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王美茹對女婿張晉宏不能陪伴家人歡度國慶佳節心裡並不介意,因爲每當年中和年末時老太太自己也很忙,忙得顧不上女兒、女婿和外孫女,以己度人,所以王老太太很理解、很體諒張晉宏。
王美茹兼有的頭銜很多,比如益民食品集團公司監事、明珠紡織集團公司監事、明珠皮革控股有限公司理事、明珠宋慶齡基金會理事等等頭銜。每到各個理事會、監事會以及股東大會召開會議時,張家最忙碌的人不是張晉宏,而是王老太太。
當年能庇佑王美茹和她母親的李老,在文~革前期就去世了,之後王美茹和丈夫李正才生活過得很艱難,不是經濟上的艱難,而是政治上的艱難、精神上的艱難!文~革這段灰暗的日子裡,比李老更爲知名的文化名人都能被打倒,更何況李正才和王美茹呢!也是在這段時間裡,李家和王家沒落了,喜好書畫的王母收藏並放於王家別墅裡的諸多文玩、文物都被紅~衛兵們燒掉或搶走了,名貴的傢俱幾乎都被付之一炬!幸好有一些文玩、文物是王母最愛的,被收藏在李家公寓裡,這才逃過一劫。李家公寓建造於1920年,位於明珠市城市中心(舊時明珠市的租借裡),與諸多名人、政府機關要害部門爲鄰,這才免於被紅~衛兵衝擊。
爲什麼要說李家和王家沒落了呢?
先說王家,原本在舊時明珠上層社會的王家,自從王家衆人東渡香江後。遺留下的王美茹和其母兩個王氏成員還撐不起一個家族。王家已經名存實亡。原先的王家是“集團公司”,王美茹和其母兩人的王家只是“小作坊”而已!
再說李家,李老在時李家可以稱得上是名門,可惜李老在60年代中期趨勢了,之後在文~革中期,李正棟和李正樑被牽扯進某個政治事件中而仕途截止,等到後來這倆兄弟冤情平反恢復工作後,他們也沒有在仕途上再有什麼進步。已經達不到李老在世時的輝煌。
值得慶幸的是李家兄弟在文~革時期正值壯年,身體健康,再加上有宋慶齡、郭沫若等大佬照顧,所以沒有非正常死忙,不像很多名門世家那樣在運動中泯滅。李正才雖然在文~革時從一個大學教授下放到農場務農,王美茹從皮革廠管理層下到一線當工人,但是他們總算是扛過了這段黑暗時期,迎來了光明。
70年代末期,國家開始撥亂反正之後,政府把紅衛兵從王家別墅搶走的部分文玩、文物歸還給了李正才和王美茹(王母已於70年代中期去世)。後來王美茹把政府歸還的文物都捐獻給了國家。文玩則是放回了王家別墅裡。
80年代初期,國家爲紀念宋慶齡女士。建立同名基金會。王美茹捐出一筆鉅款,並受邀成爲基金會的監事。
90年代,國家經濟迅速發展,王家原來的麪粉廠、紡織廠都被國有集體企業兼併掉了,王美茹成爲新組建的兩家公司裡的股東(到2005年時,王美茹在益民公司佔股2.73%,在紡織公司佔股0.91%),並擔任監事職務。明珠皮革控股有限公司,王美茹佔股37.7%,是最大的股東,是公司的原副董事長,2000年底李正才逝世,2001年春王美茹卸任副董事長職務,由其長女李瑕玉擔任。如今李瑕玉在首都明珠皮革控股分公司負責國內的北方市場。
現今的李家,雖然已經沒有能扛大旗的人物,不過依然不能小視,政界、商界、文化界都有繼承人,雖然沒有一個是在高位上的,但是還是有幾個有能力的人物的。不過李家已經不復當年的風光。雖然如此,但是至少王美茹老太太是在上層社會待過的,所以女婿張晉宏忙於工作無暇陪伴家人這種“小事”對她老人家來說,簡直不值一提。更何況老太太還有女兒、外孫女陪伴呢!是嗎?不是嗎?
場景再回到張家飯桌上來。張倩聽見張晉宏說要讓自己國慶節陪着外婆去崇名島旅遊,這心裡不免有些小鬱悶。
“爸爸、外婆,我國慶4號那天有同學約我出去玩,已經約好了,不好反悔。所以去崇名島玩的話,要隔開4號這天。”張倩停下筷子不好意思地看着外婆這樣說道。
“沒事兒!外婆可沒說要去崇名島玩啊!既然我家倩倩已經和同學約好了,那就一定要守信!”王美茹溫和地說道。
“倩倩,約你的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啊?!”李昕玉順口就問道。話雖如此問,但是李昕玉腦海中卻是想到了盛菲菲這個女兒的好朋友來,因爲通常約張倩出去玩的都是這個女孩子,其它極少數的幾次是別的什麼女同學。估計這次應該還是菲菲這個孩子邀請的,李昕玉心想。
一家之主的張晉宏更是像沒聽到他妻子問女兒的話一樣,把注意力集中在吃飯這個事上。王美茹則是感興趣地看着張倩,等待着她的回答。因爲剛纔王老太太從張倩眼中看到了一絲害羞的意味,張倩的臉上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般只有在懷春少女臉上纔有的表情。
“嗯…嗯…是個男同學!”張倩艱難地回答道,一句話說完馬上就害羞地低下頭,像是等待父母的裁決一樣。因爲家風和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張倩從來不曾撒謊過,這次也不例外。
“嗯?!”正吃着飯的張晉宏聽到這個匪夷所思的答應,一下子就被驚到了,吃飯差點沒咬到舌頭上來。
“什麼?是男同學!?”李昕玉聽到女兒的回答更是震驚地說話聲音都拔尖了。
只有老太太王美茹風輕雲淡波瀾不驚。
“呵呵,我們家倩倩終於要和男孩子出去約會了麼,好、好、好!”王美茹聽見李昕玉慌亂的問話,出言安撫支持張倩道。在老人家看來,18歲的外孫女有男孩子來約會是一件好事,再者張倩是一個懂事的孩子,自控能力很強,學習上極其優秀,難得和男孩子出去散散心,又有什麼打緊的呢?
難道張倩這樣的孩子還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嗎,這怎麼可能!李昕玉這當媽的也太大驚小怪了,還有往常從容鎮定的女婿這次居然也露出了一個極其驚訝的表情,這算是很稀少的情況了。老太太王美茹心裡想到。
“倩倩,不是盛菲菲約你,是男同學約的你?你們這是出去約會嗎?”李昕玉回過神來語氣嚴肅認真地問道。之前吃着飯的張晉宏也已經停下了筷子,看着張倩,等待着她的回答。
張晉宏、李昕玉夫妻倆之所以震驚,是因爲聽說過幾例別人家的女兒在十幾歲情竇初開的時候暗戀班級裡優秀的男同學或者是經常能遇見的男性然後被她父母發現不對勁,從而撥亂反正的趣事,也曾經聽聞某家的女兒直接在小學時期就和同班男同學談戀愛,父母教養缺失云云,作爲過來人張晉宏和李昕玉當年也是…所以他們都能理解少年人的這種情懷,可是他們自家的女兒張倩從來沒有對哪個男生加以顏色過,青少年遇到情愛時,家長是很容易發現蛛絲馬跡的,可是張倩從來沒有男女情感的表現,直到此刻,張晉宏和李昕玉終於從女兒張倩的臉上看出了點什麼。
“我們不是出去約會!還有他的弟弟、妹妹會一起的!”張倩聽到母親李昕玉語氣有點嚴苛,喏喏地回答道。
“好小子,這個方法好!”張晉宏聞言大加讚賞!怎麼個好法呢?雖然某男帶上兩個電燈泡,不過卻是降低了“女主”的戒心,讓女主放鬆警惕,加大女方“點頭答應”的可能性。
“好什麼好,人家要拐走你的女兒了,你還說好?!”李昕玉聽見自家老公這樣的說法,心裡不高興地反問道。
“哪有拐走?這個小夥子應該是看上我家閨女了!這小子眼光倒是好,而且還懂得循序漸進的道理!!!”張晉宏發出嘖嘖的聲音稱讚某人道。
“我說你是怎麼當爸的,女兒都答應和男同學出去約會了,你也不管一管?!”李昕玉斥問道。這次張倩沒有再反駁,因爲她也覺得某男帶上弟弟妹妹好像是用“循序漸進”的方法來約自己,好讓自己答應跟他出去了!
“好了,好了!昕玉你不要把倩倩的男同學約她出去這件事看得多嚴重,我們家倩倩今年已經18歲了,她應該有自己的空間和自由,你們做父母的不要管得太嚴!要知道我18歲的時候就嫁給你爸爸了!”聽着女兒、女婿的對話,老太太忍不住再一次爲外孫女張倩說話。
“媽,那個年代和現在不一樣了,而且倩倩馬上讀高三了,這麼重要和關鍵的一年怎麼能分心呢?!萬一影響到倩倩的學習,那該怎麼辦?!”李昕玉的理由很充分,張嘴就說了出來。
“事情不會這麼嚴重吧!?”聽到女兒的說法,王老太太自己也有點遲疑了,於是便這樣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