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蕭遠山,他下意識就想到了聯邦和超隱世家估計在不同的異空間裡,不,甚至都不在同一個界面上。
一念至此,他內心裡便掀起了驚濤駭浪。
難怪這麼多年下來,從來沒有發現過超隱世家的蹤跡。雖然有一些人員的可疑跡象,可一直以來都無法確定。他們的注意力長久以來都停留在那些隱蔽的小世家上頭,如今看來,其實那些世家還當真只是地處偏僻而已。
誰會想到真正的超隱世家甚至都不和他們處在同樣的宇宙裡呢?
作爲高層,並不是不知道界面的存在,只是和另外界面的人打交道已經是非常久遠的歷史了,現在的人可以說都毫無經驗。他們對其他界面的情況有過諸多猜測,但最後都歸咎於高等文明的神秘莫測或者已然毀滅的結論。久而久之,這種想法便很少人會要去驗證。
“七姐。要不你和耀哥先回去?你們職責在身,長時間離開戰場也不太好。”
“失蹤很正常。我們對於自己的家族來說當然重要,但是並不是阻礙戰場局勢的關鍵。我雖然自負,但還沒有自大到認爲自己是那種可以力挽狂瀾的角色。對於人類戰場來說,我甚至都說不上是中流砥柱。最起碼要是叔公那樣的水平,纔有那種資格。”
鳳殊訝然。
鳳崇光一直說他輸給過鳳小七,可怎麼從鳳小七的嘴裡,聽起來卻像是碾壓她的存在?
“我是贏過他,可比試和戰鬥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在戰場上,我的水平還差叔公十萬八千光年。”
當然,這話純粹是自謙了。
“叔公可不這麼認爲。”
鳳殊心想換了是她,要是能被鳳崇光這麼推崇,保管高興得忍不住翹尾巴。鳳小七也太淡定了,果然見過世面的就是不一樣。她還真的太弱渣了,就像夢夢說的一樣,弱得不值一提。
“他很喜歡孩子,對所有晚輩都很照顧。”
言下之意,鳳崇光沒有孩子,纔會這麼過分庇護鳳家的小孩。
“你是在懷疑叔公的眼光,他看起來有這麼不專業?當初我可是被他折騰得想要發脾氣。”
鳳小七聞言看了她一眼,“看來他特別喜歡你。”
鳳殊聳了聳肩,“的確,我在家裡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類型。”
她一本正經的說笑讓蕭遠山第一個笑了起來。
鳳小七和即墨卻都不爲所動。
“看來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夢夢下了斷言。
鳳殊自嘲,“謝謝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夥伴。”
“你要是真的有這麼可愛,我說不定就真的會是好夥伴了。”
夢夢也不傻,反擊得飛快。
“我回去了。儘快解決,我們可以早點回家。”
“嗯,希望一切順利。”
鳳殊看着即墨親自她出去,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蕭遠山見人走了,忍不住好奇問道,“鳳家和聯邦不在同一個界面?”
“夢夢,鳳家和這裡是同一個界面嗎?”
“當然。要是不在同一個界面,你覺得你能夠這麼容易自由來去?”
夢夢覺得鳳殊不理解很正常,畢竟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是十分缺乏的,但蕭遠山作爲一個元帥都不瞭解的話,實在是讓它不由感慨外域人的知識貧乏。
蕭遠山並沒有被它的嘲諷語氣所嚇倒,“不容易。可如果在同一個界面,我們怎麼從來就沒有找到過你們?”
“蟲族也和我們在同一個界面,爲什麼你們沒有辦法直入對方的老巢,一舉殲滅?”
言下之意,實力不到,就算同在一個界面,甚至人就在面前,也照樣會發現不了,什麼都白搭。
“夢夢,對長輩的態度可不能這樣。”
“你搞錯了,在這裡,我纔是長輩。你們通通都沒有我年紀大。”
鳳殊苦笑,“說的也是。可是夢夢啊,你能不能做一個更加和藹可親的長輩?”
“和藹能吃嗎?不能吃爲什麼要和藹?”
“沒事,夢夢的確纔是長輩。”
蕭遠山比鳳殊更強,自然能夠感受到夢夢的強大,強者爲尊,更何況,它說的話也很實在,並沒有故意侮辱人。
“聽見沒有?”
“是是是,你纔是我們所有人的老大。”
鳳殊選擇結束這個話題。
“蕭爺爺,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去通知其他世家吧?事情早點解決掉比較好。另外,能不能將這個消息傳遞給帝國皇室?”
蕭遠山還真的沒有想到她會想到這一點,“等這邊的事情確定之後,如果有需要,我們當然會聯繫帝國那邊。”
在這種大是大非上,選擇是不需要費力的。
“蕭爺爺,我希望可以儘快。即使沒有確定下來,現在也可以告知帝國我們聯邦發生的這一緊急情況。如果當真確定有事,帝國那邊反應時間就會很緊迫了,甚至於未必會有足夠的反應的時間。我們有所動作的話,潛伏的蟲族肯定也會迅速將情況有變的信息傳遍蟲族。”
蕭遠山頓了頓,“你很確定其他世家都會發生同樣的情況?”
“不,我不能確定任何事情。”
鳳殊字斟句酌道,“君家,蕭家,現在還有即家,都已經出現了,十大世家當中已經有三家發生了罕見蟲族入侵的情況,這已經是非常大的危險信號。如果我們應對得不夠快很準,動盪是避免不了的。爲了迎接種族大戰,我們人類現階段最好保持穩定與各方面的密切合作。”
夢夢又開始嘲諷了,“你覺得被蟲族殲滅了好,還是合作將蟲族給揍得稀巴爛更好?”
“夢夢。”
它的語氣不好,鳳殊自然第一時間聽出來了。
“怎麼,你有意見?我說的不對?”
“噢,我是說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夢夢懷疑它是不是聽錯了,“你生病了?”
“沒有。”
“爲什麼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你明明都不在意我吃什麼東西又在什麼時候吃。”
“好吧,我只是爲了表示一下我久違的關心。”
“謝謝啊,好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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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反諷來得很快。
鳳殊已經習慣了,所以毫不在意。
蕭遠山看着他們的互動,再一次確認她這個人非同尋常。
“你希望由我出面去聯繫帝國皇室?”
“不,我是覺得也許聯邦和帝國之間的合作可以更加深入一點,在種族大戰即將來臨的時候,我們不是應該通力合作?原本就是挺友好的氛圍,互相之間的交流通道應該一直敞開纔對。”
“是,不管是高層還是普通民衆之間,來往一直很順暢,這幾十年也很友好。”
“所以其實直接通知他們也是可行的?”
靠着祖父母與父親的支持,更爲重要的是她自身的意志,關九用自己打獵來的錢,外加三位長輩的一些存款,平平安安的上完了初中。
她相當爭氣,升中考全市第一名,而且成績高出第二名將近三十分,這樣的成績不單隻轟動了全鎮,更是讓她所在縣教育局的領導們都樂開了花。
她考了這樣高的分數,完全就是他們的業績。如果她高考依舊一路高歌的話,那麼別說是縣,就是市教育局也會因此受到褒揚。
在前景大好的預測中,縣教育局派了專人專車,在鎮中學領導的陪同下,親自到洪家去鼓勵關九。
關九不是太明白他們爲什麼笑成了一朵花,那熱情的模樣不單隻讓她有些接受不來,就是洪大柱等人也都是束手束腳得很,丁春花倒是話多得很,只是說着說着總會說到另外兩個女兒上頭,說她們是如何如何的乖巧懂事,讀書工作也都很不錯之類。
最後還是一起作陪的洪衛國時不時地接過話茬,才讓氣氛沒有那麼尷尬。
客人們走了之後,關九算是在村子裡頭徹底的家喻戶曉了。
當然,以前因爲她打獵厲害的緣故,她也挺出名的,只不過,這一次卻是因爲成績好而更加出名了而已。
關九並不在意這些,她放假了也沒空,洪大柱夫婦倆一如洪怡靜記憶中的那般前後病倒了,幸運的是這一次因爲關九特別注意的緣故,兩人病得都不如上一回嚴重,加上及時送院了,所以在藥費到位的情況下,前後住院了將近一個月,兩人便都痊癒了。
只不過,哪怕用的大多數都是她的獎學金以及打獵賺來的錢,丁春花依舊是拉長了臉,十分的不高興,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總是對關九呼來喝去不說,對洪愛國也是沒個好臉色。
因爲也用了家裡的錢,而且在此前陪牀時丁春花也還算盡心,所以洪愛國自覺在她面前沒有底氣,便也由着她罵,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話語,他便都忍了。
只是讓洪愛國沒有想到的是,丁春花會再一次提出來讓小女兒輟學,原因是洪小星已經考慮好了要專升本,家裡實在沒有多餘的錢再供應另外的一個孩子讀書了。
爲了讓洪愛國答應,丁春花還列舉了同村裡許多早早輟學去打工的女孩子,賺錢幾年後家裡就輕鬆不少,有些姑娘因爲年輕,出去沒幾年就找到了有錢的好人家嫁了,有些甚至還幫着家裡建了新樓房。
“我也不求大富大貴,她出去之後能夠多少幫補一下家用就好,就算一開始沒錢寄回來也無所謂,只要她能夠自己養活自己了,那我們家裡也能輕鬆一些了。眼看着小星再讀個專升本就能出來工作了,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在這個關鍵點上掉鏈子吧?
家裡實在是不夠錢,小靜就別去讀了,她讀書厲害,出去打工也不會吃虧的。”
“不行,小靜成績那麼好,不去讀書可惜了。她的學費不用你管,至於小星,她想繼續讀也可以,以後學費不夠你自己去借錢。”
自從被打了一次之後,丁春花這幾年雖然還是往死裡扒錢,但到底要收斂不少,最起碼在明面上,都還算給洪愛國面子,所以關九不管是學費問題還是回到家中,母女倆也都沒有太大的衝突。
只是這樣和平的局面,卻因爲家中兩老的住院而在一次打破了平靜,又因爲孩子學費問題而再一次變得支離破碎。
洪小星迴來了也沒有跟他商量着要繼續專升本,反而是慫恿着丁春花再一次釜底抽薪,把家裡這幾年好不容易存起來的錢都先拿走了,連個最起碼的招呼都沒有跟洪愛國打。
關九沒有想到會再一次遭遇沒有錢交學費的情況,這一次她沒有去打獵,也沒有按照丁春花所盼望的那樣立刻出去打工,而是知道情況後出去了幾趟,回來後便依然不吵不鬧地呆在家裡,該農忙的時候農忙,該做家務活的時候做家務活,只不過空閒時間卻更多的跑到洪大柱夫婦那邊的屋子裡去,就連晚上都在那頭睡了。
假期即將結束時,她才接連數日到山上去獵,賣了錢後交給了洪大柱,然後便像初中開學時那般去了鎮上中學。
因爲家裡的變化,她之前特意到學校找了校長,表示自己不去縣一中讀書,希望可以在鎮中學高中部免費就讀。
校長自然希望她能夠留下來,後來一番運作,她便順利留在了本校。
之所以不擔心錢的問題,也是因爲高中三年學費都全免的話,那生活費肯定是夠的,關九暫時也就不用擔心了。
丁春花想要一哭二鬧趕小女兒去打工,可是剛開始折騰,洪愛國立刻黑着臉拿了自己的衣服到另外的房間住,飯也跟父母吃,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冷戰模式。
一家之主都強烈表態支持關九繼續就讀,又不用家裡繳付學費,丁春花雖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爲了挽回丈夫的心,在洪小星走了之後,沒人攛掇着鬧騰,她很快便再一次的向洪愛國服了軟。
期間洪月亮也回了幾趟家,最後一次還破天荒的買了兩條裙子給關九,表示這是開學禮。
丁春花見沒有二女兒的份,很是不高興,但是她又捨不得罵大女兒,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便說反正舊衣服還多,兩條新裙子還是寄給洪小星穿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