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就是你啊,我認得你。”拿着卷宗的公安笑得見牙不見眼,胖乎乎的臉上立刻浮出兩個深深的肉窩。
盧峰瞥了一眼他,又側頭看了看陸小芒,疑惑道:“塗銳,你們倆怎麼會認識?”
“唉呀,盧哥,你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那個投毒案不?”塗銳一說起那件案子就眉飛色舞起來。
盧峰想了想,哦了一聲,恍然道:“就是那個嫌疑人家屬自己蒐證自己上陣辯訴,把受害人直接變成了加害人的投毒案?
難道這小姑娘就是當時上陣把疑似受害人打得落花流水,最後不得不認了罪的那個?”
盧峰瞪圓了眼,再次把陸小芒打量了一番。
兩隻眼睛一張嘴,臉上稚氣未脫,明顯就是一孩子啊,她真有大家說的那麼牛?投毒案審理那天,盧峰恰好出門調查取證去了,不在局子裡,回來就聽說了這麼一件奇事。
大家都說那小姑娘生了張巧嘴,所以這小巧嘴小巧嘴的外號就叫開了。
“對啊對呀,就是這個,是她,是她,就是她!”塗銳擠到陸小芒峰邊,彎腰饒有興趣地盯着她問:“小巧嘴,你又來我們局裡幹啥?不會又是你的什麼人惹上人命官司了,你又是來當堂對質的吧?”
“我說,你這表情怎麼這麼興奮呢?我的什麼人惹上了官司,你挺高興啊?”陸小芒白了塗銳一眼,道:“還有,我有名字,我叫陸小芒,不要叫什麼小巧嘴,這起的什麼外號,難聽死了。”
“陸小芒?”盧峰陡然想到了那個傻大個一邊哭一邊喊人來救他,他喊的名字就是陸小芒。
“你,你跟涉案的嫌疑人是什麼關係?”盧峰問。
“他是我朋友從鎮子裡撿來的,他好像是被家人遺棄的,現在住在我家裡,我在管他吃喝。”陸小芒道。
“嗯,你剛剛說你要給他當小律師?要參與案子審訊?”盧峰又問。
“伯伯又不耳背,同樣的話需要再三重複麼?”陸小芒熟門熟路的走向審訊室,一邊走一邊道:“把那個報案的牛光明叫來吧,我要速戰速決,要是審得快,一會兒我還能帶秦大去趕晌午飯。”
盧峰啞然失笑,這孩子,說她胖她還喘起來了呢。
這可是人命案子,而且已經是晌午了,她竟然想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結束審訊帶走嫌疑人!
見盧峰只笑不說話,陸小芒呵了一聲,“怎麼?伯伯不相信我能這麼快就找出真相?”
“我還真不信。我當公安也當了十幾年了,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人命案子能在一兩個鐘頭裡審結的。何況你這還是有人指證,兇器也找到了的人命案。”盧峰道。
“那我跟伯伯打個賭,如何?”陸小芒自信滿滿地道。
“你想打啥賭?”
“伯伯把這件案子的所有資料給我過一眼,一會兒牛光明到場後,我一個人上場就能搞定他,你信不信?我贏了,你請我和秦大吃晌午飯,我輸了,我請你吃,怎樣?”
陸小芒拍着小胸脯,豪氣干雲道。
“盧哥不賭我賭,我賭小巧嘴贏。”盧峰還沒表態呢,塗銳先湊了個熱鬧。
盧峰笑得不行,被迫入局。
牛光明就住在鎮子上,很快就被重新請進了局子。他一路上都在問來請他的公安,他才從局子離開,怎麼又通傳他。
公安只說去了就知道了,其他的什麼也不肯透露。
牛光明莫名的有些不安,總覺得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