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警察連忙過去察看吳國俊的傷情,鍾經理則趁機離開了房間。
臨走的時候偷偷地給了易小花一個眼神。易小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王所長扯到一邊快速地說着自己的冤屈。
直到這時,粟羣纔有機會跟姚小妍說話。他問道:“小妍,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顯然,他也不相信吳國俊做了強1殲的事,因爲他是看着吳國俊追求王峰的女朋友不成後離開的。在他們吃飯的短短時間裡,吳國俊怎麼可能找到李瑤後再灌醉她,再將她帶到酒店的房間裡再實施強1殲呢?對方根本沒時間啊。
這些想起來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巧合實在太多了。
姚小妍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走向孟文天,牽着他的手並狠狠地在他手心摳了一下,低聲道:“混蛋!我們現在怎麼辦?”
孟文天笑道:“呵呵,你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在等那些人來嗎?”
姚小妍怒道:“是你的主意好不好?我纔不想拋頭露面呢。”
正說着,剛剛溜出去的鐘經理就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對着派出所所長說道:“王所長,你們局長要你接電話!”
王所長連忙走出來,問道:“哪個局長?”
鍾經理大聲而得意地說道:“當然是你們的一把手胡逵胡局長。”接着,他又好心地提醒道,“王所長,你可要小心回答,免得被他大罵一頓。”
話裡的語氣怎麼聽怎麼都有長輩告誡晚輩,上級指示下級的意味。就兩人的行政級別而言,鍾經理說這話沒問題,但就職權特別是派出所的特殊性而言,鍾經理這話就有點逾越了,很有一種狐假虎威的味道。
他現在實在是因爲有點得意:剛纔從房間裡偷偷溜出來後,他第一時間裡就跑到自己的辦公室給吳國俊的父親打了電話,將這裡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對方做了彙報,說話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將孟文天的跋扈和姚小妍的專橫說得淋漓盡致。
對方聽說自己的兒子被人誣陷,兒子還被人打斷了腿,這下子就發飆了,破口大罵了一句之後立即掛了鍾經理的電話,開始四處救援。
很快,能量巨大的吳父找到了不少人,其中就有王端科的頂頭上司——分局姓鄧的局長。
鄧局長在電話裡對王端科破口大罵:“……,胡鬧!你別忘記了你的警察身份了?似乎、好像、差不多是你這個派出所所長能說的嗎?你們這麼模棱兩可地辦事,怎麼承擔得了保護社會安寧的重任?我知道,你現在是在選擇,想做牆頭草對不對?我告訴你,不行!是與非必須有自己的判斷,你看着辦吧,做錯了,我拿你王端科是問!”
接着就是“啪!”的一聲,電話機掛了,裡面傳來一陣忙音。
王端科全身出了一身冷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邊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邊是年紀輕輕就有警官證的、說不清來頭的小子。
真是誰也不敢得罪啊。
孟文天也沒有想到自己拿出了警官證後事情還是會變成這樣,竟然還有人往上撞,而且還是地位不低的人,看來對方的來頭還真不小。
想到事情鬧得太大,牽連的人太多,特別是將一些無辜的、不知情的人牽連進來,很可能會引起某些大佬的反感,他決定見好就收,就對王端科說道:“你找一個女警察過來!讓她看看受害者的衣服和她身上指甲的劃痕。”
王端科臉色大變,脫口問道:“他真的實施了……”
孟文天說道:“你讓女警察看一下不就知道了。……,這個案子我會向省廳彙報的,你必須如實上上級彙報這裡發生的事,可不要忘記了剛纔那個給你打招呼罵你的鄧局長!我得走了,有什麼事你打我電話。”
王端科背上的冷汗再一次沁了出來,誠惶誠恐地看着孟文天他們離開。
不過,他心裡又有一絲快意:“鄧局長啊鄧局長,今天你可是拜錯了碼頭啊。人家可是正在等魚上鉤呢,你怎麼就這麼輕易地咬了魚餌。哼哼,看你動不動就罵老子不,老子這次讓你後悔一輩子!”
姚小妍的生日晚會自然不歡而散。
幾個女孩子留下來送被灌醉的李瑤,幾個男孩子則送自斟自飲而喝醉的王峰。
走在回姚小妍家的路上,她突然對孟文天問道:“你跟那個姓王的所長說了什麼?他怎麼對你畢恭畢敬的?”
孟文天故意裝出神秘的樣子,先賊眉鼠眼地看了一下週圍,然後低聲說道:“我騙了他。我說我認識省廳的領導,我還是認識京城警察部的領導,所以他嚇怕了。”
姚小妍一愣,說道:“不可能吧?你一說,他就信了?”
孟文天說道:“開始他當然不信。於是,我說出了華弈父親的名字,又說出了黃子檳的名字,所以他就半信半疑了。”
姚小妍問道:“黃子檳是誰?是不是江德市那個叫黃子琪的哥哥還是弟弟?”
孟文天說道:“是他的堂哥。因爲破案有功,現在確實調到京城的警察部去了。”
單純的姚小妍信以爲真,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傢伙狡猾,肯定是騙了他。……,你告別的時候,還說要把這件案子向省廳彙報,我看他都嚇出了冷汗。說不定,他真的會把他領導罵他、逼他對吳國俊網開一面的事情也向上級彙報。”
孟文天笑道:“隨便啦。……,其實,小妍,我告訴你一件事,我有警官證。”
“什麼?不可能!”姚小妍大吃一驚。不過,當她接過孟文天遞給她的證件,又不得不相信,問道,“你怎麼會有它?……,你是說你真的可以跟省廳聯繫上?”
孟文天點了點頭,說道:“你聽說過‘金蜘蛛’不,就是我幫警方抓住的,那天在江德市火車站買票的時候。警察感激我,就給了我這個本本。”
“不能吧?就幫他們做了一件事,就給你證件?”姚小妍不傻,怔怔地說道。
“就這麼簡單。”孟文天聳了一下肩,突然問道,“小妍,這麼早你就回家?”
姚小妍一愣,臉色一下變得緋紅,低聲問道:“我可答應了媽媽,一吃完飯就回家。……,要不,我們順着這條路多走一會?”
孟文天開心地笑了,而且越笑聲音越大。
姚小妍一下明白了這傢伙在取笑自己,不由大羞,說道:“孟文天!你是一個混蛋!我是看你可憐才違背媽媽的命令陪你,你倒取笑我,我跟你說,我跟你沒完。你今天晚上必須陪我去唱卡拉OK!必須唱《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一千遍,不,一萬遍!……,走!”
孟文天過了一個溫馨的夜晚,直到深夜送她安全地回到家裡。
第二天一早,孟文天從省城坐了飛機前往河冀省的省會城市。爲了給嶽夢潔、黃玉飛他們一個驚喜,他沒有通知對方自己到達石定莊市的時間,甚至連自己是坐火車還是飛機都沒有告訴對方。
當孟文天下飛機的時候,自然沒有人來接機。他自己出了航站樓之後就招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極盛電子股份有限公司。
極盛電子股份有限公司和飛機場分佈在石定莊市的兩邊,一個在城市西邊,一個在城市東邊。載孟文天去公司的出租車必須穿過石定莊市。
這個省城的經濟發展跟原平市的差不多,甚至還有點不如,特別是這裡地處北方,缺少了南方的水和樹,看上去有點灰濛濛的感覺。
隨着出租車的前行,孟文天透過車窗仔細打量着外面的街景。
當出租車出了繁華的市區進入西邊市郊後,外面越發顯得落後起來,出租車走着走着就爬上了一條山路。
看着眼前的一幕,孟文天感嘆道:“難道地皮價格下跌這麼多,如果沒有一條連貫外部的公路大橋,誰願意來這裡發展啊。”
在動身之前,孟文天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想趁着現在黃河大橋公路項目暫時中止,趁着公司附近的地皮快速下跌,那些擁有地皮的老闆相互因爲急於兌現資金而壓價出售的時候,他想買下一些地皮囤積起來,等待將黃河公路大橋項目重啓,或者等待石定莊市發展起來後,或者轉賣,或者拿來自行開發房地產,絕對能賺大錢。
他很看好將來的房地產事業,更何況他爲了狙擊嶽玄等空頭打壓股價所籌措的資金還剩不少,足以購買好幾塊地。
給了出租車司機車費,孟文天在公司門口下了車,在大門口的保安室當着保安的面跟黃玉飛打了一個電話,保安慌忙不迭地向孟文天敬禮並客氣地請他進入公司。
剛走到行政大樓樓下,黃玉飛就急匆匆地衝了出來,驚喜地喊道:“老闆,你怎麼突然來了?你應該通知我去接你啊。”
孟文天朝黃玉飛胸口輕輕地捶了一下,笑道:“我自己招出租車方便得多。……,你們辛苦了,我哪敢再勞駕你們。你還好吧?”
黃玉飛笑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孟文天笑道:“那你先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