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攪亂嚴四收銀子一事?”如祖覺得不能攪,但是卻在心裡想出手。他不想放過嚴家。
如棋看了一眼如耀,“嚴十有沒有異樣?他真的不想取代嚴相?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
“聽他的語氣是嫌惡了這樣的日子,只想找一個地方歸隱山林,過一些清靜日子。”
“他應該清楚,他接不了相位!”如宗道。
如棋搖頭,“面上嚴家是相國支撐,可要是嚴相沒有了家裡的生意,你覺得他還能像現在那樣的,說要銀子說要銀子?說不要嚴三就不要嚴三?沒有銀子的權,沒有人想掌,沒有權的銀子,大家都想要。”
“嚴家的生意?還有嚴家的人脈?關係網?”如祖小場的道出了嚴家背後的一些東西。
如棋點了點頭。
“嚴家倒臺,但是這些東西一天還在,那嚴家的人還有重新起來的那一天。我們,要不要連根將這些都拔了?”如宗的臉上有着決絕。
如棋看向如耀,她想知道嚴十的心裡想什麼。
“不管他想怎樣,我們只做我們所想做的就可以了。我們可沒有對他有任何的承諾,兩家人只是合作,合,則繼續,不合,則散。”
如棋點頭,“嚴十,我們還需要,馬市,我也想他能辦成,銀子這一事,我們就不插手了,掰下了顏烈,我們得直接面對顏凌,我有法辦對付顏烈,可是顏凌,把握並不大。”顏烈有怎樣的把戲,如棋清楚,也知道他手下有那些人,能用那些,會用那些,所以對付顏烈。如棋有把握,可是顏烈,上一世,如棋只是幕後。沒有到幕前,許多的事情,她並不清楚。
只要將嚴正掰倒,顏烈少了可以依靠的人,少了雙手,對付起來,並不困難。正如之前,如棋用宋和對付嚴正,用嚴正拖扯宋和,讓雙方折損人力與物力一樣。
銀子一事。是嚴正對嚴四與嚴十說的,當時只有三人在場,如果慕容家針對這事,迅速的下手了,那麼表示這事情就是這三人泄漏出去的。嚴正不可能,剩下的嚴四,如棋沒有把握能陷害得了,那麼,嚴十的處境就變得很危險了。人,如棋還想用,所以銀子一事不能參與。或者說是不能讓別人知道慕容家參與其中。
如宗,如祖點了點頭,“知道了。”
“其實,如果,嚴家不再針對我們了,我們是否就可以還擊呢?”
如宗。如耀,如祖三人的眼都亮了,近段時間,生意一直被壓着打,一直不能反擊。那口氣實在是憋得太久了。
“他們不玩了,我們就來玩一下。不是針對銀子一事,只是我們要反擊了。”如棋笑着由桌子的抽屜裡拿出幾張紙,“遊戲嘛,當然不能讓嚴家說停就停,說開始就開始,這一次,由我們說開始。”
如棋臉上的笑,讓慕容家三兄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來,“這是新進的茶,三天前剛進京了,香滿樓的客人應該會喜歡,這量,是有限的,記得價格往高興處訂,價高者得,我們可是要彌補之前的損失。這是我親近畫的圖,我已經命人做好了,今明兩人,辛苦幾位哥哥,將東西送給相熟的幾家,春天來了,這賞花宴,應該會不少。”
說到這裡,如宗如祖的眼已經發亮了。
“既然春天來了,新的春餅,應該也開始推出了,之前小意做了一款流餡的餅子,在春天這樣的日子裡吃,如果能配上好茶,那真是絕配,想想我都覺得餓了。”
“餓了立刻就讓小意上餅啊,這茶,棋兒,你這裡有麼?”如祖笑眯眯的,家裡有好東西,他這作爲主人的,當然要先償爲快了。
“生意我們晚點再做,有了這三樣好東西,我們不怕沒有生意,春餅配春茶,還要在春宴裡出大風頭,妹妹啊。你這想法可絕了,嚴家想收集銀子?得問過我們才行。”如宗也高興的笑了。
如耀沒有對如棋說話,直接的走出了書房,“小意,你小姐餓了,快去做餅子,要流餡的啊!還有,讓人備茶具,我們要品茶。”他直接吩咐下人幹活去了。
兩天之後,京裡的一場賞花宴裡,封家的夫人的兩位姑娘一身青煙飄花衣,在宴會場上大大的出了一次風頭。站着看似沒有任何特別的衣服,可是在走動之間,竟然在裙襬袖口之處泛起了一朵朵精緻的花朵,有水仙,牡丹。
那一種若隱若現,直叫現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人的身上。
然後在這賞花宴的第二天,一場賞畫會的會場裡,馮夫人的千金馮宜的那一身天藍色輕煙飄花衣,再一次讓大家目不轉精,這一次是雲朵與彩霞。
第三天,是紀夫人的千金紀嫣,是一身的淺綠配粉的墨荷。
然後是在慕容家的鋪子裡出現了慕容家的各位千金,圖案是梅,蘭,菊,竹。
這樣出採的衣服,讓各家的千金與夫人立刻開始按捺不了,金滿樓的生意立刻回來了。
這時,沉靜多時的芙蓉閣的生意也慢慢的起來了,因爲只要去過金滿樓的閣人,都會試過一款樣子非常漂亮的用各種花樣子做成的糕點,餡是流動的,外酥內多汁,味道更是一流。
只要開口問,就會知道這是芙蓉閣新出的糕點。
也在這時候,香滿樓也坐無虛席,因爲他們出新茶了,名爲墨葉,每一天只限堂飲的十人。因爲貴,因爲少,越喝不到,越想喝,一時,香滿樓裡熱鬧非凡,新茶配新點。芙蓉閣異常的忙碌。
坐在馬車上,看着自己家的鋪子人來人往,如棋的心裡非常的高興,慕容家的鋪子生意好了,那麼其他人家的鋪子呢?當然就慘談了。
特別是開在慕容家鋪子或是對面的,或是旁邊的,與慕容家的鋪子做着同一樣生意的嚴家的生意,立刻就一落千丈了。
嚴正掃了一桌子的東西,他瞪着跪在他眼前的兩個兒子,嚴三與嚴十。
沒用!只是讓他們賺錢,這樣的小事,竟然也做不來。
“不用你們耍手段,也不用你們攻心計,更不用你們與人爲敵,只是想你們用點腦子,多做一點生意,給我多賺一點錢而已,你們也做不來?”
嚴家來錢,有三個途徑,一是向那些忠於他們的人,想巴結他們的人的身上拿取,可是在年頭的時候,顏烈走之前已經取了一次,那些人的元氣還沒有恢復,所以這一次,收穫有限,第二是嚴家一直存有的,可是顏烈走的時候,拿走了一些,對付慕容家又動用了一些,剩下的量就不足以應付這一次的事情,第三就是生意,變賣存貨,以最少的本錢,賺取最大的利潤。可是這一次,有慕容家,將他們的生意都搶走了。
“我們,慕容家……!”嚴十將了將嘴,吐了幾個字,可是最後他還是說不下去,因爲生意被慕容家搶去,那是大家都有眼見的,嚴正也已經清楚知道的,他再多說,只是重複而已。
“滾,滾,沒有用的東西。”嚴正不想罵這兩人,他可不想氣壞自己。
等兩人離開了,嚴正的腦子裡就只剩下一個人,嚴三,一個已經躺在牀上,出氣多進氣少的將死之人。
良久,久得嚴正都不知道自己在書房裡坐了多久之後,他來到了嚴三的院子。
死氣沉沉的,在外院,竟然沒有一個值勤的下人。
往裡進,樹葉滿地,花草低着頭,沒精打彩的,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與打理了。
踏上了走道,一股腐敗與藥的味道,一個丫環抱着膝蓋靠着房門在打磕睡。
嚴正加大了下腳的力度。那丫頭驚醒,“相爺!”說着立刻跪了下來。
“三少爺喝藥了沒有?”
那丫頭抖着身體,搖了搖頭,“三少爺不喝。”
“你下去將藥端來。”
“是!”
小丫環下去了,嚴正推開了房門,藥味更濃,還有一股比藥味,比腐敗味道更難聞的味道直衝向嚴正。
嚴正不由得咳了起來。
“父親,你來了。”牀上的人睜開了眼,乾裂的嘴辛苦的張合着。
“你看你,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喝藥,你難道就真的這麼想死麼?”嚴正止住了咳,用袖子捂着鼻子,慢慢的走近牀邊。
“不是孩兒想死,只是父親想孩兒死。”話落又是一陣的咳嗽。他知道,自己會這樣,是嚴正想要除掉他,不然,以他身邊的人,在嚴家裡,是沒有人可以動他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他傷了,病了,一時的不注意,病着的嚴正,竟然還是成功的動手了。
“是嗎?不是宵想那一個不屬於你的位置,我又怎麼捨得讓你這樣?”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我應該一早就應該防着,咳,咳,防着你,不應該吃你讓人找來的大夫開的藥,是我自己的疏忽,是,咳,我的錯,我咎由自取。”如果沒有約見慕容家的人,他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
“寬兒,現在有一個機會,就看你想不想而已。”
咳嗽的聲音不斷,嚴三也一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