歡梅花。知道今天小意會下廚,她就起了心思,想要小意給她做一些梅花餅。
不同於菊花餅能用新鮮的,做梅花餅可是要用漬過的梅花。所以就算今天摘了梅花,今天也不會有梅花餅可以吃,但是今天摘得了梅花,就可以讓小意將花漬起了,有了漬好的梅花,那什麼時候,想吃餅,那就什麼時候都可以吃了。
冬天裡的梅樹上是沒有葉子的,樹枝上點着點點的花蕾,雖然林子很大,可是如果林子裡有人,在外面,還是隱隱約約的能看得到。
所以雖然如畫是在林子的另外一邊進入梅林的。
在外院這一邊的如宗與子純還是知道有人在林子裡了。
“去看看,是誰在摘花?”如宗的聲音裡有着不滿意,是那一個不長眼的敢糟蹋這大好的花朵?
沒一會,小廝回來了,“回少爺,是四小姐要摘花做漬梅花。”是如畫,如宗笑了笑,這是一位不能罵的。
“漬梅花?”
“四小姐說,漬梅花是用來做梅花餅的。”
“哦。”得到了答覆,子純沒再說話。這裡不是他的家,他可不能多說什麼的。
“二哥好,這位是子純哥哥麼?”如畫穿過來梅林與如宗打招呼了。如果小廝沒有上前去問,如畫是不會過來的。
如宗笑着道,“是,這位就是子純兄。子純,是這我的四妹妹,如畫。”如宗爲兩人介紹。
如畫上前行禮,“子純哥哥好。”
在一遍點點紅的梅林前面,站着一位六七歲大的小姑娘,小姑娘個子不高,整個人卻有一種靈動的感覺。頭上兩個小巧的鏍髻,髮髻是用紅絲帶綁起來的,長長的絲帶尾巴在披肩的烏黑的長髮中若隱若現。
一雙像是會說話的大眼,帶着笑意,小巧的鼻子,紅潤的嘴巴,一身大紅的鑼裙,裙邊上是一圈的潔白的兔毛。站在紅梅林的前面,就像是一位由紅梅化身而來的小仙子一般。
“如畫妹妹好。人如其名,站在這一片林子的前面。就是一幅畫。”
“子純哥哥。是不是說。如畫不站在這漂亮的林子前面,就不漂亮,不是如畫了?”如畫一邊說,一邊嘟起了嘴。
被如畫一說。子純愣住了。
看到子純愣住了,如畫咯咯的笑了,“謝謝子純哥哥的稱讚。”
知道如畫是說笑,子純也笑了,如宗白瞭如畫一眼,“你啊,沒大沒小,被你姐知道了,你又得被訓了。”
“二哥。你不會想要打我小報告吧?”如畫眨着大眼,一個無辜的樣子。
看着這樣的如畫,如宗搖了搖頭,“你啊,膽子越來越大了。我不說總行了吧。不過,你覺得我不說,你姐就不知道了?”
如畫愣住了,對啊,二姐實在是太神通廣大了,不說她也會知道的。
“那我怎麼辦啊?”如畫這傻愣愣的模樣,讓如宗和子純都笑了。
“能怎麼辦?涼拌囉!”如宗幸災樂禍的道。
“哼,二哥不疼我了,等梅花餅做好了,你不要問我要。”如畫跺了一下腳,轉身就跑進了梅林。
“失禮了,我家的妹妹都是個寶,都被大家縱壞了。”如宗向子純笑了一個,眼裡是滿滿的得意。意思是向子純炫耀,你看看我的妹妹是不是很好呢?
“如畫妹妹很好呢!有這樣子的妹妹,日子一定過得很開心的。”這也是一位好哥哥,子純說着,他停住了嘴,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眼定定的看着如宗身後的地方。
如宗扭過頭,順着子純的目光看去。
他看到了小葉在月亮門前走了過去。
小葉是如琴身邊的丫環。
“子純兄?”
子純愣愣的回來神來,“啊?”
“你怎麼了?”
“失禮了!”子純微微的向如宗行了一禮,表示自己失禮了。
“沒事吧?”
“嗯,我,我看到仙子了。”那神情是嚮往的。
“仙子?”
“嗯,很漂亮,很……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由一邊往那一邊過去了,一身的月牙色的衣服,那顏色,唔,比我這個好看多了,很飄逸,太漂亮了。”子純有點愣神的說,眼裡,臉上,全是迷戀。
如宗大約猜到子純看到什麼了,應該是如琴在月亮門那裡走過。
“那個,我這樣說是比較唐突,可是不說,爲兄,實在是不舒服,如宗兄弟,你說你有四位妹妹,不知道除了剛剛那位四妹妹之外,另外三人,能否讓我見上一面?或許,如宗兄弟知道剛剛那一位是誰?能否介紹子純認識?我,陳子純,今年十五,家中長子,還沒有成親。家住京城,祖上有產業,世襲定國公之位!”
“定國公陳家?”如宗知道這位子純兄是京裡的有錢大戶,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是定國公陳家之人。
“因爲是與如宗交朋友,這身份,也就沒有特意與如宗兄弟說。”
如宗看着子純,他慢慢的搖了搖頭,“身份什麼的,我並不介意,我與子純兄是交朋友的,不然我也不會不問,可是這親事什麼的,我怕是不成了。”如宗心中明明白白的記着如棋的話,不嫁與大戶,不讓自己的姐妹嫁與大戶。
“爲什麼?如宗兄弟是看不起我?還是擔心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盡力的去做的。”子純一臉認真的看着如宗。
如宗還是搖了搖頭,如宗自己清楚如棋的想法,知道如棋說了的,事情就一定會實現,可是他卻不可以用如棋所說的話,來推子純。在一個外人的眼裡,什麼叫做不嫁大戶,什麼叫不嫁豪門?大戶,豪門纔是世人所追求的東西啊!與世人作對。得受世人的眼光,如宗不想爲如棋多添麻煩,也不想爲家裡多添麻煩。
“是因爲如宗兄弟不能做這個主,對,我應該去向世伯,伯母說纔對,你看,我一興奮,就犯糊塗了。”
“子純兄,我能問你幾個問題麼?”
“你說。你說!”
“你說你還沒有成親。不知道你定親了沒有?”十五歲的世家子。不能說一定,可是也開始留意人家,想要將親事定下來了。
“沒有。”
如宗點了點頭,還沒有定下來。這樣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我家是怎樣的人家,你也看到了,對於定國公府來說,這就是門不當,戶不對了,這一個問題,你如何解決?”
“呃,我會盡力說服我爹的。”
“萬一說服不了呢?”門當戶對這樣的一個概念。在如宗經歷了京裡郭家事情之後,他開始有點明白了,你只是小小的商人,在京中大人物的眼裡,你什麼也不是。所以,郭家想對你怎麼樣都可以,反過來,小小的慕容家,因爲勢微力弱,就是想要退讓,都得依靠着馮正,如果沒有馮正的存在,慕容家可以說什麼也不是。
陳子純很糾結。他也清楚,他的婚事是沒有定下來,但卻並不是沒有方向,沒有目標,他爹已經與兵總尚書宋家有了共識,現在就等尚書的千金及笄而已。
良久,“如宗兄弟,你清楚我是怎樣一個人,我在這裡向你保證,我會盡我的能力對她好的。……!”子純沒有正面回答如宗萬一說服不了會怎麼辦,只是說會對她好。
這樣一句話,讓子純在如宗的心裡感覺大大的跌了一個臺階。
“你的意思是想讓她無名無份的跟在你的身邊?”
陳子純急切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是無名無份,可以是側室,是姨娘,我一定會對他好的。”子純再一次保證。
如宗扯了一下嘴角,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可能的,你死心吧!”
“爲什麼?”
“你疼愛你的妹妹,你會讓你的妹妹去做別人側室,做別人的姨娘,侍妾?”
子純再一次的愣住了,過了很久的一會,他搖了搖頭。
“你也不同意是吧!那我怎麼會同意呢?”
“我會對她好的。”陳子純還要爭取。
如宗搖了搖頭,“已所不容,勿施於人,我相信子純是明白的!”
聽到如宗這樣說,陳子純只能莫莫的點了點頭。
……
藉着上茶上糕點的空隙,如宗身邊的小廝將剛剛陳子純與如宗所說的話傳回康欣院,如琴的院子。
聽完小廝的話,如棋喃喃的問了一句,“姓陳,定國公府的?”
“回小姐,是的。小的聽得清清楚楚。”
如棋陷入了沉思。該來的還是來了。
如琴看到如棋這樣,她開口了,“做得很好,你先回去,有最新的發展,要儘快的報告上來。”說着讓小葉給了小廝打賞。
小廝謝過了,立刻退了去出,他還要去聽最新的東西呢!
“妹妹,你不用擔心,二哥不是推了麼?”
“是,我不擔心。”如棋無力的應瞭如琴一句。
嘴上說是不擔心,其他還是在擔心的。
如琴看着如棋這個樣子,她也擰起了眉頭。
如果剛剛她不是去給老爺子送糕點,沒有走過花園前的月亮門,或許,如棋就不需要那麼多的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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