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姐姐,他要找到!
牧無雙怎會不知他的心思,可他承諾過南宮翔要替他守住疆土。
心裡百轉艱難間搖了搖頭,“無歡,你只有在戰場上打敗了西夏人,才能真正的保護好九歌。我會間阮百里的人在涼城搜找,若是再無消息,我們就一同進城去!”
他清冷的眼眸下一片堅定。同時也讓牧無歡深吸了口氣,點頭應下,“好,這次我聽二哥你的!”
退下後安雲生立馬帶着鳳璧雅退了出去,隨後而來的是昨晚護南宮翔離去的葉知秋,一進來頭就望向榻邊,見到空蕩蕩的牀榻時心猛的一沉,隨後轉頭望向還沒離去的牧無雙與單烈。
“怎麼回事?”
單烈看着神色有些複雜的葉知秋,一時間不知怎麼說纔好。
他是牧九歌的護衛,可昨晚因爲要護送南宮翔離開,所以纔會離開,這會他回來,怕是翔王也已到了北海,而他們要護的人卻是不見了……
“昨晚姒錦來襲,我們”
“王妃被那惡婦帶走了?”葉知秋沉着的打斷牧無雙的話,同時伸手握了握腰間的長劍,就要往外走去。
此刻牧無雙並沒有怪責他的無禮,沉重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正在想辦法。”
“你們想辦法是你們的事,我現在要去找王妃。”葉知秋性子耿直,心裡更是如火燎一般,揮着簾帳就往外邁去。
牧無雙見他這般風疾一般的離去,也知攔不住,但有件事要說,“知秋,你去了城裡可以找阮百里先了解情況,不可魯莽行事。”
“謝公子提醒,知秋會的。”離開的葉知秋輕淡的話語隨風送到帳內牧無雙耳裡,讓他心情更是沉痛起來。
想到眼前的戰事,他更不敢耽擱,轉頭望了眼站在角落一直沒有說話的花不語一眼,“你也隨我一同過去吧。”
過去,自然是湃城那邊,隱巫族的控音殺雖然有人可以剋制,但昨晚他們都受了傷,而且下蠱是防不勝防,此刻怕不能耽擱。
花不語點頭,立馬走到他身後。
“我讓單時派人送你過去。”單烈在一旁緊張的道,此刻牧無雙的身體倒底怎麼樣,他也不太清楚,但昨天是由牧無歡扶着過來,由此可見他的身體傷的很重。
牧無雙擡頭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沉思半響,才道,“烈皇,我們此刻應該聯兵了。”
聯兵?
單烈先是一愣,隨後立馬明白過來他口裡的聯兵是何意。
半側着臉緊盯着牧無雙,俊冷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冷酷之意,“你說我們該如何做?”
牧無雙微垂了下眼,眼裡劃過一絲冷戾,“既然姒錦她想要滅了我南華國,定是傾巢而出,只要城內有人接應,我們一舉攻入涼城不在話下。”
聽他這麼一說,單烈身子一緊,僵了片刻,纔回過神來,“你是想動用那個?”
他口裡的那個一直都是西夏國的寶貝,他國人都俱之,就連姒錦本人也一直在查那東西的來源,可就是找不到,他如若不是有幸看到過一次,怕也不敢相信。
“可是,
可那東西……六哥他說不許用的。”
“現在已是非常時候,只要阮百里與葉知秋傳信來,我就是拼了這把命,也要把涼城翻個遍!”牧無雙眯着眼眸,冷聲低喝,話音太過低狠,單烈聽着都有些害怕。
只是現在怕也沒有選擇了,可真的不需要他派兵去增援湃城嗎?
“小七,這事你可千萬不能猶豫了,我們只有把九歌找回來,生離纔不會……”牧無雙沉穩的說着,於公於私他都要儘快把牧九歌找回來,不然南宮翔回來不見九歌,動起怒來那可不是屠城這麼簡單了。
哪怕是要移平西夏國都有可能!
他們倆都深知南宮翔的脾性,所以葉知秋在知道牧九歌被擄走就立馬去查了。
“那好,你定個時辰,到時我好讓人進攻。”
“就午時吧。”牧無雙擡頭看了眼帳外,眯了眯眼道,“這事不能拖,我現在就飛鴿給百里,讓他準備。”
“好。”單烈點頭。
眨眼間,帳內恢復了平靜。
湃城以南,安雲生帶着衆將士與突然來襲的西夏兵打在一起,列陣,兵法,各種能用的都用上了,花不語更是在戰場上一邊救人一邊下毒。
只是這次她下的毒無解!她聽到牧無雙與單烈的對話,知道他們一會要做什麼,而且她也恨西夏女皇,雖然與這些兵無關,但只要是來攻打她們的,就都是壞人!害她家王妃的人就更應該死。
轉眼就到了午時,雖然大雪讓行軍更爲艱難,但單烈派的人馬還是悄無聲息的出發,朝涼城摸去。
南邊,牧無雙擡頭望了眼天空,又看了眼眼前早已殺紅了眼的衆將士,心裡雖有哀涼,但更多的是憤怒。
他的身邊站着剛從前線退下來的安雲生,他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隔的老遠都能聞到一股濃而刺鼻的血腥味,可他眼裡一片冰冷,直直的望向站着沒動的牧無雙。
突然,西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離涼城有幾百裡遠的他們只覺得腳下的地晃了一下,緊接着一道似蘑菇一般的東西騰空而起,這讓一直鎮定無比的牧無雙微愕的眯起眼來。
與約定的時間剛過,他們不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
“表哥,這怎麼回事?”安雲生緊張的望着他問。
牧無雙聽着他這麼一問,臉色驟變,莫非是他……回來了?
難道九歌她不在涼城了?
那麼這裡是怎麼回事?
中計了?
“這是雲中炮。”牧無雙苦笑着回,深吸了口氣,擡眸望向前方還在廝殺的將士,眼眸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傳說中的雲中炮!”安雲生聽到這名字頓時傻眼了,驚惶的望向那騰雲般的地方,啞然着,半響才伸手指向那道,“如若沒錯,那可是涼城,西夏國的國都!”
“是的。”牧無雙頷首,表示是的。
比他們還要驚訝的是那羣隱巫族人,他們不分散行動,在西夏人的中央,不斷的控琴和施蠱,但聽得那巨響之後,臉色皆是一變,紛紛轉頭望向發生之地。
“撤!”一個隱巫人臉色鉅變,大喝一聲,調
頭就跑,眨眼間便消失在大軍之中。
她們人數不多,所以牧無雙他也沒留意到。只到花不語到他面前告訴他隱巫族人離開了,他才驚醒過來。
而他們眼前這些西夏兵沒了主將,有的也迴轉身就跑,也的握着兵器站在那不知所措。
牧無雙冷眼看着,“雲生,下令將他們抓起來,投降的關起來,不降的殺了,跑了的,就算了。”說完他伸手捏了捏眉心,頭有些疼,上次傷的他,真的不是一般的重。
餘下的事也就不用他操心了,至少西夏國在短短几年時間內都無法發起這樣的戰爭了。
“哥,這倒底發生了什麼事?”從戰馬上下來的牧無雙都來不及卸去他的盔甲,只摸了一把遮住眼了的鮮血,緊張的問。
牧無雙定定的看着他,見他眼裡的擔心與緊張後,伸手在他臉上輕撫了一把,把掛在脣角的血抹去,這才平靜的道,“翔王回來了。”
“翔王回來了!”牧無雙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半響才聽得他道,“那剛剛那聲響,是翔王弄出來的?”
略帶驚訝的話裡掩飾不了慌亂,翔王對他姐姐是什麼態度他是知道的,現在直接在西夏國弄了這麼大的動靜出來,莫非姐姐已不在涼城了?
“他用了雲中炮,想必現在我們也沒必要去西夏國了。”
“傳說中可以將一座城池移爲平地的雲中炮!”牧無雙這下更是驚恐不已了,他知道南宮翔的脾性,但動了那東西,那東西不是西夏國的嗎?怎麼?
“傻弟弟,你以爲那雲中炮會是姒錦手中的嗎?如果是,以姒錦的野心,早就用在我們這兩國上了,還用等到現在!”牧無雙收回手,低聲苦笑,現在他也要去找九歌了,不然他就失約了。
牧無歡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現在他該做什麼?
“在這等翔王回來吧。”牧無雙給他下令,翔王轟了人家皇城,找不到九歌定會回來,到時再商量怎麼去找九歌。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微垂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無奈,如若在以前,他還能讓旭找九歌,可是能與九歌有心契的旭已死了,在南宮翔回來之前,他要把旭的遺體送到安家古宅去,那裡纔是他的安棲之地。
沒有告別,他悄無聲息的上路,背上背的是旭被火化了的用罈子裝好的骨灰,趁着夜色,書信一封,先離去了。
在他離開後,身後又跟了幾條身影,跟隨着他的跳躍漸而消失在夜色裡。
許是因爲重傷未愈,所以牧無雙也沒察覺。
等他到安家古宅時,已是來年三月,這一路上他身上的宿疾不時的發作,幸好帶的藥夠,纔沒太過難堪。只是大大的拖慢了他的行程。
上古安家之地自被滅族後,他就很少來了,這次過來,卻是明顯感覺到有了變化,頓時腳步一停,滯在了入谷處。
以前安家沒被滅前這裡總是被一股若有若無的霧氣遮掩住,進入之後更能感覺到這裡的與外邊的不同來,裡邊一年四季如春,卻透着一股子冷凝之意,被滅之後更是透着荒涼之意,可現以,山谷裡的霧若隱若現,老遠都能聽到各種鳥的歡快鳴叫聲,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