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告訴你,我再怕你,可是你要是,要是你真心存不良,我就是拼着這身肉不要也不依你。”鄭大頭硬着頭皮表達了他對流氓的唾棄和對於他病人的維護。
這死胖子,雖然膽小怕事,可是良心和正義感卻還是不缺的。
林益陽往回走了兩步,鄭大頭嚇得退了半步,然後又把退了的那隻腳一點一點的挪了回來,握着兩手正視着林益陽的眼,以示他的態度堅決。
“想對我的病人耍流氓,我不答應!”
林益陽伸出手,拍了拍鄭大頭的肩膀,“放心,這次絕對不耍流氓,只是找她說會兒話而已。我之前是說了點瞎話,我確實還不是阿笙的男人,可我正在努力成爲她的男人,想成爲她的男人,我哪敢衝她耍流氓啊,這不是斷了追求她的可能性麼?”
聽了林益陽這話,鄭大頭鬆了口大氣。
林益陽走後,他才掏出手絹使勁往後背塞,把後背的冷汗給擦了擦。幹手絹進去,出來的時候卻全都溼透了……
林益陽一個人上了樓頂,看完了報告,抽了兩根菸,煙抽完之後又默默地站了十來分鐘才轉身下了樓,去藥房買了兩瓶藥,提着藥去了沈洪武的病房。
沈洪武側身躺在牀上,臉朝着屋內,背對着門口。
一名護士正一臉古怪地往他腋下塞溫度計,塞上之後又讓沈洪武夾緊,“保持這個動作夾五分鐘,五分鐘後我會過來我再來。”
沈洪武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唔,知道了。”
護士往門口走了兩步又折回頭道:“雖然這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可是這用被子蒙着頭睡覺的方式還是不好的,被子裡全是你自己排放出來的污濁氣,你一頭扎裡邊兒,這污濁氣就會被你自己吸回去……”
“我喜歡這樣睡,臉要不埋在被子裡,我睡不着。”沈洪武一邊說話,腦袋一邊往被子裡又扎深了些。
護士的表情更古怪了。
這房的病人一直是她負責的,也就今天看到他把頭扎被子裡睡……
“你這麼繼續往被子裡扎,我擔心你一會兒被蒙死。”護士三步並作兩步走回病牀邊,想要把蓋在沈洪武臉上的被子掀一角起來,讓他透透氣兒。
沈洪武用兩手死死的扯着被子,不想讓他那張腫脹青紫,大了好幾圈的豬頭臉現形。
林益陽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衝着護士擺了擺手,示意他來。
護士點了點頭。
沈洪武的被子被林益陽一把扯了下來,他以爲是護士乾的,殺氣騰騰地扭過頭來,正要喝斥兩句就看到了林益陽。
他止不住縮了縮脖子,“你,你又來了?都把我揍成這樣了,還沒揍夠麼?”
林益陽把小口袋裡的藥膏拿了出來,衝着沈洪武晃了晃,“想什麼呢?我是來給你上藥的,醫生說這東西消腫化淤的效果特別好。”
“這麼好心?!你確定這是消腫化淤的藥?不會是什麼爛臉的東東吧?”沈洪武用兩手護住了自己的臉,卻只護住腫臉的一小部分。
把他打成那樣的人是林益陽,過了一會兒又買藥說要給他擦的人還是林益陽。
一會兒想把他往死裡揍,一會兒又來表關心,前後態度反差這麼大,林益陽到底想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