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映寒打了個寒顫,正想隨意找了個託辭逃走,蘇氏一把抓住她道:“好啊,竟然真是你!你隨我去見母親,跟我說個清楚!”蘇氏面‘色’通紅,手上也用了狠勁,左映寒掙脫不過,哀求道:“二嫂,你誤會我了,郡主見到的人當真不是我。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訪問:. 。三爺也可以替我作證。您還不知道我麼,我一向都是站在您這邊的呀!”
“事已至此你還敢狡辯!”蘇氏不肯放手,一旁的李善遠此刻卻是回了神來,上前冷着臉道:“你做什麼這樣抓着左弟妹的手!大庭廣衆之下,這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沒得讓丫鬟們看了笑話。快放手,隨我回去!”
他一邊說着一邊去拉蘇氏,左映寒得了機會,趕忙道:“二嫂你在氣頭上我不同你計較,你回頭好好想想,我拉她進來又有什麼好處!怎麼可能是我呢!二爺可是三爺一個孃胎裡出來的親兄弟啊!”
一邊說着,一邊卻是假做頭暈,身邊的丫鬟蘆葦見狀,趕忙扶着她匆匆離開。
林南薔心裡再恨左映寒,眼下也不敢發作,站在一旁瞧着秦艽,面‘色’越發白了,不多時,也藉口身體不適回院子裡去了。
蘇氏氣得直哆嗦,奈何李善遠抓着她,她動彈不得,眼睜睜看着左映寒走遠,她紅着臉對‘玉’珺道:“大嫂,是我不對,我着實沒想到是她!那日我氣昏了頭纔會懷疑你們,我這就去同母親說,讓她把周姨娘接回來!”
‘玉’珺搖搖頭道:“姨娘既已經走了,就讓她在外面吧。好在老天爺長臉,還了我和大爺的清白。”她嘆了口氣,看看秦艽,又看了看林南薔,意味深長道:“你自個兒當心些。”
她說着便走了,西竹一直跟在她身邊,直到回了院子才氣呼呼道:“二‘奶’‘奶’和左‘奶’‘奶’這樣誣陷大爺和您,您好不容易抓着機會了,爲什麼不把他們拉到長公主跟前說個明白!”
“大‘奶’‘奶’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靜巧勸她道,“世寧郡主一向站在咱們這邊,‘奶’‘奶’不說,不還有她麼!‘花’從郡主嘴裡說出來,自然比‘奶’‘奶’說的,更讓長公主信服。”
‘玉’珺但笑不語,也沒過多久,鄭世寧果然到她院子裡,憤憤不平道:“我把那日見着左映寒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長公主,她卻絲毫不爲所動,可氣死我了!”
“早就料到了!”‘玉’珺哈哈大笑,長公主大約許久之前就已經動了要送走周姨娘的念頭,眼下好不容易找了個理由,不管鄭世寧說的是不是事實,她偶不願意承認,否則就是打自己的嘴巴。(.800book. 無彈窗廣告)看今日情形,長公主必然也是懷疑秦艽的動機。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左映寒和蘇氏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她卻絲毫不爲所動,原因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爲了李善遠——李善遠這一時半會確實離不開秦艽,爲了他,長公主也會讓秦艽留下來。更何況,以‘玉’珺看來,長公主的骨子裡有一種超乎常人的自信,秦艽又適時地表現出了自己的弱勢,這樣一個軟弱無依的人,在長公主的眼裡控制起來,還不是易如反掌。
‘玉’珺想起上一世的最後秦艽那樣‘春’風得意的樣子,若是長公主曾經見過,不知道會不會預見到留下她的後果,將來又會不會後悔?
“那周姨娘不是白走了啊!”鄭世寧氣道。
“不會!”‘玉’珺笑道:“你這一說,不是還了我和大爺的清白麼?同樣,也讓長公主明白,對這世子之位有心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三房。”
鄭世寧仍舊氣不過,‘玉’珺將手覆在她手上,寬慰道:“你彆氣了,這時候該着急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長公主!”
她的眼神越過窗子,落在窗外院子裡的榕樹之上,繁盛的大樹上,不知何時生了蟲,正一點點從裡*到了外頭。
“小周!”宣慈長公主午睡時,從夢中驚醒過來。沒到‘春’末夏初換季之時,她的頭風就會發作,每每痛起來都讓她痛不‘欲’生。好在有周姨娘在她身邊,她有一‘門’推拿的好手藝,每次她頭風發作時,都靠周姨娘推拿,纔好上許多。
這一次痛襲上來,她有些吃不消,正要開口,卻恍然發現,周姨娘前幾日就已經被她送走了。
“走了……”宣慈長公主自言自語着,恍惚想起來,周姨娘不知道已經跟在她身邊多少年了。這數字,連她都有些記不清了。
送她走時,宣慈長公主甚至想過,國公爺定然會同她面紅耳赤一番,至少也該過問兩句,沒想到他卻是愣了一愣,道:“後宅之事,都由你。”
自從那年李善周聾了之後,國公爺就越發寵她,一切但憑她做主。她‘花’了一輩子都沒‘弄’明白,他這樣的不管不顧,到底是出於信任,還是因爲不在乎。這些年,任憑她把定國公府翻了天,他的眉眼都不眨。
她竟然有些後悔了,不該送走周姨娘。國公爺這樣的一個人,從不在乎她,又怎麼會在乎周姨娘那樣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絲毫不惹眼的‘婦’人?定然是她又多心了。
她愣愣地睜開眼,心底裡一陣失望涌上來。
近來府裡發生的事情太多,卻讓她看清了一些事情和一些人。
原本以爲優秀出衆的二兒子,那是她這一輩子最想指望的人,可眼下,他爲了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半瘋半癲,恢復之日看起來遙遙無期,原本以爲賢良淑德的二兒媳,終究過不了普通‘女’人的坎兒,看不清大形勢也就罷了,整日只知道爭風吃醋。還有這個秦艽,怎麼就‘陰’差陽錯地像了死鬼柳萋萋,來來去去,她的二兒子就跟這張臉死磕了?
原本以爲玩世不恭的三兒子,雖然不成才,卻討人歡喜,卻不曾想,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她竟也不認識了,這樣絲毫不顧念手足之情,動了當世子的心思。歡歡喜喜迎進的兩個媳‘婦’兒成日拆臺打架,她總以爲是年輕人不懂事兒,她調-教調-教總能好起來,眼下看來,這兩人竟是一個比一個城府深。
最讓她擔心的,還是那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大兒子,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隔着肚皮隔着心,她以爲他相當世子,可是他卻表現得與世無爭。不爭又如何,眼下出去,誰不說他好?定國公的三個兒子,名聲最爲顯赫的,竟也是他。還有那個大兒媳,總是隱着,凡事不出頭,瞧着倒是本分,可越是這樣,她越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這兩個人,實在讓她充滿了危機感。
肚子裡出來不爭氣,她失望,不是肚子裡出來的太過爭氣,她又惶恐……
宣慈長公主重重地嘆了口氣,喚了姚黃進屋,道:“一會讓張太醫來一趟,就說我頭風犯了,疼得厲害。”
姚黃應了聲是,見宣慈長公主痛得直‘揉’太陽‘穴’,踟躇着不肯走,宣慈長公主罵道:“你怎麼也養成了這樣吞吞吐吐的‘性’子!有話直說!”
姚黃道:“奴婢一直在您身邊伺候,見周姨娘替你推拿過幾次,您不若讓奴婢試試?”
“你行?”宣慈長公主有些懷疑,只是這頭疼‘欲’裂,她着實吃不消,只得招了招手讓她上前,姚黃幾下子下去,她的頭疼症果然減緩了許多。
宣慈心中有疑‘惑’,便道:“你同周姨娘學的手藝?”
“……”姚黃頓了頓,道:“您每年換季時候都會犯頭風,周姨娘爲了您的這個老‘毛’病,沒少尋醫問‘藥’。去年的時候,她生了一場重病,好在醒過來了,她就教了奴婢這手藝,說是往後若是她不在了,還有奴婢能伺候您。”
“……”宣慈不說話,半晌又問,前些時候她總往大爺大‘奶’‘奶’院子裡走動,你可知道是爲了什麼?”
姚黃道:“周姨娘一向不愛在各院裡走動。前些時候,我偶然對大‘奶’‘奶’提起過您的頭風,大‘奶’‘奶’便說她娘有個偏方,治好了不少人的頭疼症。正巧周姨娘聽見了,便託大‘奶’‘奶’制‘藥’。這事放給旁人做她不放心,所以過幾日就會往大‘奶’‘奶’那看看情況。聽說那‘藥’‘藥’材難找,大‘奶’‘奶’也頗費了些心思,前幾日‘藥’才治好,周姨娘原是想等您頭疼症犯了再跟您說這個事兒,可惜……她走時特意囑咐我,讓我按時讓您服用,只是後來她說,她人都要走了,只怕您還生她的氣,不肯用這‘藥’。”
宣慈長公主嘆了口氣,問:“那‘藥’呢?”
“在奴婢身上呢。”姚黃說着便拿出‘藥’來,宣慈長公主盯着看了許久,才道:“把這‘藥’送去張太醫那看看,他若說沒問題,你再拿回來吧。”
姚黃應了聲是,出‘門’看宣慈長公主,不由地嘆氣。這整個定國公府都由宣慈長公主說了算,可是她仍舊誰都不信,對誰都只有三分信任。都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她伺候在長公主身邊,長公主對她又有幾分信任?
姚黃頓時覺得自己的前途有些渺茫,又想起平日裡西竹對她說起的大‘奶’‘奶’的好,不免有些‘豔’羨起來。她握了握手中的‘藥’瓶,當下便有了決定。
等夜裡伺候了長公主睡下,姚黃趁着天黑,悄悄地走入了西巧的屋子。西巧那會都睡下了,見了她嚇了一大跳,問:“姐姐這麼晚過來做什麼!若是讓人瞧見了,可不好!”
姚黃壓低了聲音道:“我曉得!你聽我說,有件緊要的事情,你明兒一早就告訴大爺大‘奶’‘奶’去!”
西巧唬了一跳,想起‘玉’珺對她說過的話,趕忙道:“姐姐,大‘奶’‘奶’不讓我上你那打探消息,說是會影響你的前程!”
“大‘奶’‘奶’是個好人,我多謝她還能想着我!”姚黃道,“就當我是投桃報李吧,希望往後大‘奶’‘奶’也能記得我一點好。”
西巧見她神‘色’緊張,知道是件大事,不由地沉了臉‘色’問:“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姐姐這樣着急過來。”
“你告訴大‘奶’‘奶’,長公主想着要給大公子納妾呢,人選都定好了!”
“什麼!納妾!”西竹驚得嚷出來,“大‘奶’‘奶’才過‘門’吶!納什麼妾!”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重生小娘子的錦繡良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