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山只覺得腦袋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緊跟着是感覺到全身的陣痛感覺,蘇白山只感覺到全身肌肉像是散了架一般,痛不欲生的感覺讓他非常的難受。
閉着眼睛的蘇白山躺在地洞的底部,背後是冰涼透骨的石塊,雖然只感覺到腦門鑽心的疼痛,渾身貌似散了架一般,但此時的蘇白山,腦意識卻依舊清醒。
頭頂傳來的聲音,蘇白山也聽得很清楚,“秦大人,你準備拿下面這人怎麼辦?”
秦烷那清脆而尖銳的聲音在此時響起來,顯得是那麼的虛僞和浮誇,“呵呵,你們兩個先在這裡看守一會兒,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裡,特別是那兩三個別人的探子,我先回去找太守大人來,讓那些人認認人,交給他們處理便是,小心一些,那幾個探子估計會懷疑的。”
蘇白山此時躺在地洞底部,睜大了雙眼,一臉的猙獰表情,原來他還以爲剛纔在門外敲門的人真的是跟蹤監視他的人。沒想到,原來那幾個從一開始跟蹤蘇白山的人,竟然就是秦烷的手下!而且諷刺的人,跟蹤蘇白山的不止那兩個,還有着另外的幾個探子,卻是官府裡別人的手下。
蘇白山心裡感覺很是苦澀,他一直以爲,秦烷應該在一個可以值得他信賴的人物,因爲畢竟在上次秦烷掃平整個扎禹城的地方勢力的時候,蘇白山他們可是爲秦烷出了不少的力。但是現在看來,秦烷也只是個凡人,或許關於他以前的那些說法的確是真的,可是這一次在面對去而復返的蘇白山的時候,秦烷卻是沒有遵從他那爲人正義的法則。
蘇白山從未想過,他自己也會有着被人出賣的這麼一天,而且對方還是秦烷這麼一個讓他感到無法相信的人物。出手整治扎禹城的治安,橫掃扎禹城的混混,不收賄賂,這一切,怎麼看都讓人感覺不到,秦烷竟然會是這麼一個人。
不過,仔細想想蘇白山卻是輕輕搖頭,心裡嘆了一口氣,剛纔秦烷的話,他也聽到的了。抓住他,對於現在的扎禹城捕快們來說,的確是大功一件,而且剛纔秦烷不也和蘇白山說過了麼,若是秦烷能夠幫着太守大人抓住他們,就能調去另外一個更爲繁華的城池做捕頭,說不得有朝一日還能進入帝都,努力一番,成爲新一任的四大名捕,那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蘇白山心裡泛起一絲無奈的感覺,在面對強大的足夠利益面前,就算是個聖人,那也得失去自己的底線,徹底淪爲魔鬼的代言人啊!
蘇白山正躺在地洞下面一番感嘆,幽深的地洞之中,卻是迴音繞樑,秦烷的聲音傳到了蘇白山的耳朵裡,“對不起了,蘇兄,這件事情我也只能這麼做了,說實話吧,你本來就不該再次回來的。”
躺了好些時候,剛剛從渾身劇烈疼痛中稍微恢復了一些的蘇白山聽得秦烷如此一番話,卻是眉頭一皺,猛然大聲仰頭怒喝出口,“姓秦的,你個小人,有種就把我放出來,我和你公平的決一死戰!你好歹也是個扎禹城裡有頭有臉的捕頭,豈能如此忘恩負義,你可忘了昔日我和我的朋友們,是怎麼幫助你的了麼?你竟然如此卑鄙陰險!”
蘇白山或許是過於激動,一番話慷慨激昂的說話,喉頭卻是放佛堵住了什麼東西,伸手捂嘴,蘇白山一陣劇烈的咳嗽。而整個地洞,此時卻是一直迴繞着蘇白山剛纔那一番話的迴音。
上面的秦烷停頓了一陣,似乎是陷入了一陣沉默,在蘇白山一臉疑惑的擡起頭想看看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秦烷那一副顯着淡淡憂傷的聲音傳入了蘇白山的耳朵,“哎,蘇兄,說實話,你以爲,我把你弄上來,你就能從扎禹城裡跑出去了麼?那只是妄想而已,你可要知道,顯着現在的扎禹城裡,捕快官兵多達七百二十人,你知道這七百多人是什麼概念麼?足夠將你圍個水泄不通,而這七百多人的十幾個頭目,也就是我們這些捕頭,幾乎人手一張你的通緝令,你要上來了,你大概也能猜到會是個什麼情況。你就算上來,那福爺大哥,現在恐怕已經是得到消息了,你能逃得出去麼?”
秦烷一番長篇大論,卻是讓地洞底的蘇白山臉色一愣,隨後卻是一臉陷入了沉思,秦烷的話雖然在蘇白山剛開始聽來,感覺有些滑稽。可是隨後,蘇白山卻是不能夠再笑的出來了,因爲事情的確也就如同秦烷的說法一般,福爺和柴慕雲,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放過他的,更何況,在他們一羣人從妙筠山上臨走之前,還和蘇白山放下過狠話了。
與其說責怪秦烷,蘇白山還不如責怪自己,一句話,蘇白山這一次若非是去而復返,哪裡能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秦烷到底也是一個凡人,秦烷和他也不能算是熟悉,對於蘇白山這麼一個算是陌生人的路人,秦烷何必和蘇白山他們講情義。更何況,抓住了蘇白山,秦烷就能夠有着去往帝都做名捕的機會,這在秦烷看來,完全是一件舉手投足,輕而易舉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果然,就在蘇白山還思考着秦烷和他說出的一番話的時候,秦烷的聲音繼續傳了下來,“蘇兄,你放心,與其被別的捕頭抓住,你不若被我抓了,你能少受一些苦難,我也能夠保持我的捕快生涯,我可不想去做那什麼閒職,想想我這十幾年,爲官方破獲的案子有多少,現在他們卻是根本不顧我的能力,要讓我去一個清水衙門,這如何能行。你在下面先待一會兒吧,我去叫人來,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虐待你的,我至少會給你一個痛快。”
蘇白山眉頭一皺,一臉通紅的瞪着地洞口那一處幽暗的熾烈的光團,此時還是中午時分,陽光卻是根本照射不到地洞十幾米深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