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小叔說了，不管我們將來幹什麼，農活必須學會。他說他的目的就是讓我們懂得什麼是實在生活。”
一旁的石頭立馬笑着接話，“我小嬸也說了，爲了公平起見，等以後暑假了，她會讓平安他們回來。
她也不需要我們去幹什麼重力氣活，只要會懂得如何種田，會懂得采藥，會懂得采山貨就行。
她說她的目跟小叔的差不多，一邊讓我們幾個先學會自力更生，一邊讓我們好好去領悟什麼是腳踏實地過日子。”
隨着兩個孫子的話，張爹臉上漸漸綻放笑容，“你們答應了？”
“那是一定的！我老舅還舉了很多例子給我們聽。大哥，你們也得沒上班就回隊裡幫忙幹活，我替你答應了。”
子聰一聽二哥這麼說，也笑道：“老舅說了，等你腿上粘上泥巴，還有姑娘不嫌棄，那就可以進入大嫂人選。”
“對，是人選而已，老舅說你還小，沒必要這麼早找對象。他是沒辦法，他不抓住小舅娘，他媳婦就跑了。”
這話一落下，頓時大家捂嘴悶笑，全看向漲紅了臉的張子文。他們可都知道好多人家挑中大哥/表哥。
張子文看向失笑的張爹，“姥爺，我姥姥還在外頭呢，東西你給帶走，我們明兒一早還得跑步。”
“傻小子。”
瞧着幾個孩子正看大外甥熱鬧，張爹歇了要說幾句外孫婚事的心思，他指了指那堆東西，“挪過來。”
幾個孩子們相互看了看，都要紮好了，他爺爺/姥爺不拎回去睡覺幹嘛？不過，張明佐還是聽話地推向前。
張爹拍了拍炕沿，打量一圈孩子們，“我呢，有個想法，你們看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啊！
喜子幾個人連忙點頭，靜等他開口。
“這些東西呢，我不建議你們留着將來分，更不建議將來連下面幾個小的也一人一份。錢財是好事，可它也壞事，你們應該也懂得有多少人家到了分家那會大打出手。他們還不是爲了分配不均……”
喜子皺了皺眉，看向張子文。表兄弟倆人心知接下來應該還有下文，各自招呼弟弟們安靜下來聽長輩說完。
“爺，你就說你想怎麼決定吧。我們都聽你的，要是爲了這點身外物鬧得將來我們兄弟幾個不合，還不如不要。”
喜子這話一落下，幾個小的七嘴八舌還是忍不住開口。
“對，爺，我們都聽你的。”
“姥爺，你要是爲難，你就看着處理，我們不會惦記這些東西。”
“大哥說的有道理，就是沒這些東西，我們各個也能養活自己，我們帶回來也是擔心這些東西被糟蹋了。”
張爹仔細打量了他們幾個神色，暗自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等他們安靜下來，他摸了摸菸斗。
這是煩了？
兄弟幾人各自相互看了看，一聲也不敢吭。
“我猜你們小嬸替你們分類好，除了擔心你們不懂好壞，她應該也是考慮到讓你們先分好，免得將來扯不清。”
“這話，她不好說。”張爹笑了笑，“那是讓我來說合適。”
“爺……”
張爹擺了擺手，“你們都先別說話。先不說你小嬸是不是這麼想，就你小姑家，分給她家孩子就不合理。”
說着，張爹撥拉幾下，先挑了四樣東西放在一旁，剩下的分成五份，“我也不懂哪個最值錢，就按照你們小嬸分好的。這裡四樣，喜子和子文，你們哥倆一人兩件，算是替弟弟們安排出行獎勵。”
喜子連忙搖手，“爺，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他們都是我弟弟，分得這麼清楚幹嘛？我不要！”
“少廢話！小文也別說了。”張爹笑着搖搖頭，“親兄弟明算賬，這是你們兄弟幾個自個私產。”
張爹說完也不再理會喜子他們哥倆，就四件東西，將來隨他們倆怎麼選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他再次看向另外五個傻愣愣的孫子外孫，“你們現在開始石頭剪刀布。快抓緊時間，有啥話明天再說。”
這也可以？
石頭看了看左右幾個哥哥們，見他們還猶豫不決，翻了個白眼。先分了免得他爺擔心，反正將來他們幾兄弟再分給弟弟們，又有何區別？
真是死腦筋！
他估計自己不出頭，今晚大夥都別想睡覺了，無奈之下，他笑了笑，勸道：“小叔說了，回來後我們聽爺爺的。”
這話還真有用！
聞言，張明佐也不再猶豫。這次出行五人，通常都是他拿主意，點了點頭，“不用石頭剪刀布了，就聽爺爺的，一人一份，將來再說。”
張爹可沒興趣多加理會他們五個什麼將來不將來的，只要分好了，以後隨他們各自心思折騰。
見狀，他站起身拿了紙筆，分別寫了五個孩子姓名，用舊布頭將五份整理好又各自放入紙條。
團吧團吧一起，本來就都是小件，這一下子也沒多少看起來也沒多大一個包裹。
張爹暗自琢磨想等凌晨先給藏了，這些東西也就這幾個兔崽子膽肥了，要是露在外頭，家裡來個外人，還得提心吊膽？
哎喲，這幾個孩子還是隨自己比較多，想當年自己也是隨着大夥一起鬧，可眼裡有活，還是學着其他人藏一手。
不過這樣的心思可不能跟這些野孩子們多吐一字半句，沒準這幾個啊，一知情後還得飛天了。
張爹想了很多，心裡愁啊、喜的，可臉上還是穩穩地不動聲色，“好了，除了這事應該沒別的事了吧？”
吃瓜瞧熱鬧的幾個大小夥子愣愣地看他分完，接着又打包一起拎在胳膊上，相互看了看，面面相覷有沒有？
喲，真夠嫩的！他老兒子都在信裡說了，這幾個還傻乎乎地聽不懂他們小叔/老舅的言外之意。
張爹頓了頓，最後還是決定等左右哥倆和子武畢業再說，免得幾個小崽子們心思散了，沒了動力。
臨走前他又再三吩咐這事誰都別說，各個都將這事給他爛在心裡頭。哪怕對他們父母都不能露出點口風，除非等將來天下太平。
這點，別說喜子他們幾個年齡大點，就是最小的石頭都懂得道理。出去三個月，他們可不是白溜達。
不過，石頭瞧了瞧他爺爺，想想還是算了。他原本還想跟他爸提一句的，看來只能作罷了。
這可不是他不孝，誰讓他老子的老子下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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