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呆呆地看着林益陽,那樣子看着要多傻就有多傻,“啊?你擼袖子不是爲了打人那是幹啥?”
林益陽止不住搖了搖頭,又把袖子往上捲了一圈才繼續往上擼。
兩隻手的袖子都被擼到了手肘以上,露出了手腕到手肘的半截手臂。
林益陽把手臂伸到老安的面前,示意他仔細看看。
老安不明究竟,視線在林益陽的手腕手臂手肘處來回看了好幾遍纔看出一點端倪。
林益陽這雙手一看就是練過的,肌肉緊實,摸不摸都肯定是硬梆梆的。
剛開始老安愣是沒看明白,後來纔看出來林益陽的指關節,手腕關節,手肘關節處好像有些腫脹。
“地道口確實狹窄,我也確實膽大包天,可我膽大歸膽大,卻也沒膽在到明知道那些人手裡有槍有炸彈,我還像個愣頭青一樣什麼準備工作都不做就蹲地道口拔蘿蔔。
我打暈那補鞋匠後就把人塞嘴又綁了扔到了雜物間裡。
現在是冬天,補鞋匠的攤子就支在衚衕口,那裡可是個風口,哪怕有道髒兮兮的蓬布擋了擋,可北風一吹,依舊冷得人打抖抖。
補鞋匠想要在那樣的地方做買賣,肯定得戴帽戴圍巾穿厚實點。
你們來的時候估計也看到過那補鞋匠,頭上戴了頂髒不拉嘰,完全都看不出顏色來的毛線帽子,還是罩了整個頭,帶兩邊耳護還有護脖,甚至口鼻那裡還有一幅的那種帽子。
戴上那樣的帽子,是人是鬼都瞧不太分明。
我忍着噁心把他這帽子給摘了下來,做了無數思想建設才戴到了自個兒臉上。
到現在,我都感覺自己能聞着那帽子上的臭腥味兒。
可爲了僞裝,爲了不打草驚蛇出什麼意外,我只能忍了。
戴了補鞋匠的帽子,扒了他那身衣服,再加上身形差不多,說話的時候聲壓着一點,埋着腦袋,眼睛耷拉着,只怕親孃來了都不一定認出來我不是補鞋匠。
我往那地道口一蹲,打的的確是出來一個接一個出來一個接一個的主意。
可那是七個人啊。
七個手裡有槍眼裡沒王法心裡全是膽的主。
雙拳難敵四手,他們是十四隻手!
哪怕我再能耐,我就只一個人,我又不是神,不會那些武俠小說上的什麼一陽神指九陽神功,手一推出就咣咣倒一片兒……
地道口這裡有七個,馬三家還有七個,人家早就喊了不許動,誰動就引爆炸彈把這裡幾百號人全都炸上天!
你們九個公安都被鎮在原地不敢移動了,我這裡不也得小心翼翼的,只能瞅準機會一個一個的弄死,還不能動槍,只能靠兩隻肉手!
我這手指關節,手腕關節,手肘關節,全是因爲砸那些傢伙砸太多次了給砸腫脹起來的。
好不容易搞定這邊,我一秒鐘都不敢耽誤跳了地道摸到了馬三家。
要不是運氣好,遇上馬三要去上廁所,所以把炸彈放在了地上,去了我的掣肘,我還沒那麼容易一槍一個把他們乾死。
你們那犧牲的公安,是在我進衚衕前就沒了的。
你讓我怎麼趕早過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