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對於孫策派手下出戰,心中更是鄙視:“果然是個空長白大的公子爺!自己無用就知道派些爲虎作悵的手下出戰。且看我一槍挑了這個小子,讓你也知道什麼叫戰場上的刀兵相見!這小子看到血不會嚇得尿褲子吧!”
兩個武藝超羣,自信滿滿的大將,一個想要建功,一個想要立威。更不答話都是催馬直奔眼前急切想要拿下的對手。
駕馬飛奔而上的文聘,心中暗笑:“你這個大白臉,遇上老子的文家鑽心槍,算你倒黴!不過既然碰上了,就讓你替你家主公去死吧!”
眼見敵將也已經衝近,口中大喝一聲:“南陽文聘在此,小子受死!”
喝聲中,藉着漸起的馬速,手一抖,手腕一轉。手中的槍突然急轉起來,那槍上的紅纓受槍上的暗力一激,頓時張揚的飛旋起來。
那紅纓卻是特別的長,紛紛擾擾的轉出一大篷來,如同突然盛開了一朵血色的菊花。原本那雪亮耀目的槍尖卻在紅影中隱沒不見。
張遼一驚,心下頓時謹慎起來,這還是第一次遇上使旋轉槍法的對手。這些日子以來,在營中切磋時遇到的都是高手。這讓張遼的槍法及對戰水平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深知敵人不會做出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不再去看那旋轉的晃眼的大紅槍纓。只是按照自己早已熟練了千百遍的刀法,掄起了手中的大刀,全力向着文聘的腰間橫掃了出去。
“你能刺我一個窟窿,你那腰間的軟甲怎麼擋我的全力一刀。主公修煉的拳法有一句,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樑,真是說的很有理呢!”
對於張遼着又快又狠的無賴一刀,文聘卻是鬱悶非常。按說,兩人的武力幾乎是不相上下,可是文聘是誰,他在荊襄那是第一高手級的武將。
身爲荊州大將軍,又怎麼肯與這個毫無名氣,小小的江東軍騎都尉拼個死活。眼看着手中的槍尖就要刺穿張遼的咽喉,而自己卻非被那橫掃的大刀拉成兩段不可。
對敵將的這種無恥的拼命打法,他頓時憤怒起來:“有沒有一點武將的尊嚴,你當這是流氓打架嗎?以命換命!我們是沙場對敵的武將,拼得是一刀一槍之間的技巧。你以爲耍無賴將軍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文聘手的槍法一變,毫無花巧的與張遼掃來的一刀硬架了一招。刀槍相交,發出金屬相刮時的刺耳聲音。兩人騎在馬上的健壯身體都是劇烈的搖晃了一下。
文聘的長槍在身體受到重擊而傾斜時,奇妙的一扭一縮,卸去了槍上傳來的沉重壓力。同時完成了下一招的蓄力,就在兩人即將交錯而過時。
他本已經前刺超過兩人身體的槍尾,突然象一條暴發的毒蛇,向着張遼的後心兇狠的竄了上去。而張遼在文聘變招擋住自己全力的一刀時,就知道這個對手是自己生平少見的高手。
“他槍上傳來的力量十分的怪異,象是帶着些主公的拳法中所含的旋轉力量。只不過那力度沒有主公的大。幸好當初與主公交過手,有過對付這樣螺旋勁的經驗。看來他應該還有後手,不過我應該能破解掉吧!”
當文聘的槍尾的突然跳起發難時,張遼正全神貫注的注意着文聘,見招眼角一跳。
“果然如我所料!真是個難纏的傢伙!”
在眨眼的時間裡,卻是一個急轉身,半側了身體,再次不遮不攔的橫掃出一刀。見偷襲再次無功,文聘只是無奈的輕輕點住了張遼的刀身。藉着兩匹反向飛奔的馬兒,迅速脫離了接觸。
這之後的幾十個回合,卻都是陷入了這個奇怪的場面。讓文聘鬱悶的不行!每次他一出手,張遼的大刀都是一招,老腰,老腰,還是直奔他脆弱的老腰。
並且那刀鋒每次都能與他的槍尖差不多的速度,到達他的腰間。無論文聘怎麼變招,怎麼改變出槍的角度,速度。除非他願意同歸於盡,否則根本沒有辦法幹掉張遼。
而他交手前說的話,更是根本成了一句空話而無法實現。
文聘的心裡越來越急躁:“對方至少有十員可以上陣的武將,看那幾個雄壯的將領,只怕也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而我這邊除了我自己以外,那幾個偏將根本就是武藝一般。只要再來一個武藝與這個叫張遼差不多的,就完全可能將他們全殲。
原本以爲憑自己的武勇,對付這個白臉書生樣的漢子,應該可以輕易的斬殺,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這敵將居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這下可如何是好!”
眼看交馬的兩將陷入了僵局,原本還大聲鼓譟着爲文聘加油的荊州軍,也漸漸的安靜下來。
與原本就肅立無聲的江東士卒一起陷入了沉默。整個戰場只留下了沉悶的馬蹄聲,與刀槍偶爾相交時的巨響。
荊州軍將士也都能看出,雖然看起來自家的文將軍好象是佔了上風。每次都是每敵出手,可是隻要敵將的刀勢一起,文聘將軍必然會撤招回防。
兩人之間不象是在生死相搏,倒是軍營中武將間常見的切磋。雖然兩人還是招招要命,旁人看起來場面卻是有些不溫不火的。這也許就是勢均力敵時的尷尬了。
眼見文聘久戰不下,他的一員裨將卻是文聘的遠房親戚。平日裡仗着自身幾分的武勇,一向橫行軍營。沒有人願意與他較真,居然讓他混出個打遍全營無敵手的名號。他卻也是以爲自己真有這樣的實力,自然是得意洋洋的自負文聘第二。
此時看得心中火起。一時熱血上衝。當場中兩將再次錯身而過之時,一聲不吭的催馬上前,向着張遼直衝過去。嚇得正橫刀回力的張遼,還真是有些手忙腳亂。
江東衆將對他的無恥偷襲都是大怒,正當那將心中大喜。以爲馬上能建大功殺敵,準備擡槍挺刺之時,甘寧與韓當的利箭夾着兩人的怒火早已射到。
這麼近的距離,又是靜止狀態,讓兩將都是把自己的箭術發揮的淋漓盡致。只見烏光一閃間,那裨將卻是慘叫一聲,倒撞下馬來。
左右兩個眼中卻是各插了一支長箭,一隻白翎,一支彩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