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走後國光只能一個人去上學了, 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之後,又迴歸到一個人,國光真的體會到了孤單的感覺。到了部活室, 發現大石已經到了, 打了聲招呼正準備去換衣服, 被大石叫住了, “手冢, 小澤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大石只是習慣性得問問,他覺得小澤是有事耽誤了。
聽到大石的話,國光明顯頓了一下, 輕聲說道“他以後都不會來了。”
大石忍不住驚呼到:“爲什麼啊?”他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
“出國了!”國光看似是平靜的語氣,還是難掩悲傷。大石很奇怪, 卻也再沒有追問下去。
晨訓開始, 國光還是依然平靜地跟大家宣佈了這件事情, 網球部衆人當即就炸開了鍋,表示了想知道真相的意願。國光微微皺了皺眉, 說道:“開始訓練,全體繞場30圈。”這時候,大家只能乖乖去跑步,畢竟這時候冰山的冷氣是尤爲強烈的。
部長不說,並不代表沒有人不敢去問。晨訓結束, 不二就叫住了國光, 當然他是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 他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手冢, 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國光頓了頓, 轉過身去,背對着不二說道:“家裡人知道了。”對國光來說, 不二是朋友,可是他還是不想讓他看到他脆弱的一面,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要在部員面前冷靜堅強。
這樣簡短的話語,不二還是明白了,只是看到這樣壓抑着自己的國光,他有些心疼,走上前去拍了拍國光,斂去了一直掛在嘴上的微笑,肯定的說道:“手冢,會過去的。”說完,轉身離開了,他知道國光需要的只是來自於朋友的理解和支持而已。
小澤離開的事情,在學校就算是這樣過去了。大家都着眼於即將開始的全國大賽,認真訓練着,即使龍馬不在,但他們相信在部長的帶領下,青學會成功的。全國大賽在烈日炎炎下開幕了,青學的對手沒有哪一個可以小覷,必須全力以付。
這天,一場比賽結束,國光準備去看看他們下一場的對手比嘉中的比賽,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始終落在他的身上,尋着那道視線,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似乎是越前,疑惑他爲什麼會在這裡,走了過去。“越前?”龍馬沒有想到國光這麼敏銳地就發現他了,擡起帽檐,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嗯,部長,我回來了。”
國光相信龍馬不會丟下比賽回來的,果然得知是因爲決賽延期舉行,正好可以趕上全國大賽。國光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帶着龍馬一起去考察了。龍馬擡頭看着國光,心想,部長還是那個部長,可是眉間卻隱藏着難以察覺的憂思,這時他有種想抱住身邊那個高大身影的衝動,最終卻也只是安靜地跟着他而已。
龍馬心裡一下子黯然下來,開始的那種見到部長的喜悅心情也消失不見了,有的只是苦澀,他原以爲自己已經放下了,可以心甘情願地做那個部長眼裡欣賞的後輩,結果現在卻發現,所謂的時間和距離還是不能改變什麼,這份感情或許要在自己心裡一輩子都揮之不去了。
國光偏頭,看到龍馬在看到,而且似乎情緒也低落下來,忍不住開口問道:“越前,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龍馬答非所問的說道:“部長,你還好嗎?”
國光愣了一下,隨即應道:“啊。”可語氣裡是任誰都能聽出來的敷衍和應付。
接下來是一路沉默,直到到達了比嘉中的比賽場地。看到比賽已經開始,兩人都集中精神觀看比賽。考察過後,國光心裡大概有了計較,對戰表要好好排列一下了,當然此時龍馬還沒有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畢竟他沒有完整地參加校內選拔賽,獲得正選資格。青學衆人見到意外出現的龍馬之後都非常開心,英二更是嘴裡叫着小不點,抱着龍馬不放。不二看了看龍馬發現沒有什麼異樣,心裡稍微放心了些。
晚上,國光回到家,迫不急待地打開了電腦。自小澤離開後,除了比賽,他心裡牽掛地自然就是小澤了。擔心他在國外能不能適應,能不能吃好睡好。似是心有靈犀的樣子,小澤每天都會給國光發郵件,報備他這一天的生活。
國光打開電腦不一會兒,郵件提示音就響了,打開一看,竟然不是小澤,心裡不免有些失望。心想,今天是有事耽擱了吧,平時他一直都很準時。國光拿出書本,準備先寫作業,耐心等待。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國光不確定的看了一眼,還是沒有,這下心裡是真的有些着急了,看了眼手錶,已經九點多了,德國那邊是中午,平時他這會應該已經去睡午覺了。
不想現在去打擾他,再等等了打個電話過去吧。國光強烈要求自己不要胡四亂想,煎熬了一個多小時後打電話過去,沒想到卻聽到的是已關機的提示。心裡一緊,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又一想,一定不會的,要是有事的話,那邊負責的人一定會打電話過來了。自己心尖上的那個人不在身邊,總是會時是刻刻牽動着他的心,一旦沒有消息,下意識地就往壞的方面想,想控制卻怎樣也控制不了,就這樣折磨自己。
國光冷靜了一下,強作鎮定地給小澤發了一條信息,內容是看到信息後,無論什麼時候都給他打個電話。他們分開後,雖說小澤說過會常打電話,可是事實上最多的聯繫方式就是發郵件,電話卻很少,想是兩個人都怕自己聽到對方的聲音會控制不住情緒吧,而文字的話至少可以掩蓋很多東西。他們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只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很好,不需要擔心,可是擔心都是長久地存放在心裡的。還有無時無刻的想念,他們的來往信件當中,字裡行間都表露着這樣的訊息。
夜深了,國光躺在牀上,看着只有他一個人的漆黑的房間,怎麼也無法入睡。可是第二天還有比賽,沒有休息好的話也就沒辦法以最佳狀態出戰了。明天的對戰表已經排好了,應大石的要求,越前最終成爲了正選的一員。國光相信,從明天的比賽中就可以看到越前的成長了。就這樣許多思緒紛繞着,國光手邊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國光以最快的速度接了電話,“喂,小澤。”國光的聲音顯得很焦急。
“嗯,哥哥。你這會早睡了吧。”小澤語氣顯得很抱歉,等他看到哥哥信息的時候,日本這邊已經很晚了。
“還沒睡着,你今天…”雖然現在已經確定了他沒事,可是還是想知道原因。
小澤很快打斷了國光的話,“哥哥,對不起。我今天中午被同學拉去他家作客了,所有沒有來得急給你寫信。”提起這個同學,小澤說話稍微有那麼一點心虛,畢竟他看得出來,這個同學對他非常有好感,今天實在推託不過,被強行拉去了。
突然想到手機的事,急忙補充到:“哥哥,手機中午的時候恰好沒電了,真是的,太會挑時間了。”
“嗯,知道了。”國光似是對小澤的同學很感興趣,忘了這會已經是深夜,要趕緊睡覺了事了,問道:“小澤,你那個同學怎麼樣,你們相處的很好嗎?”當然國光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對小澤產生好感,他只想多瞭解一些他在德國的生活,能有合得來的朋友,那自然是一件好事了。
“啊?”小澤完全沒有想到哥哥竟然問起來了,他很少主動問他的。不過也是因爲小澤幾乎是事事報備,國光也沒有問的機會。關於這個同學的事,今天卻是第一次提到,國光自然而然就問了起來。
小澤訕笑了一下,想找個藉口搪塞過去,他能告訴哥哥,其實他是對自己有意思嗎?反正他是隻愛哥哥一個人的,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所以他只是隨意說道:“還好吧,沒什麼特別的。哥哥,這會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聽到這樣的話,國光有些失望,能去作客的話,關係一定很好了,可小澤明顯是不想讓他知道太多,可轉念一想,或許就是因爲時間太晚了,小澤才這樣說的。
國光應了聲,“啊,晚安。”然後等着小澤先掛斷電話,可小澤卻是等國光先掛電話,就這樣,兩個人就拿着電話沉默了。
小澤聽到哥哥的聲音之後,一直強烈壓抑的思念之情一下子全部涌了出來,非常非常想切切實實地擁抱他,心裡嘆了口氣,對着電話那頭,說道:“哥哥,我想你。”停了一瞬,明知道答案,還是問了出口,“那哥哥,你想我了嗎?”
“嗯。”聽到小澤的話,國光心裡瞬間滿滿的,甜甜的,耳根染上了一層紅暈,想告訴他,自己也很想他,可是最終還是“嗯”來回應他。
小澤輕笑出聲,說道:“好了,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太想我所以睡不着覺了,晚安,哥哥。”說完,這次直接掛了電話,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哥哥的漂亮眼睛第二天變成了熊貓眼。跟小澤通完電話之後,國光完全安下心來,不一會兒,嘴角微微上揚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