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光明硬着頭皮進了局子,重新來到那間他才離開不到半小時的審訊室,一進審訊室他就看到了一個不該在這兒出現的人—陸小芒!
什麼事沾上了陸小芒好像都會脫軌……牛光明心下開始打鼓。
陸小芒衝着牛光明挑眉笑了笑,慢慢地坐到一把椅子上。
盧峰讓牛光明也坐下之後,才指了指陸小芒道:“關於剛纔那個案子,這個小姑娘說她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牛光明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第一個問題,牛醫生真的親眼看到秦大拿石頭砸死了人?”
“是,我親眼看到的。”
“哦,怎麼砸的,石頭舉了多高,砸了幾下,砸的死都哪個部位?”
“雙手抱着石頭舉過頭頂用力砸的,砸了四五下,砸的死者的胸腹部位。”
“牛醫生當時離着現場有多遠?看得這麼清楚。”
“我,我就藏在溝渠裡,很近,離着他們只有一米多遠。”
“只離着一米多遠,你都幹看着?砸四五下是需要時間的,哪怕你喊一聲,也能救死者一命吧?你就在旁邊看着,而且數了砸的次數,就等着人死了來報案?”陸小芒牽脣一笑,不無嘲諷地道。
盧峰和塗銳也全都盯着牛光明看。
牛光明縮了縮脖子,囁囁道:“那個傻子太兇殘了,我,我也有些怕惹禍上身,所以,所以纔沒敢吱聲。那個,不是有句話叫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麼?
要是我當時衝上去了,那傻子把我也砸死,然後他再趁機逃了,那麼這案子就成了無頭公案了。”
“你跟公安說當時死者是躺着的,秦大舉着石頭往下砸的,對吧?那麼,秦大的石頭是抱舉過頭頂偏左還是偏右或者是腦袋正上方?”
牛光明嗓子有些發乾,想了想才道:“偏右!”
“你確定?”
“確定。”
“秦大是左撇子!他不管是拿東西還是舉東西,都習慣性往左偏。牛醫生,原來你不僅會開假病歷,還喜歡做假證,甚至膽大到連公安都敢騙呢,我真是佩服你。”陸小芒挑眉道。
“不,我剛剛忘記了我是站在兇手對面的,我的右就是他的左,他抱石頭的時候的確是用的左手,對,沒錯,石頭舉起來的時候也是偏左一些些的。”牛光明很快又改口了。
他說的這個面對面一時之間出於習慣沒轉換過左右來的情況也是成立的。
“牛醫生,你這一會兒偏右一會兒偏左的,你讓別人怎麼信你?我再問一次,你想清楚再回答,到底偏左還是偏右?
反覆無常的人的口供,不止是公安無法採信,就是糊弄外頭那些平頭百姓都糊弄不過去的。”
“是偏左,偏左!”牛光明肯定道。
“行了,我沒什麼好問的了,這案子結了。”陸小芒騰地跳下椅子,面向盧峰道:“把牛光明銬起來,把秦大放了吧,他受了那麼大驚嚇,又吵了半天,這會兒肯定餓了。”
牛光明完全蒙圈了,根本不明白陸小芒什麼意思。
盧峰和塗銳也是一頭霧水。
這案子怎麼就結了?
“陸小芒,你把話說清楚些,案子怎麼結的,爲什麼要放秦大?”塗銳性子急,盧峰忍得住不問,他忍不住哇。
“你們把那個石頭給秦大,讓他抱起來給你們看看,立刻就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