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叫什麼菜啊?真好吃!”童大小姐邊吃邊叫好,眼睛的餘光還不時往那個裝死的人身上瞟。她倒要看看他有多能裝?
陳伯恩其實也就呼吸滯了一下,早在那些服務員進來前就醒了。他原想着顧省長見他暈倒,肯定會叫白車送他去醫院。那樣就算上面要查他,也還有個緩衝。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顧省長對於他的暈倒。竟然連問都不問一下,直接無視了個徹底。還有後面進來的人,也竟然沒有一個人問起。這讓他現在裝也不是,不裝也不是。不裝吧,他又找不到醒過來的臺階。接着裝吧!他倒栽的姿勢就要維持不住了。他真後悔剛纔倒下時,沒有選一個比較好的姿勢。
現在有許多官員一被調查,他們立馬就得了絕症。然後,無論他做過多少貪贓枉法的事,都能一筆勾銷。可以說,醫院快成了貪官們的避難所了。
陳伯恩的這點小把戲自色瞞不過顧雲帆這位老政客。顧雲帆見幾個吃飯的人,都在瞟着陣伯恩。他終於開口給了陳伯恩一個醒過來的機會。
“陳伯恩,你也別裝了。我看再裝下去,你那脖子就真的該斷了。”
顧省長的話音還沒落下,陳伯恩身體一斜倒倒了下去。接着就聽見他的脖子,像是響應顧省長的好詔似的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真折了?”顧雲帆瞪着眼道。
“噗!”童大小姐差點將嘴裡的一口飯給噴了出來。她大笑道:“顧省長,您可真是金口玉牙。”
張秘書和曾長江趕緊放下碗筷,兩人合力將地上的陳伯恩給扶了起來。放在沙發上。看陳伯恩歪着脖子,一臉煞白,額上冷汗直冒,牙關緊咬一副痛苦難熬的樣子。張秘書問:
“陳廳長,您沒事吧?要不要送醫院?”
陳伯恩當然想去醫院。可是,現在哪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呢!他現在就是人家粘板上的肉。只能聽天由命的份啊!他咬着牙搖了搖頭。“啊喲!”歪脖子一動,痛得他忍不住尖叫起來。
“我看還是打120,去醫院看看吧!”顧雲帆看他的痛不像裝的,也做不到真的視而不見。就算陳伯恩犯了再大的錯,哪怕是明天要槍斃。可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今天有病還是要給他治療的。
見張秘書要去打電話,童大小姐插口道:
“不用送醫院。他就是扭了脖子,讓我爺爺給他端一下就好。”說完她看向爺爺,希望他老人家能出手,幫她整治一下這個壞人。她可不希望,那傢伙因爲這麼一點小傷,就跑醫院去裝病。然後,等風頭一過,他照樣風生水起。
哪知,老爺子根本不接她的招。吃着他的飯道:
“要給人治病,你自己動手,別什麼都依賴我老人家。”
童大小姐忍不住白了老爺子一眼,她只是不想在這些人面前暴露會醫的事。她哪依賴他了?這老頭子可真是討嫌,每次她要他幫的時候。他就放手不管。她不讓他摻和的時候,他就極積無比。
爺孫倆的對話卻引起了另個三個旁觀者的注意。他們忍不住又仔細看了看林老爺子,原來他是中醫大夫。難怪從他身上能看見那種仙風道骨般的傲氣。
“原來林老爺子是大夫啊!難怪這大冷天的穿着那麼單薄也不怕生病。”
老爺子似是而非的回道:
“不怕冷,是因爲我堅持鍛鍊的結果。”
他既沒否認自己是大夫,可也沒承認。可有一點,大家都知道他沒打算給陳伯恩治歪脖子。
因爲,老爺子那句話,張秘書望着叫停的童大小姐問:
“那這電話還打不打?”
童大小姐知道這老頭子是打定主意不管了。她放下碗,氣呼呼的道:“哼,我來就我來!”
林老爺子得意的笑了。可是,顧省長他們卻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覷。什麼叫我來就我來?這給人治病,能是兒戲嗎?
“咳!”顧雲帆以手擋着嘴乾咳了一聲,望着已經站到陳伯恩身後的小欣道:“那個,還是送醫院吧!”他可不想這丫頭弄出人命官司來。
“我馬上打電話。”張秘書趕緊符義。
“咔嚓!”不等張秘書拿起電話,童大小姐已經完事了。童大小姐拍了拍手道:“好了,陳大廳長可以活動看看。”
陳伯恩在衆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輕輕擺了一下頭。真的不痛了!連他自己都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看着陳伯恩的脖子恢復正常,而且還可以動了。顧雲帆他們覺得更是不可思議了。這小丫頭竟然真有一手啊!
“請問哪有洗手間?”童大小姐舉着雙手問。她習慣於在給人治療後洗手。
顧雲帆最先反應過來,指着辦公椅後面的一道門道:
“那兒,裡面就有。”
童大小姐道了聲謝,就去洗手了。推開那扇門,裡面是一個休息室。休息室裡套着一個小衛生間。休息室的簡陋與外面辦公事的豪華氣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有種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童大小猜測,這是那位省長大人爲了提醒自己,時刻記住老百姓的疾苦,纔會把休息室弄得更平民窟一樣吧!不然,她想不出他幹嘛要把這弄成這樣。這裡可是裡子,平時根本就不會有外人能進來的。你總不能說,省長爲了面子把外面裝修了,就缺那點裝修裡子的錢吧!
洗完手出來的時候,童大小姐再看顧省長的眼神。明顯與之前不同了。之前的存疑與顧慮全都因爲那間休息室而放下了。眼中只餘下信任與尊敬。
陳伯恩的脖子好了,病也不能裝了。當着童大小姐他們的面,他老老實實的交待了派出調查組的事。確實與那兩個從日本回來的女人有關。
是她們回來說因吳校長帶着童欣華離隊,陪着吳校長的侄兒去玩了。所以沒有去參加那個頒獎典禮。以至於那些記者認爲中國和日本之間存在着貓膩。對這個第一名錶示懷疑。最後還害得中國代表隊被外國記者圍攻。
“她們沒有跟你說那件事最後是怎麼解決的嗎?”顧雲帆望着陳伯恩冷冷問道。
陳伯恩道:
“說了,她們說最後是日本政府出面招開記者招待會。才保證了代表隊的安全。還有就是,吳局長身爲童欣華的老師,她還把童欣華一個人丟在日本,自己先回來了。”
“她們還有說別的嗎?”顧雲帆再問。
她們當然還說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話,可是,陳伯恩自然不會說出來。他搖了搖頭,強調道:
“我們派出調查組,也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沒有惡意的。”
“有沒有惡意,不是你說了算。”顧雲帆冷冷道:“你知道你們這樣做意味着什麼嗎?”看陳伯恩一臉茫然,顧雲帆憤憤的擺了擺手,“算了,我也不跟你說那麼多了。你自己看看真相再說吧!”說着他親自拿着搖控,將那段錄相重新放了一遍。
有圖象就有真相。看着電視上的畫面一幕幕閃過,特別是童大小姐舌戰記者那一段。曾長江,張秘書,就連陳伯恩都因此而激動不已。顧雲帆是再看一遍,還是覺得震奮人心。當畫面出現狙擊手向童大小姐開槍那一霎,他們全都張大嘴驚呼出來。
顧雲帆順手關掉電視,然後問仍然沒有從驚嚇中回神的陳伯恩,將童大小姐剛纔問他的話,轉達道:
“陳大廳長,看了這個,你有何感享?對了,在那場混亂中,那位吳局長爲了保護她的學生,受傷了。這也是她爲什麼會丟下學生,隨團提前回國的真正原因。而你們教育廳的人當時在哪裡?”
陳伯恩現在已經心如死恢了。他終於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了。錯在不該讓女兒找着公幹,拿着公款去旅遊。不該相信那女兒的胡說八道。更不該去找一個新上任的地級市教育局長的晦氣。他垂頭喪氣的小聲道:
“我,我真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
顧雲帆打斷他的狡辯,憤慨的道:
“這些全都是日本的新聞,你派去的人就算當時不在現場。可是,她們不可能看不見這些新聞吧?然而,她們回來是怎麼說,怎麼做的?這樣的扭曲事實,將會給當事人,給咱們的社會造成多壞的影響。身爲教育廳長,您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嗎?”
陳伯恩一臉悔恨的道:
“我,我知道錯了!我原意承擔一切責任。”
顧雲帆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向曾長江道:
“方書記今天還在會議上強調,百年大計,教育爲本。可是,這主管教育的籠頭都腐爛了。還談什麼樹人?因此,這件事長江你得親自徹查。從上到下,從頭到尾,包括那些通過不法手續進入教育系統中的老瘤子。一個都不能留,全部給清理乾淨。絕不能寒了爲國爭光的英雄學生和老師的心!”
曾長江嚴肅的領命:“請老領導放心,我們紀委一定會還給全省師生們一片清寧的教學空間。更不會讓有功的師生受到半點委屈。已經錯誤的事,我也會立刻予以糾正。”
說完,曾長江當着大家的面通知雲安的紀檢委。要他們立刻出動警力,先將那幾個在教育局檢查的人給扣起來。等他們省紀委派工作組去。
童大小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她與爺爺眨了眨眼,表示他們的任務完成了。童大小姐起身告辭。
“謝謝顧伯伯的招待,那我們就不打攪你們的工作了。”
“急什麼啊?來來坐下把飯吃完了再走。”顧雲帆挽留道。
童大小姐與老爺子相視一眼,兩人頓時笑出聲來。
顧雲帆這才發現,他們在說話的時候,那爺孫倆已經把桌上的菜給掃光了。原本秘書就只准備了三個人份的飯菜。結果五個人吃。當然是不夠吃了。接着顧雲帆也跟着大笑道:
“哈哈,看來我這個主人不地道啊!說了不讓你們餓肚子的,現在卻不夠吃。”
“這事都怪我,是我沒有做好招待工作。”張秘書趕緊認錯。
林老爺子摸着肚子笑道:
“沒,你們這幾個主人都當得不錯。寧願自己餓着肚子,也把飯菜省給我們吃。我們表示非常感謝!”
此話一出,頓時逗得大家鬨笑不已。笑過了,童大小姐與林老爺子告辭離開了。
“小張,你安排一輛車,送兩位回去。”顧省長讓秘書安排車送他們回去。
林老爺子抖了抖手中的車鑰匙道:
“謝謝!不用了。我們自己開了車來。”
啊!看他們穿得那麼寒酸,他們還開了車來?不會是拖拉機吧?
“老爺子車停哪兒了?”張秘書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老爺子滿足他的好奇心道:
“就停下面停車場了。離顧省長那輛紅旗不遠,我們還準備在那守株待兔來着。”
曾長江看了看老爺子手中的車鑰匙,立刻便認出那是什麼車來。
“原來那輛軍用吉普車是您的啊!您老可把我害苦了,那麼多地方不停。您偏把我的車給堵了。害得我剛纔出去都是打的。”
“啊?”林老爺子瞪大眼道:“有這樣的事?”
“可不就有這樣的事嗎?我還打電話問了警衛室,讓他們通知車主挪車。結果卻被告知沒那輛車的登記記錄。”曾長江笑着問道:“我說,老爺子,您那車是怎麼從警衛眼皮子底下開進來的?”
林老爺子眨了眨眼,神秘的道:
“我們是從圍牆上飛進來的。”
曾長江聞言一怔,他轉頭問童大小姐,“小欣,你信嗎?”
童大小姐忍着笑,用力點頭。
“那我可得親眼見識一下,老爺子的飛車絕技了。”曾長江道:“走走,我們現在就下去。”
說着大家又大笑起來。這時,紀委的工作人員來了。他們聽到從莊嚴的省長辦公室裡,傳出他們頭兒爽朗的笑聲。一個個驚訝的面面相覷。他們的頭也會笑,真是鐵樹開花,百年難遇啊!
紀委的人將陳伯恩帶走了。曾長江也走了。顧省長將小欣的那張光盤給留下。親自送他們爺孫倆到電梯口。童大小姐爺孫倆又與他說了兩句客套話,拒絕了他要送到停車場的好意。兩人自己進了電梯。
下到停車場,果然看見他們的車後堵了一輛黑色豐田車。不用說,肯定是曾長江的了。老爺子看了一眼那原來停着01號車的位置現在已經空了。他不禁有些懊悔的道:
“早知道我就該停在方劍秋那小子的車前面。讓他也去嚐嚐打的士的滋味。”
童大小姐翻了個白眼,打擊道:
“您要是真停那兒,這會兒估計就得上郊外的託車隊去領車了。”
省委書和省紀委書記雖然只有一字之差,還同樣是書記。可是,級別與權力卻是天差地別。前者是雲海省的老大。而後者卻只管貪官。在雲海省的地面上,你敢堵省委書記的車。立刻就有人給你的車掀了。
童大小姐開門上車,立刻拿出手機。準備跟雲安的吳美娟通氣。她纔剛剛開機,邱敏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小欣,你在哪兒?怎麼不開機?”原來邱敏已經接到了曾長江剛纔下達的指示。她一猜就是小欣把事情捅到省裡來了。
“我在省委辦公大樓下。邱阿姨應該接到曾書記的指示了吧?”童大小姐笑着問道。
“你直接去找曾書記了?”邱敏趕緊問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你先給我交個底。”
“邱阿姨,您也不淡定了喲!”童大小姐笑道:
“您別多想,按規矩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你們曾書記已經答應了顧省長。要把雲海教育部門裡面所有毒瘤一次過清楚。”
面對上級領導交待的任務,只要是體制內的人,沒有哪個能做到完全沒有壓力。就連有鐵娘子之稱的邱敏也不例外。當然,那些不想進步,混吃等死的老油子例外。
“你還當真去找省長了啊!”邱敏感嘆道:“也只有你這丫頭有這個膽量,敢去告御狀。”
“哈哈,我發現那位顧省長人不錯。我把情況跟他一說,他立刻就把曾書記找來了。”童大小姐笑道。
“當然不錯,那可是出了名的政治伯樂。”邱敏心想,你那隨口一說,還不知帶了多少火藥呢!
“可惜,馬上就要退休了。”童大小姐婉惜道。“邱阿姨,你給吳阿姨說一聲吧,讓她別擔心。還有,如果她真的想回到學校,可以趁機提出來。”
童大小姐不想因爲她的事,讓吳校長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事實上童大小姐也覺得吳校長的性格不適合從政。但是在從教方面,她卻是一個好手。
“小丫頭,你操的心可真多。”邱敏開玩笑道。“不過,能讓你費心,也是我嫂子的福氣。所以,我代她謝謝你了。”
“果然是紀委書記啊!罵人都不帶髒字的。”童大小姐沒好氣的回道。邱敏在電話裡大笑起來。
“好了,有人來了。等你回到雲安我們再說。”邱敏說着就匆匆忙掛了電話。
童大小姐收了電話,發現他們已經出了省政府,汽車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童欣華爺孫倆一離開,顧雲帆立刻打電話給教育部的那位老朋友。想向他了解詳情。他想知道,那件事最後是怎麼處理的?可是,令他意外的是,教育部的人也不清楚。
沒辦法,他只好找了駐日領事館的電話。直接把電話打到日本去找童欣華口中的楊慶龍大使。
“喂,我是楊慶龍,請問你哪位?”
“楊大使您好,我是雲海省長顧雲帆。”
“顧省長?您好,您好!”楊慶龍接到顧雲帆的電話很是意外。顧雲帆當了十五年的省長,楊慶龍也是知道有他這麼一號的。只不過,兩人從來沒有交集。
“顧省長來日本了嗎?”
“沒有,我在雲海給您打電話。”顧雲帆道:“前幾天我們的學生和老師們,承蒙先生照顧。我代表省政府和人民,向您和駐日的工作人員表示感謝!”
“顧省長客氣了,我們只是做了我們份內的事。”楊慶龍就在猜顧省長到底爲什麼打這電話?他可不相信這位省長會專門爲這種事打電話致謝。
顧雲帆開門見山的道:
“是這樣,剛剛童欣華給我看了當日在日本發生槍擊事件的現場錄相。我想請問一下,那件事查清了嗎?是什麼人要買兇殺一箇中國學生?現在那孩子還有危險嗎?”
原來是爲這件事,楊慶龍挑了挑眉道:
“顧省長剛剛接見了小欣?您沒有問她嗎?”
問她?教育部都不知道的事,她一個小孩子能知道?顧雲帆聽出楊慶龍對小欣的暱稱,語氣還相當熟悉。顧雲帆道:
“小欣說了些,可是不清楚。她讓我向您求證。”
小欣說不清楚?聽顧雲帆這麼說,楊慶龍就知道小欣不想說實話。事實上,那件事只有她清楚。他笑着道:
“那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事情表面上看很複雜,其實就是一個日本一個家族的內鬥。那殺手之所以對小欣不利。只因她是一個日本人的競爭對手。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
“這樣就好!給你們添麻煩了!再次感謝!”顧雲帆道。
“顧省長客氣了。一點也不麻煩。能認識小欣是我們全家人的福氣。那孩子簡直就是天使!”楊慶龍雖然不知道小欣爲什麼要把當時的錄相給省長看。還讓省長親自向自己求證。但是,他知道小欣一定是遇到麻煩了。他故意透露自己與小欣的關係,就是想讓這個省長在處理問題時,稍微有所顧及。
顧雲帆是何許人?老省長,老政治家!楊慶龍那麼明顯的示意,他有什麼理由聽不明白呢!他笑着接道:
“那孩子的確是很可愛!”
“她可不光是可愛,她還很有能力和愛心。她挽救了我兒子的性命,治好了我兒子被醫院宣判無治的眼疾。對了,她還爲咱們國家拉回了上百億的投資。這件事雖然還沒有落實在哪裡投,可是協議書她已經跟對方簽好了。就放在我們大使館保存着呢!”
楊慶龍太清楚國內的官場風氣,政跡比什麼都重要。他遠在日本不能爲小欣做什麼,可是,有這樣的機會。他當然得幫小欣說說好話。
可他的這番話卻把顧省長震得不輕。小欣會醫術,他剛纔已經知道了。可是,說她拉回了上百億的投資。這個會不會太誇張!不值誇張,簡直就是天方夜談嘛!
要知道他們一個省,現在一年也拉不到上百億的投資。何況她一個小女孩?可是,楊慶龍一個外交官的話又不像是開玩笑啊!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楊大使,您能不能說得具體一點,小欣跟誰簽定了投資協議?”顧雲帆有些急切的問。
見顧省長急了,楊慶龍禁不住笑了。他就知道沒有哪個內地官員,能抵擋得住那筆投資的誘惑。楊慶龍道:
“日本四大家族之一的原田家族,不知顧省長有沒有聽說過。他們的新任會長跟小欣簽了一份協議。同意在兩年之內,把原田家在歐美的高端技術類投資,全部轉移到大陸。”
“此話當真?”顧省長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了。“可是,我記得要害小欣的,好像就是那個原田家族吧?”
楊慶龍理解顧雲帆的疑惑。如果不是親眼目睹,親身經歷,就連他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他淡定的道:
“沒錯。要害小欣的是原田家族。可是救了她的也是原田家族的人。而且,那個救了小欣命的男孩,就是原田家的新任會長。就是他與小欣簽了那份協議。顧省長不信的話,我可以把那份協議書傳真一份給您。至於,他爲什麼會跟小欣籤一份這樣的協議。您只能去問他們本人了。”
“好,我給你一個傳真號……”顧雲帆對在日本發生的事,是越來越有興趣了。那個小姑娘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呢?當他從傳真機上拿起那份協議看完後,他驚訝得直接叫了起來。
“這太不可思議了!”
聽到這話,楊慶龍就知道這位省長終於相信這個事實了。然後,他又賣給顧省長另外一個號外消息。
楊慶龍問道:“顧省長有沒有發現,這協議中只說投資大陸。至於在哪個省投資,這個沒有定?原田家這位新會長其實也算半個中國人,他的外公是福建人。他現在就在福建看望他外公。”
楊慶龍是在提醒他,這筆龐大的投資很可能會落戶福建。然而,真正具有影響力的肯定是協議的籤屬人,童欣華。
竟管顧雲帆知道楊慶龍之所以告訴自己這些,純粹是爲了讓他們關照童欣華。可是,這個消息對於雲海這樣一個經濟落後的內陸省來說簡直是太重要了。他非常激動的道:
“慶龍老弟謝謝你!這個天大的人情算我顧雲帆欠下了。只要能爭取到這筆資金。你可就是我們雲海人民的大恩人了!”
“顧省長言重了。這件事與我無關。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楊慶龍客氣的回道。頓了一下,他又道:
“不過,如果顧省長真的要謝我的話。能否告訴我,小欣倒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昨天下午纔回的雲安,今天上午就去雲都見您。我想肯定不是去接受嘉獎的吧?”
顧雲帆笑道:“外交官果然是明察秋毫啊!不過您放心,小欣是我們省的英雄。我們是不可能讓她受到任何委屈的。她之所以來找我,是因爲教育廳那邊出了點問題。要拿日本的事,針對她的老師。所以,那丫頭不幹了。氣勢洶洶的就殺到省政府來了。”
“您是說吳校長受了委曲?”楊慶龍道:“那就難怪了。吳校長在日本對小欣很是關照。而且,她們相處得就像母女一樣容恰。我還聽說,當初小欣原本是拒絕來日本參賽的。市委和教育局的人沒辦法了,才強行將吳校長調去當教育局長。然後,小欣也是看在吳校長的面子上,纔會來日本參賽的。” 楊慶龍心道,小欣那孩子年紀不大,可是卻比許多大男人都要有義氣,有擔當。有人要欺負她的吳阿姨,她自然不會不管。
“有這樣的事?”顧雲帆再度露出驚疑的表情。他現在更能理解小欣和她那位吳校長的憤慨了。
結束了與楊慶龍的電話,顧雲帆拿着那張光盤和那張傳真,立刻就去找方劍秋了。就要退休了。顧雲帆想要站好最後一班崗,爲雲海的經濟發展做最後一次努力。
“顧省長!”
“小胡,方書記在嗎?”
“雲帆同志快請進。”不等胡一明回話,裡面就傳來了方劍秋洪亮的聲音。
顧雲帆雖然比方劍秋大了十多歲,可是,在級別上他卻要小半級。因此,方劍秋可以將他的名字叫得這麼順口。這就是官場規矩。
顧雲帆衝胡一明點了點頭,就徑自進去了。
“劍秋同志,我有個事跟您商量一下。”顧雲帆進門就說事。
“來,來坐下說。”方劍秋爲了表示自己對這位老省長,新搭擋的尊重,他親自迎了出來。拉着顧雲帆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掏出一包軟中華,抽了一根給顧雲帆。他自己也刁上一根。兩個老煙槍,雲裡霧裡先抽了起來。
都說抽菸是男人間拉進距離的最佳方法,聊化妝品是女人間的最佳話題。這可是一點也沒錯。看看,這兩個老政客。半根菸抽下來,就親近了許多。
“老顧急匆忽的來,是想說陳伯恩的事吧?”聽聽,雲帆同志已經變成了老顧,這就是煙文化的作用啊!
“原來您已經知道了啊!”顧雲帆也省去了那個客套的同志稱謂。
方劍秋掐掉手中的煙道:“我剛從外面回來時,碰到他被紀委的人帶走,就隨便問了一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方劍秋雖然對老顧很尊敬,可是身爲一把手。有的事情,他是決對不會退讓半步的。特別是權力的事,那更是半分不會鬆手的。就拿陳伯恩的事情來說,他中午下班前還在聽陳伯恩的彙報。出去吃過飯來,陳伯恩就被紀委給扣了。而他這個省委書記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無疑,這已經觸及了他的權力底線。
顧雲帆同樣身爲政客,他自然能理解方劍秋的感受。只不過,他來可並不是爲了向他請罪的。他是來給他驚喜的。
“這件事發生的很突然,所以沒來得及跟您打招呼。”顧雲帆將在他辦公室門口,遇到前來找他告狀的童大小姐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聽得方劍秋拍案而起!憤慨的道:
“荒唐!無恥!這是典型過河折橋。沒想到我們的教育系統中,竟然混進了這樣的無賴!這不是讓師生們寒心嗎?”
“是啊!所以學生和家長找到咱們省委討說法來了。那學生可不是簡單的孩子,如果我當時不給出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她可不會善罷干休。”
顧雲帆說的是實話。可是,在方劍秋聽來就有些誇大其詞了。他一個老政客,還能被一箇中學生給難住?這不是開玩笑嗎?
“那孩子現在在哪兒?”方劍秋隨口問道。
“知道她老師沒事了,吃過午飯他們祖孫倆就回去了。”顧雲帆說着拿出那張光盤,開始說步入他此來的正題。
“這個是那孩子從日本帶回來的當時頒獎現場的錄影帶。咱們一起看看。”說着他讓端着茶水進來的胡秘書將那光盤放進vcd裡。
方劍秋眉頭皺了皺,第一名已經拿到手了,這頒獎現場有什麼好看的?可是,他相信顧省長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要他看光盤。他偏着頭,等着看這老顧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胡一明打開電視,放了錄相。他拿着搖控站在一邊。沒有走開的意思。顧省長也沒讓他走,只不過讓他把手裡的搖空器遞給了自己。
顧省長拿着搖控器,照着小欣給他播放時的頻率快近。當方劍秋看見中國代表團被外國記者圍攻時,也問了一個與顧省長同樣的問道。
“童欣華去哪兒了?這麼重要的活動爲什麼會缺席?”
“她說自己當時正與駐日領事館的楊大使一家在日本參觀。”顧省長照着小欣的原話回道。然後又快近到小欣進場時的鏡頭。
突然,方劍秋望着電視屏幕的眼睛猛然一睜。他指着電視屏幕上的童大小姐道:“她是誰?”
“她就是咱們的小冠軍童欣華。”顧省長回道。
胡秘書扶着眼鏡接道:
“不對,我怎麼看她好像今天中午來找方書記告狀的那個刁鑽的鄉下丫頭呢?”
“不是好像,她們本來就是一個人。”顧省長笑道。“我剛纔不是說了嗎?這張光盤就是她給我的。”
胡秘書剛纔在外面泡茶,他並沒有聽到兩位領導說話。不過,當他接着往下,再看清楚一點。他也可以肯定她們的確是同一個人了。天啊!那張小嘴,也太利了吧!不過看着她把那些沒事挑事的外國記者,罵得落花流水時。胡一明突然覺得這刁蠻的丫頭也很可愛的。
方劍秋的目光從看見童大小姐出現那一刻起,就沒有收攏過。連眼眉都沒眨一下,一直那樣睜睜的瞪着。看見她舌戰羣記時,他似乎也沒什麼反應。就那樣有點呆愣的望着她。
這樣的表情可不是一個省委書記該有的。顧雲帆疑惑的望着他看了許久。他直接快進到那危險的時刻。然後注視着方劍秋看見那顆子彈突然飛來時的表情。不出他所料,方劍秋激動得直接撲到電視上去了。
“方書記!”胡一明也嚇得一身冷汗。只不過,他是被他家方大老闆給嚇的。
“老方,那只是錄相。小欣現在沒事了。”顧省長關掉電視,走過去道。
“童欣華!她叫童欣華!”方劍秋情緒激動的道:“老顧,你剛纔見過她,看她有多大?”
“十四五歲吧!”顧省長回道。
胡秘書立刻報出準確的答案:
“方書記,童欣華是八零年九月份出生的。教育廳報上來的檔案上寫着。”
“對,檔案!”方劍秋情緒激動的有些語無論次的道:“小胡,快給我拿她的檔案。”
“是。”胡秘書趕緊跑到外面去找那份檔案。雖然他不知道方書記見到那丫頭爲什麼那麼激動?可是,聰明的他卻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傻事。他不該攔着那丫頭與方書記見面的。
“老方,怎麼回事?”顧雲帆將方劍秋拉回到沙發上。以一個兄長似的語氣問道:“你以前見過她?”
方劍秋搖了搖頭,語調低沉中帶着沙啞道:
“她跟我的亡妻實在是太像了。如果她們不開口說話,幾乎是一模一樣。而且,我亡妻也姓童,也是八零年九月份難產身故。當時我在出差,她一個人去的醫院。等我回家的時候,醫院只給了我一盒骨灰和一份死亡通知書。”
“你懷疑童欣華是你的女兒?”顧雲帆幫方劍秋說出了那句他難以啓口的話。
方劍秋用力點了點頭。
“不然,我無法理解這麼多的巧合。”
“那丫頭倒是說過,她是跟外公姓的童。可是,她的爺爺姓林。”顧雲帆沉默了一下道:“我看得這件事,你還是不能着急。必需得先把情況弄清楚情況再說。”
“嗯,我一定會查清楚的。”方劍秋點了點頭。方劍秋拉着顧雲帆的手道:“顧老,您見過她了。您覺得她過得幸福嗎?”
顧老都叫出來了。顧雲帆就知道方劍秋是真的着急上火了。從這一點上看,他倒覺得他與童欣華的性格還真的很像父女。同是性情中人。
一個爲了受委屈的老師敢闖省政府。一個因爲疑是的女兒,就大亂方寸。連身爲省委書記該有的防範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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