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妻子智商總不在線,身爲丈夫的周孝正非常瞭解。他嘆了口氣,看來有些事情不能在瞞她。
林麗珊聽得他嘆氣聲,一下子臉色煞白:“正哥?”
“媽,別緊張,你深呼吸……”張國慶見狀急忙勸道,“就算天大的事情,你還有我們呢,真沒事……”
林麗珊接過女婿遞給的杯子,喝了口水,長長地吐出口氣:“是不是真正的繆家人找上門?”
張國慶聞言意外地瞅了瞅她,沒想到她能聯繫到這一點。這下子沒吭聲,也跟着他丈母孃看向周孝正。
“我就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沒想到這麼早。他們這些人跟我們不同陣營,突然冒出來是不是想扯上你?”
周孝正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說怎麼樣?”
“明天就把這箱子東西交給上面……不行,這樣就有藉口給人發揮。”林麗珊深皺着眉頭,“氣死我了,我又跟他們有沒一點關係,扯上我幹嘛?我冤不冤啊……還不如那些繆家人呢……”
周孝正擺擺手打斷了她的碎碎念。再讓她說下去,真要天塌了。當初鬧出那麼大動作可不就是想釘死妻子身世!
“正哥?”
“放寬心,沒事的。”周孝正看了看慌亂的妻子,等她安靜下來,接着說道,“在這之前,我先說件事。”
“嗯,你說。”
周孝正笑着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曾經跟小五提過一句,連嬌嬌也沒說,就是怕你們擔心。”
“正哥,我讓你爲難了。”
張國慶看了眼感動的淚盈滿眶丈母孃,心想自己是不是該退場?都是男人,他還能聽不出他老丈人在表功勞?
他站起身朝老丈人示意先去看外面有沒有人,走出房門一細聽,亮着燈光的東廂房還有孫嬸她們聲音,有些明白被妻子給牽住。
張國慶笑了笑,倒回來關上門點點頭。
周孝正指了指對面示意他入座,倒出信封內的東西放在茶几上:“這兩枚硬幣和鑰匙應該是代表三個人現在所處國家。說起這三位,不得不先說你母親這人。”
林麗珊從來沒聽過她親孃的事情,記憶裡那位小姨隨着時光流逝,只剩下她總是喊自己傻丫頭。
“有一點不能否認,你母親非常出色。我調查過爲何繆上將一直緊追着她不放。除了外面傳言她不準納妾,最主要她善於謀算。”
周孝正說到這裡,看着妻子懷疑的眼神,笑了笑。當時自己看到報道還不是不信?只能說妻子沒遺傳到那點基因。
張國慶一定也不奇怪。能在那年月留下那麼多遺產會沒兩把刷子?
“據說她嫁進繆家沒一年,原配留下的兩個兒子就跟她非常親厚,家裡三四個妾室全被趕走,又接回繆上將在外的私生子。”
周孝正想起就好笑:“最有意思的是當時可不止這麼三個孩子,那些妾室生的也有五六個。可她就養這三個,其他之前再怎麼在家受寵,都被她送到祖宅。”
“有了這三位繼子相助,當年繆家除了她男人,基本上她說了算。沒幾年工夫,這三兄弟也被她送到國外就讀。
人生正得意時,意外發生了。你父親看上了一個戲子,不敢納進家給藏着外頭。可當時你母親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得知這事。後來發生什麼事就沒人得知真相,只知沒多久她懷着身孕跑了。”
林麗珊沒興趣聽那些,她在意的他剛提到的三人,“那你的意思……”
“別打岔,我先說完。”周孝正擺了擺手阻止,“據說你父親當時就後悔了,斃了那個戲子,可再怎麼找也找不回你母親。一直到重傷臨終前還留下遺言,讓大兒子他們三兄弟別忘恩情,一定找到你們。”
張國慶倒了杯水遞給他:“爸,之前他們不是還在海峽對岸嗎?難道移民了?這麼說當初繆家勢力沒被他們接收?”
“這裡就得說一個關鍵之處。你媽她母親當初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這三位沒有繼承父業重心留在國外。反而祖宅那邊孩子後來隨他們父親入伍,等老頭子蹬腳那天,那些不管男女早先一步死了,倒陰差陽錯給繆家留下血脈。”
林麗珊見他話停喝水,推了推紙箱,插言問道:“那這個怎麼辦?”
周孝正指了指女婿。
張國慶無奈地搖頭笑了笑:“媽,這事我們自家知道就行。爸之前已經爲你準備好身世,你就是陝省繆家孤女。
要是三位舅舅真心待你,他們更不會揭穿你身份。至於擔心牽扯到我爸身上,那更不必。別說他們移民了,就是他們在那邊陣營,他們也不敢明言,證據呢?還有那邊當局形勢也沒比我們這不容樂觀。”
“我怎麼總覺得好彆扭呀?”林麗珊咬了咬脣,“他們這次給保險櫃鑰匙,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你看他們像不像擔心你認錯祖宗?而且你看他們除了這四個字,其他都不明言,似乎也知道暴露你身份。”
林麗珊聞言鬆了口氣。還真這麼回事!假如詳細寫了自己身世,萬一中間出點差錯,自己不是有口難辯?
張國慶看了眼老丈人,見他看着那邊小鑰匙,臉上露出諷刺笑意。心想他們父女倆都猜得對方用意。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跟丈母孃提起。
“反正箱子不是交給我,那我就當不知情?”
“好,咱們就當壓驚費。”聞言,張國慶忍不住輕笑出聲,“只要你沒給人家回信什麼的證據,這算不上什麼事!”
林麗珊心情一放鬆,扭頭看向丈夫:“正哥,小五說的你聽到了吧?”
“挺好的。就像他所言,不是多大事情。過兩天我們嬌嬌出月子,帶上這箱子票子,你們娘倆出去透口氣,”
假如說女婿的話讓她安心,周孝正的話對於她來說無疑是定心丸。林麗珊點燃火柴將信箋燒了,拿了個檔案袋裝上現金和票據。
“我去找嬌嬌,你們聊會記得休息。”
張國慶看她急着走,也沒提醒孫嬸她們在東廂房。涉及到這些問題,能站上團長位置的丈母孃不是草包,更何況人家男人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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