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一管液體全注到了林益陽靜脈中。
阿笙默默地等了半小時,這纔開始往外拿繩子,把林益陽從頭到腳一圈一圈的纏起來。
然後,他就把林益陽從車後座上拖了下來,扔到了一片相對柔軟些的雜草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阿笙開着車慢行了半里地,又把一把匕首扔到了路上,這纔開着車揚長而去。
開着吉普車,阿笙直接回了紅河,住進了紅河招待所。
在招待所的澡堂裡,阿笙美美地洗了一個澡,又把頭髮也順便洗了。
換上乾淨的衣衫,渾身都神清氣爽起來。
她選了一樓離樓梯間最遠的一個房間,窗戶朝着停車的空壩,要是遇到緊急狀況,直接從窗戶翻出去上了車就能逃走,十分方便。
中午的時候,她在附近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會做雪豆蹄花兒的飯館兒,最後,她走進一家生意冷清的手磨豆腐店。
店裡只有一樣主菜,就是豆腐。
豆腐是用石磨子磨成漿再濾了渣煮沸點鹼水用筲箕壓成豆腐的。
店裡顯眼的位置是一個很大的竈臺,竈臺上是一口老大的鐵鍋,鐵鍋裡就是剛剛壓出來的豆腐,老闆是個瘦瘦小小皮膚微黑的中年男人,阿笙進去的時候,他正埋頭用刀在切剛壓出來的整窩豆腐。
刀從左到右橫着劃了一刀又一刀,再又豎着劃了一刀一刀,一大鍋的豆腐就被切成了四四方方的小塊塊。
阿笙要了兩塊豆腐,然後就盯着那竈臺上的小碟。
“要吃幾碟自己拿,不過我家這辣椒也是朝天辣椒自炒自打成粉的,一般人吃不了。”老闆道。
阿笙要了一碟,白嫩嫩的豆腐在紅豔豔的辣椒麪裡一滾,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動。
阿笙吃完後又指着小碟問老闆:“這個,能不能賣我一些?”
老闆包了半斤辣椒麪給阿笙。
阿笙問多少錢的時候,老闆愣了一下才擺手道:“反正這店生意不好,要關門了,這辣椒麪留太多我一人也吃不了,你能吃就送你了。”
阿笙往左右看了看,正是午飯時分,店裡就她一個客人,生意確實很冷清。
“豆腐很香很純,辣椒夠辣夠正,不過別家飯館至少有十來個菜式,你這店就一個菜,太單一了。”阿笙道。
“我就只會做豆腐。”老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豆腐也可以有很多花式的,嫩些的當豆腐花,老點的當豆腐。
豆漿煮沸表面那層油膜可以挑起來晾乾做成豆腐皮,油豆皮可以擰一擰掛竿上曬成腐竹。豆腐壓一層蓋一層可以做成千張,切成長方形薄塊壓一壓薰一薰就成了豆腐乾
一樣食材,可以有幾十種吃法,不必要就做成一鍋豆腐切成塊蘸着吃這麼單一。”阿笙說了老大一通之後才驚覺自己竟然對一個陌生人說了她平時一個月都說不了那麼多的話。
或許是因爲這一天林益陽總和她說話,她的話匣子打開就忘記關起來,變得有些不太像她自己了?
老闆吃驚地看着阿笙。
“哦,我說完了,我走了,我剛剛說的都是廢話,你別當真。”阿笙轉身就走。
老闆若有所思,然後趕緊找紙和筆把阿笙剛說的話全都記了下來。
阿笙有午睡的習慣,雷打不動,所以一回招待就睡了,睡得正香的時候有人拍門。
“誰啊?”
外頭沒人出聲,就是一直拍門,拍得震天響。
阿笙滑下牀鞋也沒穿就去開門,門剛拉開一點點縫,她就看到了一個扁長扁長的林益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