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陽戴着雙層的黑頭套,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只能從這聲怒喝聲判斷,來的人應該是個青壯年。
而且應該就是洪霖剛剛嘴裡說的那個脾氣不太好的小隊長……
洪霖早已經被嚇傻了,呆呆地看着前方,喉頭嗬嗬作響。
“洪霖,作爲組織的一員,你先是泄露組織成員的私密,又侮辱組織領導,你是自己領罰還是等我來執行?!”那個暴烈的聲再次響起,透着幾分氣急敗壞。
“我,我……”洪霖嚇得結結巴巴起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既然你不表態,那就是想我來執行的意思?洪霖,看在這幾年你都一直做事比較本份的份上,我給你個面子,你自己說,留哪兒去哪兒?”小隊長挫了挫後槽牙。
“我對地下這片和地上都熟,是組織裡的活地圖,所以我的眼睛要留着給大家引路。既然要引路,我這雙腿就不能丟。”洪霖深吸了一口氣,牙關得得抖動着探出一隻手道:“手吧……手你拿去吧!”
“你是這張嘴惹的禍,最應該治的是這張嘴纔對。左右你經常和洪文呆在一處,爲了討好她你還學會了打手勢,不然……手留下,甜頭切掉?這樣的話,你就和洪文一樣了,誰也不用嫌棄誰。”
“噗!”一塊帶着血腥味的肥皂突然飛了過來,打中了小隊長。
洪文急急地從遠處奔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洪霖,然後衝着小隊長一通比劃。
小隊長不耐煩地看着洪文,“你說什麼我看不懂!”
洪文立即看向洪霖。
洪霖看明白了洪文的意思,眼窩子一澀,原本清亮亮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開“洪文的意思是說,我要是沒了舌頭就沒辦法大家報路,還有……”
“還有什麼?!繼續說啊!”小隊長呵了一聲,盯着洪文看了一眼,道:“這啞巴比劃了一大通,不可能就一句話,是不是也在罵我是狗呢?!”
洪霖趕緊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洪文沒說你是狗,她只說你……”
“說我什麼?不敢說了吧?還說沒罵我!”小隊長怒道。
洪文拍了拍洪霖的手背,讓他放心大膽地說。
洪霖猶豫了一下,只得繼續道:“小隊長你脾氣不好,組織裡誰都清楚,洪文說我只是打了個不太恰當的比喻,而且平時木木叔開玩笑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組織裡的人都是一家人,都是兄弟姐妹,我們應該相親相愛,不應該互相攻擊!”
小隊長定定地看着洪文,問:“你真是這麼說的?”
洪文用力地點着頭。
“你不要拿木木叔來壓我,洪霖對外人泄露了組織成員的私密,光憑這一條就應該重罰!你不要覺得我是在借題發揮,我只是在公事公辦!”小隊長道。
洪文突然伸手去扯林益陽的耳朵,迫使他微微低頭,然後就趁他一低頭的瞬間,一下子擼掉了他頭上的黑布罩子。
林益陽和小隊長打了個照面。
洪文又衝着洪霖比劃了一通。
洪霖眼前一亮,道:“小隊長還記得組織三大綱九大要條的最後一條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