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曹志強就叫了個三輪車,然後跟郝淑雯並排坐,一起去了建國飯店。
之所以去建國飯店,主要是衝這家飯店的管理更好,隱私性更強。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就目前來講,建國飯店不光是一家合資飯店,還是全京城惟一一家由香江半島酒店集團派人管理的酒店。
就是說,這家飯店除了最高層外,大量中層管理人員基本都是半島酒店派來的人,所以他們實行的制度,也是半島酒店那一套。
具體來講,就是對登記住宿人員實行保密,並且不需要介紹信,只需要交押金就可以入住。
不像其他大酒店,還需要介紹信才能入住。
環境佳、服務好,隱私度高,給錢就行,那不來這裡來哪兒啊。
進了建國飯店後,曹志強直接帶郝淑雯去了咖啡廳。
說是咖啡廳,其實就是一家西餐廳,不過環境優美,光線明亮,桌椅之間的間隔不小,隱私度很高,是個很不錯的聊天場所。
而曹志強帶郝淑雯進來的時候,這裡人挺多的,說人滿爲患都不爲過。
雖然能看到有不少老外跟疑似華僑的人在這裡,但更多的還是國人。
也是,今天是五一勞動節,放假一天,自然有些人會想到來這裡坐坐,感受一下洋氣。
當然,來這裡的國人,大多就是點一杯咖啡,然後坐那也不怎麼喝咖啡,就一直聊天。
也就是自拍條件不成熟,要不然的話,肯定一堆人過來擺拍。
問服務員有沒有位子,服務員就說,單獨的位子沒有了,但可以拼桌。
一聽要跟別人拼桌,曹志強直接皺了皺眉。
“給我開個房吧,一間行政套房。”
聽了曹志強的要求,服務員立刻引導曹志強去前臺開房。
至於郝淑雯,則一言不發,完全聽曹志強安排,一點也不擔心開房會有什麼後果。
填了單子,交了押金之後,曹志強就帶着郝淑雯去了行政房。
曹志強定的房間在一樓,是帶花園的行政套間,環境很好,價格很貴,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就連外賓也很少能在這消費的。
而且在這個時期,行政房一般是不對外開房的,也就是說,沒有一定的身份,你根本開不了行政房。
但曹志強不光有錢,他還是國有出版社的社長,有這個身份,自然就可以在這開行政房。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還是他跟這裡的經理已經算是認識的關係了,畢竟曹志強之前來這消費過幾次。
有酒店客房部經理幫忙,開行政房自然很輕鬆。
等服務員離開房間後,曹志強笑着對郝淑雯道:“郝姐,這裡怎麼樣?”
郝淑雯看了看周圍:“不錯,真不錯,想不到啊,才幾天不見,你竟然混成這樣了,都能在這開行政房了?”
曹志強笑了笑,走到酒櫃跟前道:“運氣而已,對了,你喝什麼,可樂還是酒?”
“喝點酒吧。”郝淑雯道,“有威士忌麼,有的話給我點。”
曹志強拿出一瓶威士忌,又拿了兩個杯子,走到臨窗的桌子邊放下:“姐,這裡就咱倆人,你怎麼還戴着頭巾跟墨鏡啊?摘了吧。”
郝淑雯略微一遲疑,輕輕摘下頭巾,墨鏡卻沒摘下來。
一看這個情況,曹志強心裡大概有了個猜測,於是讓郝淑雯過來坐下。
等郝淑雯坐下後,曹志強又去拿了點小吃過來,比如花生瓜子跟糖果之類的。
這些東西小零食,這裡都時刻準備着,實在不夠,還可以打電話叫送餐服務。
拿來零食後,曹志強給彼此倒了一杯酒,然後就跟郝淑雯碰了一杯。
悶頭陪着郝淑雯喝了三杯酒後,曹志強突然道:“姐,你摘了墨鏡吧,我看看你的眼睛。”
“啊?”郝淑雯一愣,下意識低頭,“不用了吧。”
曹志強嘆了口氣:“姐,我又不是傻子,你這個時候突然來找我,還穿戴成這樣,甚至一直都沒怎麼有笑容,這完全跟你的性格不符……所以說,是有人打你了吧?”
郝淑雯沉默着低頭,沒有回話。
“你丈夫?”曹志強又問。
郝淑雯自嘲一笑,突然摘下墨鏡,露出了雙眼。
曹志強擡頭一看,發現郝淑雯的右眼整個腫了,左眼也有些發青。
“姐,這是怎麼了?”曹志強皺眉,“怎麼會這樣?”
“還能是什麼。”郝淑雯再次自嘲一笑,“被人打的唄,不過他也沒好過,我在他臉上撓了好幾下,估計也是一臉傷。”
“爲什麼?”曹志強又問。
郝淑雯一把抓過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一仰脖子喝光,這才哈了口氣。
“還能是爲什麼,因爲那個狐狸精唄。”郝淑雯咬牙切齒的道。
“前段時間,我朋友打電話告訴我,我男人,不,那個男人他,他已經明目張膽的跟那個狐狸精住在一起了,連出席活動都帶着她,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氣不過,就直接去了深圳要個說法,順便看看那個狐狸精長什麼樣。
我去深圳找了很久,總算找到那個狐狸精。
然後我就親自登門,發現那個賤人正抱着一隻小花貓,還穿着一身睡衣。
呵呵,我上去就對着那個女人連扇五六個巴掌,又一下踹到在地,狠狠的踹,狠狠的打。
打完那個賤人之後,我又去公司找姓陳的,結果卻說他去了香江。
我在那等了好幾天,終於等到他回來。
再然後,他一上來就質問我幹嘛打那個女人,還爲了那個女人動手打我。
我當然不能算完,就跟他打。
誰還沒當過兵似的,真以爲我好欺負啊。
反正打過一場之後,他就說要離婚。
離婚,呵呵,想得美。
跟他離婚,好成全那對狗男女麼?
我就不離婚!
於是他就扭頭就走。
我氣不過,也買了張機票回了京城,而且故意不治療,就是打算找他爸媽告狀,讓公公婆婆看看他把我打成什麼樣。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曹志強問。
郝淑雯低下頭:“公公不在家,婆婆在家,卻說他兒子打我,肯定我也有錯,讓我歇歇氣,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呵呵,有意思,真的有意思,他們一家子都特麼有意思!”
說到這,郝淑雯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一下喝光。
看到她這幅樣子,曹志強也不勸了,就默默看着她喝酒。
很快,她就把一瓶酒給喝光了,然後就開始胡言亂語。
其中大部分都是在罵人,罵她男人,罵她男人的小三,罵自己的公公婆婆,罵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罵自己的哥哥。
反正在她嘴裡,她的那些親人都是混蛋,是他們把自己逼成現在這樣子的。
對於郝淑雯這種情況,曹志強早有預料。
反正現在的郝淑雯,只是想找個人傾訴,然後醉一場,並不需要別人給她意見。
就這樣,郝淑雯邊喝邊罵,罵啊罵的,最後酒意上涌,直接就醉倒在桌子上。
看見郝淑雯醉過去,曹志強乾脆把郝淑雯抱上牀,脫了她的外衣跟鞋子,再蓋上被子。
最後,曹志強留了個紙條,就一個人離開了房間。
做到這樣,已經仁至義盡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曹志強不想跟郝淑雯交惡。
畢竟不管曹志強怎麼看郝淑雯,她的家世都在那擺着。
今後說不定就能用到她的關係,所以還是繼續扮演好自己知心好弟弟的人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