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被林益陽投餵了好幾個煎堆,阿笙晚上也不覺得餓,洗了臉又就着那水換了個盆兒把腳也一併洗了就想上牀煨着了。
狗爪子刨門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阿笙已經有點想睡了,“將軍,我已經上牀了,明天我們再玩兒。”
“敖敖,敖敖……”將軍不刨門卻一直衝着門叫喚。
阿笙無奈,只得翻身爬起來穿好鞋子去開門。
門一打開她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香味兒,低頭一看,發現門口放着一個籃子,籃子裡裝着兩個大海碗,大海碗上還倒扣着一個小一些的碗充當碗蓋,碗裡也不知道裝着什麼。
將軍趴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咧開狗嘴衝着阿笙直樂。
阿笙掀開一隻倒扣着的碗就看到了一碗湯色油亮,表面還漂着一層青幽幽的蔥花的骨頭湯,湯熬得很到位,看上去就很好喝的樣子。
阿笙吃了太多油炸的煎堆,這時候再看到一碗這樣的湯,立刻毫不猶豫地端起來喝了幾口。
湯質鮮味,鹹香可口,喝完之後嘴上都粘粘的,湯下了喉之間後胃裡一下子暖乎乎的,又驅寒又美味,阿笙止不住滿足地喟嘆了一記。
阿笙打了個飽嗝,又覺得嘴太油,轉身進屋找手帕去了。
將軍趁機爬過來,叨起籃子往沈洪武的病房跑。
阿笙擦完嘴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她也沒多問,以爲這湯就是隔壁沈洪武那妹夫做的,然後將軍看人家有兩碗,就把籃子叨出來借花獻佛討好阿笙,現在阿笙喝了一碗了,將軍又趕緊把剩下那碗給人送回去。
阿笙往前走了幾步,正好站在沈洪武病房門外。
沈洪武正端着碗在喝湯。
阿笙不好意思地衝沈洪武說了聲謝謝。
沈洪武疑惑地看着阿笙,“謝什麼?”
阿笙指了指籃子裡的空碗,“我把你妹夫給你做骨頭湯喝掉了一碗。”
王金鱗昨天來的時候說洪文已經發作了,他得回家時刻盯着她,沈洪武這邊情況也已經穩定,他就不能時常過來照料了,剛剛沈洪武在睡覺,也不知道這湯是不是王金鱗匆匆送來的,所以阿笙提到的時候,他也有些糊塗,只是含混地哦了一聲說不用謝。
將軍敖敖的叫了好一陣兒,好像在說湯纔不是王金鱗做的,也不是他送過來的,是我叨在嘴裡從家裡帶過來的,怕湯灑掉,我還不敢跑,所以一路上都慢慢走過來的,整整走了大半個小時呢。
阿笙自然是聽不懂狗語的,但是她卻從將軍的眼裡看出它很委屈。
“呀,將軍,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只顧着自己喝了,忘記給你留了。”阿笙恍然道。
將軍直搖它的狗頭,意思是想說不是不是,我不是因爲這個叫喚。
阿笙卻以爲將軍是在說沒事沒事,沒給我留也沒關係,我大方,我不介意了。
“將軍,你真是一條善解人意又大度的好狗。”阿笙讚道。
將軍聽了阿笙的表揚,立馬高興地跳了起來,在沈洪武的病房裡蹬蹬蹬地跑圈圈,大大的狗眼閃閃亮亮的,興奮得都快暈乎了。
這狗被阿笙這一句誇得飄了起來,啥都忘記了……
看將軍那麼開心,阿笙也被感染了,咯咯笑了起來。
阿笙剛剛是準備上牀睡覺然後被將軍喊出來的,所以她沒戴帽子,整張臉都露在外頭。
原本她站的角度也不太對,沈洪武抱着碗在喝湯也沒細看,阿笙咯咯笑的聲音清脆如鈴,十分好聽,沈洪武定晴一看,立馬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