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見那秘書只是瞪着她不出聲,童大小姐接着又自方自語的道:“這還沒到下班時間呢!就早退了嗎?”
“胡說八道!方書記日理萬機,怎麼可能早退!”秘書本能的爲書記解釋。
經過一回合的對抗,見多識廣,八面玲瓏的胡秘書也發現這一老一少不簡單。明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能如此坦然的面對他犀利目光的人在雲海省可不多見。因此,他斂回寒光,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道:
“方書記下去視察工作了。你們有什麼事就同我說吧!”
同你說了有用的話,她就不來這裡了。童大小姐仰頭望着他,不冷不熱的道:
“你能做得了方書記的主?”
胡秘書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天。他一個秘書怎敢做老闆的主?這丫頭成心擠兌他啊!胡一明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氣憤。他不跟這胡攪蠻纏的丫頭片子一般見識,他跟那老頭講道理去。
可是,當他轉過頭,看見門口那老頭的神態時。差點沒被活活氣死。那哪是能跟你講道理的人,看他那抱臂圍觀,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那分明就是來看戲的嘛!
胡秘書心裡一沉,頓時警惕起來。要說這兩人不是來鬧事的,打死他都不相信。處理這種突發狀況的經驗他還很老練的。
對於老人,孩了,是絕對不能打,不能罵的。不然,他們分分鐘反咬你一口,到時給方書記造成不良影響。他這個秘書就該吃不了兜着走了。不過,現在威嚇顯然無效,所以,他只能用“拖”字訣了!總之,就是不能讓他們見着方書記就成。
“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就在這等着吧!”胡秘書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又道:“下班了,我得去吃飯。你們到外面去等吧。”
既然這裡沒有她要找的人,童大小姐當然不會守在這不走。就算要守株待兔,那也不是在這守啊!
童大小姐斜斜的瞟了那秘書一眼,邊往門口走,邊自言自語的感嘆道:
“原來別人說電視新聞裡看見的那些官民一家親的形象,全是做戲做出來的。我還不相信。今天我總算是相信了。唉!咱小老百姓是沒資格見到大官的。”
胡一明轉身望着那丫頭,不以爲然的想,真是天真無知。領導成天正事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來跟你親民啊!要是這雲海省的老百姓,都跑來見領導。那領導就是不做事也見不完啊!
“小朋友,你不在學校上課,要見大官做什麼?”
門口突然插入一個沉穩帶笑的聲音,童大小姐和胡秘書同時擡頭看去。只見一個西裝革服,頭髮花白的老人,正滿面笑容的望着她。童大小姐一眼就認出,此人是她要來找的第二號人物。也就是雲海省的省長顧雲帆。她在電視新聞上見過許多次。
“顧省長!”胡秘書搶在那小姑娘之前道:“顧省長找方書記嗎?方書記下去檢查工作了。”
檢查什麼工作?方書記剛剛還跟他在一起開會,這會兒還在會議室找一個同志談話呢!他就是順道過來傳達方書記指示,讓胡秘書給送材料下去的。
顧雲帆看了一眼拼命跟自己使眼色的胡秘書,又看了看那個眨巴着大眼望着自己的小姑娘。還看了看那位一臉蒼桑,卻神態傲然的老爺子。再聯繫那小姑娘剛纔的那翻感概,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望着那一老一少,笑容可掬的問道:
“老人家,小朋友,你們要見官是爲了告狀?還是爲了證明傳言?”
他們可不是告狀這麼簡單,胡一明趕緊提醒道:
“顧省長,他們……”
顧雲帆揮手打斷了胡一明的話,“小胡,你把教育廳送來的那份材料,送到樓下會議室去。”
“好,我這就去。”胡一明雖然是方劍秋的貼身秘書。不過,對這位就快退休的老省長還是很敬重的。老省長髮話了,他不敢怠慢。
顧雲帆當了十五年省長,先後送走三位搭檔進中央領導班子。而他始終不曾升遷。不是因爲他能力不足。也並非他後臺不夠。
而是因爲有功的事他都讓給搭檔了。有過的事,他都攬自己身上了。因此,在雲海省的高層內,顧省長那是出了名的政治伯樂。大家在背後議論,誰與他搭班子,誰就離飛黃騰達不遠了。因此,就算他快退下了,整個雲海省依然沒有人敢不給他面子。
顧雲帆不再理胡秘書,轉過頭笑着邀請道:
“方書記現在有事,不方便接見兩位,要不,到我辦公室去坐坐?”
童大小姐當然是求之不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如果省長大人能把咱爺兒倆的中飯解決了,那就更好。”老爺子有點得寸進尺的回道。
正在找材料的胡秘書聞言一滯,手中的材料都跌了下去。見過許多上訪鬧事的,可還沒見過這爺孫倆這麼大膽的。
顧雲帆則忍俊不禁爽朗的大笑起來。
“哈哈,這到了飯點,自然不能讓兩位餓着肚子的。兩位請吧!”
童大小姐與林老爺子不客氣的走在前面。他們剛纔就已經打聽過省長辦公室的位置了,所以,熟門熟路的在前面領着省長走向省長辦公事。那位顧省長似乎也不介意,始終面帶微笑的跟在後面。
一路上碰到許多下班的辦公人員。看見省長與那一老一少走在一起,竟然還跟在後面。大家都覺得不可恩議。要知道這整個雲海省,還沒有誰敢走在顧省長前面。就連他們剛從臨省調來的現任老大,省委書記也總是與顧省長並肩而行。從來不會超過顧老半步以上的距離。
由此可見,顧省長在雲海的威信和地位有多高。
可是,現在他卻甘居那一老一少之後。這不得不讓大家驚詫的同時,開始猜測起那一老一少的身份來?
童大小姐可沒想那麼多,她一不是體制內的官員,二不是省長的下級。她現在是省長邀請的客人。主人禮讓客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因此,她這個路帶得無比坦然。
而林老爺子就更不用提了。直要計較起來,以他的身份,讓省長走在他身後。那是給省長面子。
因此,這祖孫倆一直目中無人的走到省長辦公室門口才停下來,然後往兩邊讓出道,等着省長親自給他們開門。
顧雲帆活了六十多年,識人無數。他早就看出這一老一少氣質不凡。在經過這一路上的觀察,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同時也對他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推開門,又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裡邊請!”
“謝謝!”童大小姐道了聲謝,率先進去。那裡面的秘書,立刻站了起來叫了聲省長,然後又衝童大小姐他們點頭微笑。童大小姐不禁感嘆,看來有領導給開門,他們爺孫倆的身價也水漲船高啊!
“來來,我們到裡面談。”顧雲帆將他們領進他的辦公室。然後招呼他們在的沙發上坐下。他自己在跟他們坐在一起。
秘書立刻泡來三杯茶,“請喝茶!”
顧雲帆對那秘書吩咐道:
“小張,你去給對面的錦珍樓,給我們弄幾個他們的招牌菜來,我要在這裡招待兩位貴客。”
秘書明顯怔了一下,在這裡招待貴客?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他不禁重新打量了那兩位客人,然後他的嘴角抽了抽。心道看來顧老的同情心又氾濫了。也不知從哪裡撿到兩個鄉下人,就當成貴客了。
不過大老闆吩咐,他卻不敢有異。秘書應了一聲,就去準備了。
等秘書走了,顧雲帆纔開始瞭解這兩位“貴客”的情況。他首先問林老爺子,“老人家今年高壽啊?”
顧省長只問高壽,而不問姓名。那也是有原因的。他非常理解上訪百姓的心理,你要是開口就問人家姓名來歷。對方肯定會害怕當官的對其打擊報復。人家對你有了戒心
說起話來自然就會留上幾分。因此,舉凡成熟的政治家,他們跟老百姓談話時,是不會主動詢問對方姓甚名誰的。
林老爺子用手指比劃道:“七十有八。”
顧雲帆望着老爺子那身單薄的衣服道:
“看您老身子骨還很壯實啊!”
“我爺爺以前是殺豬的,一個人能把一頭兩百多斤的豬給宰了。您說能不壯實嗎?”童大小姐指桑罵槐的道。
殺豬的?看着不像,倒像是殺人的。看老爺子的氣質,肯定是當過兵打過仗的人。顧雲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問那小丫頭道:
“小姑娘今天怎麼沒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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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大小姐沒好氣的抱怨道:
“我倒是想上學,可你們省教育廳的人欺人太甚,讓我沒法去上學了。”
原來是來告教育廳的狀啊!看來這事還不小。顧雲帆含笑問道:
“說說看,教育廳的人怎麼欺負你了?你放心,顧伯伯一定給你做主。”
顧雲帆自稱伯伯,而非爺爺。這就相當於是在老爺子面前自降一級。童大小姐與林老爺子對這位省長大人的印像還是挺不錯的。
“一句兩句的,我也說不清楚。咱們還是用證據來說話吧!”童大小姐打開包,將從邱天宇那要來的光盤取出來。問道:
“顧省長,您這兒有vcd播放機吧?”
顧雲帆指着牆角的電視道:
“有,那兒電視下面。要我幫你放吧?”
“不用,您只要看就可以。”童大小姐起身去放碟片。然後她也回到沙發上,與顧省長和爺爺一起看。
碟片是邱天宇在日本網站下載的新聞。裡面的解說聲音都是日文。而且,一開始也沒有提到中國人。因此顧雲帆看得有點暈。他捏了捏太陽穴,指着那亂七八糟的電視畫面道:
“這是日本的新聞吧?這跟咱們的教育廳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而且關係大着呢!”童大小姐指着畫面裡的那條醒目的條幅道:“看到那上面的橫幅了嗎?那是就是前幾天在日本舉行的亞洲中學生奧數大賽的頒獎現場。”
聽她這麼一說,顧雲帆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雙眸大睜的盯着那電視上,生怕錯過了什麼精彩畫面。
對於前幾天的事,中央臺也有報到。只不過,畫面很短,說的也只是中國隊和日本隊並列第一的事。可是,中國代表隊在日本遇襲的事卻是隻字沒提。他也是聽教育部的一個老朋友說的。因爲那個得獎的女孩正是他們雲海的學生。所以,那位老朋友纔會特別關照的給他通了個氣。
顧省長知道事情後,立刻就打電話問了教育廳長。想從他們派去的人那瞭解得多一些。哪知,得到的消息卻是一切正常。沒有出現問題。他讓教育廳把隨隊去日本的人給他找來,卻是至今也沒見着人影。沒想到,這正主到是自動送上門來討說法來了。
電視畫面上很快就出現了中國代表隊,被一羣記者圍攻的事。他們說的都是中文,顧省長自在能聽懂。
“你就是我們的小英雄童欣華吧?”顧雲帆望着小欣道:“能告訴我,當時你爲什麼沒在現場嗎?”
“沒錯,我就是童欣華。”童大小姐道:“至於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你接着往下看就知道了。”童大小姐拿起遙控,按了下快進,跳過那些與她無關的鏡頭。直接從她入場那裡開始播放。
林老爺子當時還沒去日本,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段錄象。看着他家丫頭舌戰羣敵,把那些來勢洶洶的記者們打得落花流水的場面。他忍不住鼓起掌來。
顧雲帆也跟着他鼓起掌來!他是真沒想到,這小姑娘不但數學有天賦,竟然還生了一條外交家的毒舌啊!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那些記者的問題給堵住了。
特別是她罵韓國記者那段,聽着可真是令人滋笑皆非。但是,對於一向自以爲是的韓國人來說,那又是奇恥大辱。看着那些韓國人夾着尾巴提前退場,顧雲帆禁不住開口叫好!
“回得好!”
童大小姐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她可不是要來向他顯罷自己。她是要讓他清楚,他的手下那些飯桶,現在所做的事有多麼的荒唐可恥。
童大小姐示意他接着往下看。她跳過原田豐欲那一段,直接切換到殺手出現前一刻,然後就是那一幕驚心動魄的場面。看得林老爺子和顧雲帆同時站了起來。
因爲當時的攝影機全部都正對着他們那個位置的。所以,畫面很清晰的將那顆子彈給拍了下來。從子彈的那線路和速度來看,如果不是原田豐欲反應夠快,將小欣撲倒。那顆子彈就會正中她的眉心。子彈打中眉心,那就是大羅神仙也迴天泛術啊!
儘管林老爺子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並且還親手解決了那殺手。親眼目睹這驚魂一幕,他仍然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心裡恨恨的想,要是小欣真的死在日本,那他可真能做出再給他弄顆原子彈的事。
接下來就是一片混亂了。童大小姐關掉電視。回頭發現那省長正用驚訝的目光凝視着自己。她淡然一曬,指着沙發道:“顧省長,爺爺,你們站着幹嘛?坐下說。”
兩人聞聲而坐。林老爺子禁不住感嘆道:“丫頭,原來真是那日本小子救了你啊!看來咱們也算沒有白幫他一個大忙。”
小欣知道爺爺是幫原田豐欲掃清障礙的事。她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望着顧省長道:“不知顧省長看完這個現場報道後,有何感想?”
顧雲帆皺着眉頭道:“這顯然是一個計劃周密的陰謀。不過,我想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爭對你?就因爲你得了第一名嗎?”
“這事就要說到之前的一件事了。”於是童大小姐接着又將她在酒店中制服兩個日本殺手的事說了一遍。
這下顧雲帆算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了。可是,他卻這個小女孩卻是更加的佩服了。他活了六十多歲,也算是識人無數了。卻從沒見到過像這丫頭那麼鬼精的人。
“這麼說這件事,還是那些日本人整出來的。丫頭你放心,這事我一定要向外交部提起訴訟,讓他們出面找日本人討過說法。”顧雲帆立刻表態道。
“我想您誤會我的意思了。”童大小姐道:“日本的事,大使館的楊慶龍大使已經幫助我們解決了。這件事的整個過程楊大使也是最清楚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打電話到我國駐日領事館去問。”
“我相信。事實罷在眼前,我沒理由不相信啊!”顧雲帆強調道。然後,他又問:“你剛纔說這事與教育廳有關?”
童大小姐點了點頭,無比憤慨的道:
“我之所以來找您。是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們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回來。你們省教育廳的人,竟然還拿着這事來做文章。非但不給那位在混亂中,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我的老師予以獎勵。竟然在她身上的傷口還沒癒合的時候,就把她停職查辦了。”
有這樣的事?這不是讓人寒心嗎?那個陳伯遠就是這麼辦事的嗎?顧雲帆已經在心裡把教育廳長給劃了個xx
童大小姐情緒激動的質問道:
“我就想問問,你們省裡的領導們,不是覺得日本人沒把咱們殺光,所以,心裡很是不爽啊!”
她這話可是把省裡,包括他這省長在內的所有人全給裝進去了。可是,顧雲帆卻無話可說。親眼看見了他們在國外遇到的危險,親眼看見她在那種險境還爲國爭光。把那些意圖抹黑中國人的陰謀家,當場打得落花流水。對於這樣的英雄,他們卻還迫不及待的打壓。這如果早幾十年,那就是汗奸的行爲。
顧雲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童欣華的質問。於是,他站起來走到辦公桌旁。親自打了個電話給教育廳長。讓那個教育廳長自己來爲這小姑娘當面做出解釋。當然,也是對他這個省長做出解釋。
童大小姐其實也不是要對顧省長髮火,可是,她惹不對他發火。他又怎麼能對下面的人發火呢。
教育廳長陳伯遠,剛剛纔爲童欣華得了亞洲第一的事,向方劍秋書記做總結匯報工作。新來的方書記很看重教育事業的發展。這對於他這個教育廳廳長來說,那就等於是個向上突破的契機。
接到顧省長的電話時,陳伯遠顯然還沒有從興奮中掙脫出來。他有些不着調的問道:
“顧省長,怎麼是您啊?”
“怎麼?我不夠格給你這大廳長打電話?”顧雲帆語氣不善的反問道。
媽啊!他剛纔對省長說了什麼?陳伯遠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他誠惶誠恐的解釋道:
“不不,顧省長您誤會了。我是沒想到您能親自給我打電話,所以太過驚喜,都語無論次了。”
“哼!驚喜!”顧雲帆冷哼一聲,冷冷道:“陳伯遠啊陳伯遠,你纔是給我了一個天大的驚喜!”
陳伯遠一聽這話,背心就開始發涼了。這表示顧老在衝他發火啊!可是,他卻還想不起來,自己哪裡惹到顧老了?難道是剛纔給方書記彙報工作了,沒去給顧老彙報?也不對啊!剛纔方書記明明請了顧老一起留下,是顧老說還有事要先走的。可是,這纔多一會兒功夫啊?怎麼態度說變就變了呢?
“省,省長……”陳伯遠舌頭都開始打顫了。
“立刻來我辦公室!啪!”顧省長狠狠的將電話掛了。然後她轉頭,和藹可親的問童欣華。
“小英雄,你說的那個老師,她的傷不要緊吧?”
“吳校長腿上的傷已經結巴了。可是,心裡的傷卻還在流血。”童大小姐尖銳的回道。
聽小欣這麼一說,縱是老練如顧雲帆。也禁不住老臉發熱,無比汗顏!
童大小姐接着又嚴肅的要求道:
“還有,省長大人,英雄兩字我不敢當。我只是做了一箇中國人應該做的事而已。您還是叫我名字童欣華吧!或者跟爺爺一樣叫我小欣也成。”
顧雲帆是何許人,他當然早就注意到。這丫頭一口一個省長大人,意在與他保持鮮明的敵我立場。她同意讓自己隨着爺爺叫她小名。這可算得上是給他這個老人家面子。而不是給省長的面子。
顧雲帆趕緊就着這個面子,給自己找臺階下。他真誠的向那孩子道歉:
“小欣啊!顧伯伯要向你和你老師道歉!是我的工作沒做好,讓你們受委曲了!”
顧雲帆用的是顧伯伯,也就是說他是以私人的身份向她們道歉。而不是以省長的身份。童大小姐知道這是政治家,在給自己玩偷天換日的把戲。不過,童大小姐是一個守法的公民,更是一個愛國的公民。她本來就沒有抨擊政府的意思。她針對的只是那兩個以權謀私的人。
童大小姐淡然的道:
“顧省長,您不用向我們道歉。您只要本着實事求事的原則,來處理這件事就該我們謝您了!”
顧雲帆再被小欣將了一軍,老臉都快有點掛不住了。不過,再一想到她在日本獨戰那羣記者的事。他也就能釋然了。連那些專門靠着一張嘴吃飯的記者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他也不算輸。
“咚咚!”敲門聲響了。
接着傳來陳伯恩戰戰兢兢的聲音。
“顧省長!”
“進來!”顧雲帆大聲叫道。
童大小姐與林老爺子相視一眼,正主終於來了。
陳伯恩帶着一副深度近視眼鏡,頭頂有些頹,看上去就是很有學文的樣子。跟他教育廳長的身份到是很搭配。
陳伯恩懷揣忐忑,惶惶不安的走進來。看見裡面還有別人在,他的目光明顯閃了一下。不安的心裡也悄悄平靜了一些。官當到他這個級別自然明白,真的是有要緊的大理,領導是不可能當着外人的面接見自己的。
“顧省長,我是不是等會兒再來?”陳伯恩試探的問道。
顧雲帆看了他一眼,也沒叫他坐。指着童欣華問:
“陳大廳長,你認識她嗎?”
陳伯恩聽得心裡一抖,這怎麼回事?合着這問題的根源來自這兩個人身上啊!他趕緊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將那一老一少都看了數遍。可是,他還是沒有一點印像。更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過這樣的人?他們爲什麼會跑到省長這來告他的告?
“你們是……?”
“陳廳長自然是不可能認得我們這種小老百姓的。”童大小姐無不諷刺的道:“不過陳廳長一定認識教育廳的葉主任和張科長吧!”
教育廳的葉主任?張科長?是那兩惹禍精又給他捅出什麼蔞子了嗎?陳伯恩只覺背上冷汗直冒。
“哪個葉主任?我們教育廳有好幾個姓葉的主任,姓張的科長也不少。不知你們說的是哪兩位?”他強做鎮靜裝傻道。他只有希望那兩禍害,沒給他報出名字去。可是,顯然,事實很不能盡他的意。
童大小姐似笑非笑的望着顧省長道:“請問省長大人,咱們省的教育廳長和副省長有多少啊?”
顧雲帆一聽就明白了,這丫頭剛纔還沒有跟他把話說全啊!看來,她還是不相信自己啊!當然,他也看得出姓陳的在心虛。顧雲帆冷冷瞟了陳伯恩一眼,望着小欣陪着笑臉道:
“教育廳長就這一位,不過副省長倒是有好幾位。”
童大小姐接着問道:
“姓葉或者張的副省長呢?然後這副省長的女兒還是在教育廳工作,並且正好是主任和科長的應該不多吧?”
顧雲帆望着陳伯恩嚴厲的道:
“陳廳長,聽到了嗎?”。
陳伯恩額上的冷汗就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了,臉色更是變得像紙一樣蒼白。他知道這回是裝不下去了。那兩個禍害到底惹到的是誰啊!連顧省長都得跟人陪笑臉。
“這,這張副省長的千金,張小金是在我們教育廳當科長。”陳伯恩避重就輕的回道。
“那葉主任呢?”顧雲帆冷冷道:“副省長中好像沒有姓葉的主任吧?”
“葉,葉紫她是我的女兒。”陳伯恩擦了一把汗,鼓起勇氣對小欣道:
“小姑娘,她們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我代她們向你道歉!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訓她們的。”
童大小姐根本就不理陳伯恩。她對顧雲帆道:
“顧省長剛纔還有一件事忘了跟您彙報。就是去日本時,教育廳也派了兩位領導隨行。她們就是葉主任和張科長。只不過呢,那兩位金貴的領導因爲坐不得教育部派來接我們的破車。在北京的時候就自己單飛了。再見到她們時,是在我們的比賽結束之後。我和吳校長去日本機場接一個朋友時,她們也剛好到了日本。而且,還揚言要吳校長好看!”
聽完小欣的話,顧雲帆的臉色已經變得比包公還要嚇人。他現在總算明白小欣爲什麼要跑來找方書記,找自己告狀了。合着他們教育廳的人就是這麼教育自己人的啊!他望着陳伯恩冷冷的道:
“陳伯恩,你是不是當教育廳是你們家開的了嗎?”
陳伯恩現在已經嚇得渾身都在發抖,他張了好幾次嘴想要爲自己辯解兩句。可是,他的嘴脣卻因顫抖而張不開,牙齒不由自主的咬在一起,發出吱吱的聲音。完了!全完了!他的腦子裡面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顧雲帆再次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打電話。這回他打給的是省紀委書記曾長江。陳伯恩一聽到曾長江的名字,兩眼一翻白,就倒在了他面前的沙發上。
童大小姐與林老爺子相視一眼,幸災樂禍的道:
“看來這位曾書記也跟咱邱書記一樣,讓*份子聞風喪膽啊!”
“可不是嗎?”林老爺子點頭符合道:“這*份子最怕的就是被查。他們就以爲所有人都跟他們一樣怕被查。所以,他們想要整某個人時,也就理所當然的用到了這一招。”
童大小姐道:
“可是吳校長跟他們不一樣。吳校長說了,讓他們查吧!等他們鬧夠了,自然就會收瘋。”
“所以說你們那校長傻嘛!”老爺子不以爲然的道:“她沒問題,你道別人不會給她整出點問題來啊!”
“我也是這麼跟她說的,這年頭賊喊捉賊,栽贓嫁禍的事可是比比皆是。不足爲怪!”
顧雲帆被這祖孫倆一唱一和的表演逗得哭笑不得。他們就這麼不相信他這個省長,會稟公辦理嗎?竟然還怕他會污衊那位校長。不過,那位校長能有這麼向着她的學生。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他放下電話,走來過來問道:
“邱書記是說邱敏嗎?你們認識她?”
“認識,也是因爲一個貪污*案。”童大小姐道:
“不過,那件案子比今天這個可要嚴重得多,還牽涉多條人命。涉案資金更是高得嚇人。當時邱書記他們的調查組,在一籌莫展時,還是我幫他們找到了一個攻克缺口。他們才得以破案。只不過,結果卻是很不盡人意。典型的抓小放大。”
童大小姐現在提起當初的清河大案,就是想給這位省長大人提過醒。千萬別再給她來那招抓小放大。她可是不吃那一套。她在日本就警告過那兩女人,讓她們消停點。搞不好會把她們家老頭的烏紗帽給弄掉。
可是,她們顯然沒有將她的警告當成一回事。她沒去找她們的麻煩。那兩女人卻偏要上趕着往上撞。還有這個姓陳的廳長,聽聽他剛纔說什麼?連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他就代她們向她道歉。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那兩個女人平時沒有少做仗勢欺民的事。而他們這些當官的父親,是明知道她們在做什麼。卻還是給予支持與坦護。這樣的國家幹部豈能姑息?
“你們放心,這件事交給省紀委的曾書記,他一定會將事情查過水落石出的。”顧雲帆自然聽明白了這丫頭話中之意,他禁不住再次對這雙祖孫倆刮目相看。一個十五六歲中學生,就算她是天才,神童。可是,她也不該把事世看得如此透徹吧?聽她說話那語氣,就好像她是一個歷經滄桑的老人。
還有那個老人家,他又是什麼來頭?要知道平常的老百姓,可不敢在他面前如此肆意的與孫女議論政治話題。
“有省長大人的承諾,我們當然放心。”童大小姐不冷不熱的回道。
在童大小姐看來,這件案子已經明明白白了,還有什麼好查的呢?不過,她當然不可能逼着省長,當場就把他給怎麼樣。*份子算是人民內部矛盾。對付這種敵人得有程序。不像他們在外面對付外敵,可以任意妄爲。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只要做到乾淨利落就成。
這時張秘書帶着兩個拎着食盒的服務員進來了。他們好奇的看了一眼歪歪斜斜倒在沙發上的陳伯恩一眼,然後麻利的將一桌豐盛的午餐擺在茶几上。
“幾位請慢用!”服務員客氣的招呼一聲,就離開了。
張秘書親自爲他們三擺上了碗筷。當然,他還在不時的偷看那個倒在沙發上的人。想認清那是誰?
“小張你搬個椅子過來,坐下一起吃吧!”顧雲帆招呼道。
“唉!”張秘書也沒推辭。他也爲自己擺了一副碗筷。
“再多擺一副。”顧雲帆想了一下又道:“曾書記正在往這趕。估計他也沒來得及吃飯。”
一聽曾書記,張秘書立刻就知道那個人爲什麼會倒在沙發上了。他小心的覷了一眼那兩個跑來告狀的祖孫。心道,這兩人不簡單啊!竟然一告一個準啊!看那人當場嚇暈了,看來事情一定不小吧!
張秘書剛剛擺好碗筷,就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趕緊起身迎了出去。
“曾書記,您可來了。大家就等您了。”張秘書很會說話。
曾長江笑着道:“我可是接到領導電話立刻就往回趕。”
“來來,長江快進來,我給你介紹兩位朋友。”顧雲帆在裡面叫道。
曾長江快步走進去,目光同樣在那個暈倒的人身上掃了一樣。然後才向另外兩個陌生人笑着點頭打招呼。“兩位好,我是曾長江。”
顧雲帆笑着爲他們介紹道:
“長江,這位就是我們雲海的小英雄。剛剛在日本拿了亞洲奧數第一的童欣華小朋友。這位是她的爺爺。”
曾長江與張秘書同時一怔。他們倆都以爲這祖孫倆是來上訪告狀的老百姓呢!他們誰也想不到,這小姑娘竟然就是那位數學小天才啊!然後,他們又同時掃了那倒栽在沙發上的人一眼。他們這回終於認出來了,那個不是別人,正是教育廳的陳廳長。
“歡迎我們的小英雄凱旋而歸!”曾長江熱情的伸手與小欣相握。
“謝謝曾書記。”或者是因爲邱敏的原因,童大小姐對紀委書記有着獨特的好感。曾長江又向老爺子伸出手,表示感謝。“還有童老爺子,謝謝您爲我們國家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孩子!”
童老爺子?這是讓爺爺隨她性嗎?童大小姐聞言,忍禁不俊,差點沒有當場笑噴。看老爺子的臉色在發青,更沒有理曾長江的意思,她趕緊解釋道:
“那個,爺爺姓林。我是跟着外公姓的。”
童大小姐的解釋,無疑是向大家承認了林老爺子是她的親爺爺。林老爺子對此很是受用。他這才慢吞天的伸手與曾長江相握。
曾長江微微一囧,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林老爺子您可別見怪!”
顧雲帆自我批評道:“這事怪我,怪我沒有請教老爺子的高姓。我也以爲老爺子姓童來着。”
“不知者,不怪!”林老爺子這會很大度的道。然後很不客氣的拿起筷子招呼道:“吃飯吧!我可是有些看頭沒有吃過這雲都名菜了。”
張秘書看得眼睛直瞪,這老頭到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顧雲帆和曾長江相視一眼,兩人都大笑起來。
“哈哈,來來,一起!”
“嗯,這個叫什麼菜啊?真好吃!”童大小姐邊吃邊叫好,眼睛的餘光還不時往那個裝死的人身上瞟。她倒要看看他有多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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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越來越晚,果兒也不想的。
堅持了兩個月的萬更,果兒的體能也越來越不濟。之所以現在還能咬牙堅持住,實在是因爲不忍心辜負各位讀者朋友的大力支持!
至於還能堅持多久,果兒也沒有把握。但是有一點,果兒需要的是大家的鼓勵和支持!而不是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