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陽跑出去買了一大堆肉骨頭,回來後就鑽進了廚房叮叮咚咚地燉起了骨頭湯。
骨頭裝了好大一鍋,加冷水漫過大火煮開小火慢熬燉了快三個小時,燉到後來廚房裡滿屋飄香。
將軍聞着味兒跑了過來,趴在竈膛附近,衝着林益陽直搖尾巴,仰起的狗臉上滿是討好,口水從嘴裡滴落下來,地上都被弄溼了好大一灘。
林益陽撈起最大一個棒子骨扔到將軍面前,將軍立馬用兩隻前爪去扒那骨頭,不料骨頭太燙,將軍被燙着了,敖敖直叫,叫聲裡滿是委屈。
“我說你這老狗,怎麼越活越倒?剛出鍋的骨頭能不燙麼?你一會兒再扒弄誰就給你搶走了?
”林益陽起身剝了一把小蔥,洗淨之後放在菜板上擦擦的切成了一堆蔥花,隨手往那漂着油的骨頭湯鍋裡一撒,骨頭的香氣裡就又混上了蔥味,湯裡又漂上了一層綠,特別的養眼。
林益陽舀了兩碗骨頭湯起來,又用乾脆的盆兒打了一盆冷水,把兩個裝着滾燙骨湯的碗放到盆裡晾了好一會兒才撈了起來,雙手捧着其中一碗給林憲東送到廳屋裡。
林憲東早就聞着味兒了,可是腰扭了他又動不了,正着急的時候就看到林益陽給他端湯來了。
林憲東端起大海碗喝了一口,眼角就溼了。
有孫子身邊忙前忙後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哪怕這碗是毒藥他都能喝個一乾二淨,何況這碗湯的味道真的是他有生之年喝過的最最好喝的骨頭湯了,所以林憲東喝完一大海碗之後還忍不住伸出舌頭把碗都舔乾淨了。
“爺爺,好喝吧?”
“好喝好喝,簡直太好喝了,還有沒有,再給我弄一碗來。”林憲東意猶未盡地砸巴着嘴。
“好,竈臺上還晾着一碗,我這就給你端來。”林益陽轉身就去了竈房。
他剛走到竈房門口就看到將軍用後肢立地前肢扒着竈臺站了起來,狗臉埋在臉盆裡正使勁喝着那大海碗裡的骨頭湯。
那海碗漂在水面上,碗往哪邊漂將軍的跑就往哪邊伸,那樣子說不出來的滑稽。
林益陽走進去,用林憲東喝過的碗重新打滿一碗骨頭湯,結果將軍立馬就把嘴又伸了過來,要不是林益陽眼疾手快擋了一下,將軍的狗嘴就伸碗裡去了。
“將軍,這是給爺爺的,你別搶!”林益陽道。
將軍用後腳立地,前肢搭在一起學着人那樣不停朝林益陽作揖,大大的狗眼片刻也不離那碗骨頭湯,舌頭還從嘴裡伸了出來像喝湯時那樣一卷一卷的卷着空氣。
林益陽無奈,只得把水盆裡那個空碗拿了出來再打了一碗骨頭湯放到地上。
將軍這才四肢落地,歡天喜地去喝它的湯去了。
林益陽把湯送過去給林憲東之後就又轉了回來,想給自己也打碗湯嚐嚐,結果他回來的時候發現將軍竟然又趴竈臺上,伸着狗頭看着鐵鍋裡,看兩秒就忍不住伸出狗爪子去扒那鍋最邊上的骨頭,鍋裡的蒸汽一騰起來就把它燙得敖敖直叫喚,它不得不縮回爪子,結果過兩秒又伸出爪子想去扒骨頭……
可能是被燙了太多次了,將軍還是怕了,圍着竈臺不停地轉圈,轉到蒸汽少的地方,它瞅準機會兩爪快速一抓,竟然還真給它撈起來一根骨頭。
然後它就捧着那滾燙的骨頭像是捧着個燙手山芋那樣一會拋一會接,就是捨不得放下。
林益陽看夠了戲,這才上前拍了拍將軍的狗頭,又啪啪的給它撈了三條大骨頭扔到它的面前。
“吃吧吃吧,這一鍋骨頭都是你的。吃完了繼續守着阿笙去,去的時候順便帶兩碗湯,一碗給阿笙,阿笙要是覺得一碗夠喝,另一碗就給隔壁的沈洪武,要是阿笙覺得一碗不夠喝,那就兩碗全都給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