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第一看守所在郊外的豆各莊,這裡民居稀少,地處偏僻,一到夜裡就黑燈瞎火的。
斑駁失修的水泥高牆上拉滿了密密麻麻,通了高壓電的電網。
大鐵門附近有四個崗哨,崗樓有兩層樓那麼高,每層崗樓上都有四個武警揹着槍看守着。
高牆內便是佔地數百畝的監獄,監獄裡關押着上萬名各式各樣的犯人。
犯人中不乏亡命之徒,進了號子一樣是刺頭,還有一些本就是判了死緩的兇犯,平時勞改都是出工不出力的主,打架鬥毆卻是得力干將。
暴力倉這邊關押的基本都是這種犯人。
“我們這兒好久沒來過新人來了,日子過得沒鹽沒味的,今天倒是老天開眼,給我們送來一個皮相這麼好的玩具。
今天晚上咱們想必都不用睡了,好好樂呵樂呵。”圍着林益陽的漢子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臉的橫肉,目光銳利,看着林益陽就像看到了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一樣興奮。
蹲在這漢子左手邊的是個陰沉着臉的瘦子,身高不到一米六,他一邊摳着腳丫一邊點頭:“三扁不如一圓,扒光了看看驗一驗,再來論誰先誰後。”
“唉呀,別這麼猴急猴急的呀,看看你倆,把這新來的嚇得一個字都不敢吭,我們還是先進來培養培養感情嘛。”蹲右邊那臉上長滿麻子鼻頭上還有個大痦子的壯漢皮笑肉不笑地往林益陽身前湊,好像在用力聞着什麼。
“味兒不錯。新來的,叫啥名兒?多大了?知不知道到哪兒都得拜碼頭?”壯漢一邊聞一邊用手去摸林益陽的臉。
林益陽慢慢擡起了眼,冷冽的目光像磨得雪亮的刀子一樣,銳利無比。
“滾!”
“喲,這新來的眼神還挺狠,這是在跟老子耍橫?你知道我是誰不?”湊過去聞林益陽的壯漢獰笑了一下,快摸到他臉上的手指往下一滑就要去捏林益陽的下巴。
林益陽閃電般出手,一手精準地叨住那壯漢的手一扭一抖,卡巴一聲就把那人手關節給全弄脫,壯漢慘叫了一聲,緊接着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了,因爲林益陽一下了掐住了那壯漢的脖子鎖了他的喉。
壯漢被控制住,其他三人卻氣得暴跳如雷,在這號子裡,只有他們幾個欺負別人的份兒,一個新來的還想爬到他們頭上拉屎不成?!
堅決不能容忍!
幹,幹趴下再說。
一場混戰,夾雜着慘叫的聲音,關節脫開的咔咔聲,人腦袋砰砰撞牆的聲音,四號監獄裡鬧得不可開交。
聽到動靜的獄警聞聲趕了過來,還沒跑到便開始吶喊:“鬆手,別把新來的打死了!”
“啊,救命啊……”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
端着槍正在拉槍栓的獄警愣住了。
這個聲音好像是四號監獄裡最不服管那刺頭黃良的聲音啊。
三十瓦的燈泡照着號子中間的走道,精鐵柵欄上突然出現了一張血糊糊的人臉,那人的頭被死命擠壓,壓得都變了形,嘴裡的大門牙也不見了,看上去十分悽慘。
一隻腳還在死命地踩着他的臉往鐵柵欄上壓,似乎想要把他卡進胳膊粗的柵欄間弄死掉。
那張臉使勁對着獄警呼救,沒了大門牙的嘴裡不斷往外滴血。
“獄頭,救我啊……我要被人打死了……”
獄警打起手電筒往四號監獄裡細看,這才發現地上橫七八地躺了三個頭破血流,一點生息也沒有的人。
一個英俊無儔,面色冷峻,目光如電的青年慢慢地收回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