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小姐原本只想悄然而來,再悄然而去。與敵人打一場,不正面接觸的拉拒戰。可是,現在既然已經暴露了。並且與敵人打了照面。那麼原計劃自然也要隨之而變。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往往是越神秘的事情,傳起來越更快。童大小姐深諳其理。所以,纔會在急診室裡面,上演一出要求幾十個人爲她的藥保密之戲。
其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某些人猜到他們的身份。然後主動向他們求饒。在遇到阮經常之後,她就對自己的安排更加放心了。
任何時候,童大小姐都喜歡掌握戰鬥的主動權。哪怕現在是別人主場,她客場也一樣。
全新的棋局已經佈下。接下來,童大小姐與江南政府某些官員之間的一場近身博弈戰,就要正式拉開帷幕了。
果不其然,阮經常一看到那些患者傷口上敷着兩種效果截然不同的藥後。立刻質問醫生,爲什麼不全部給患者上這種效果好的藥?
“既然醫院有這麼好的藥,爲什麼不給患者的傷口全部用這樣的藥?”阮經常瞪着趙主任,嚴厲的質問道。
趙主任開始爲難了。想到自己答應了那位小首長,不可以將急診室的事說出來。但是,誰能想到這位廳長大人,一眼就發現了兩種不同的藥呢!
現在不說,顯然已經過不了廳長大人這關。而且,這種藥是醫院所沒有的,如果衛生廳的領導要追究責任,他可能連醫生都沒得當了。
沒辦法,趙主任只得小心應付道:
“這種藥有限得很,我們現在只能將好約用在最緊要的地方了。”
“什麼叫最緊要的地方?”阮經常指着病人的身上的傷處道:
“你是說病人除了那張臉外,其他地方都不重要?”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趙主任被阮經常咄咄逼人的話,問得冷汗直冒,舌頭都在打結了。心裡防線自然也就鬆懈了。
“只是,藥就只有這麼多,要是都給一個病人用了,那其他病人不是就沒了麼……”
趙主任一不小心泄了底,立刻就被阮經常給抓住了把柄。
“藥就只有這麼多?”阮經常轉頭瞪着院長道:
“吳院長,你還解釋一下,什麼叫藥就只有這麼多?你可是答應過省委領導,要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搶救傷患的。現在你不是想跟我說沒有藥吧!”
省委領導都搬出來了,吳院長頓覺頭暈目眩。
“阮廳長,您息怒。估計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吳院長扯出一個笑臉,先賠着小心,穩住領導。然後轉過頭,臉色一沉,橫眉豎眼的望着下屬。嚴肅的問道:
“趙主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藥?有沒有打報告,讓採購部門立刻採辦?”
吳院長的話雖然嚴厲,不過意思卻明顯是在幫着自己的下屬打掩護。現在趙主任只要順着他的話,說藥材正採購就可以過關了。
但是,趙主任卻不敢接害個荏兒。不爲別的,因爲這個藥根本就沒得買。萬一這位廳長,過兩天再跑來一看。見病人還沒有用上那種藥。那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欺騙之罪,到時就是罪加一等。而且,還得把好心幫他的院長給搭進去。
得罪了廳長,那還沒什麼。反正衛生廳的廳長再大也管不到他一個醫生頭上來。可是,要是得罪了院長。那他就真的別想在醫院裡混了。
不過,很顯然的是,現在他誰也不敢得罪。要想順利脫身,只有將事實真相和盤托出了。
而且,當時在場那麼多人,就算他不說。也不能保證別人不說啊!要是,領導們從別人那聽到風聲,那肯定會對他的故意隱瞞更加不滿。
傾刻之間,趙主任已將事情的得失,在心裡盤算了一遍。於是乎,趙主任立馬就將答應童大小姐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兩位領導,請跟我到辦公室談好嗎?”
“對,對,去辦公室談吧!”院長自然是幫着自己人。
阮經常看了看病人,也覺得在這裡討論藥的問題不妥。便點頭,跟着他們出了病房。
趙主任將兩位領導請到他的辦公室,然後關上門解釋道:
“兩位領導,實不相滿,我們也是出於無奈。這種藥世面上沒有得賣,自然也無處去採購。”
“什麼意思?”吳院長瞪大眼道:“小趙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這藥到底是怎麼回事?沒得采購,那你們是從哪來呢?”
“我正要說呢!”趙主任道:
“其時這種藥是剛纔那位小首長留下的。小首長原本只給了那幾個病患一人一粒救命藥。
還是那位老首長開了口。小首長才免強答應將整瓶藥留下。不過,小首長還提出了條件。
小首長說,這種藥是她自制的。藥材非常珍貴,是治療燒傷,燙傷,煙薰等傷的聖藥。她要求我們對急診室的事保密,並且還讓我們寫了保證書。纔將藥給我們留下。所以,請兩位領導理解,真不是我故意賣關子不說。”
聽完趙主任的解釋,阮經常和吳院長當場傻眼了。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這種藥是剛纔那位小首長留下的?而且還能內服救命!”阮經常回過神來,顯得有些激動的問道。
趙主任點了點頭,肯定的道:
“不敢有瞞兩位領導。我剛纔說的話全部屬實,當時我正在竭力搶救的那位患者,所有生命數據都歸零了。
是小首長那藥一下去,只過了一會兒,病人就奇蹟般恢復了生命跡象。並且,咳嗽了兩聲就醒過來了。
接着,我們按照小首長的交待,又給另外幾位仍在搶救的患者服用了藥。結果,再次證明了那種藥的神奇療效……”
“那種藥,你還有嗎?給我睢睢?”阮經常伸出手討要道。
“還有少量。”趙主任將口袋裡面僅餘的小半瓶藥遞給了阮經常。
阮經常接過藥瓶,打開蓋子聞了一下氣味。然後又倒了一粒仔細嗅了嗅。然後莫測高深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靈丹妙藥啊!”“這一粒給我了。”阮經常說着,將藥瓶交回給趙主任。交待道:
“趙主任,你先照着小首長的交待給病人治療吧!”
“好的。”趙主任又道:
“顥盛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二位領導能幫我們保守這個秘密。”
事實上這個秘密能守住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正如童大小姐料,越是秘密的東西。人們越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與自己信任的人分享。
很快,阮經常就將事情彙報到劉克元省長那兒去了。
聽完了阮經常的彙報,劉省長一手捏着太陽穴,一手拿着電話,焦頭爛額的確認道:
“經常,你確定那個女孩就是小神醫?”
“省長,小神醫一向神出鬼沒,低調行事。真正認得她的人並不多。”阮經常小心的道:
“不過,那味藥我看過了,確實是自制中成藥。世面上沒得賣,效果更是堪稱神奇。
最主要,上次在香港舉行的《世界中醫學術會》上,她也在被邀之列。而且,還受到主辦方的特別優待。從種種跡象表明,我看*不離十了。”
阮經常非常精明,他也看到了葉老在《人民日報》上發表的那篇感謝信。知道江南製藥廠引發爭議的新藥藥方就是出自小神醫之手。
顯然,葉老力挺的也是那位神秘的小神醫。而現在江南省的各位大佬們,因爲江南製藥廠的事,搞得非常狼狽。說白了,其根源還在於這位小神醫。
他將小神醫的行蹤告訴劉省長,這無疑是送給劉省長一個解決問題的良方上策。他主動提起與她相識之事,也是爲了有備無患。
萬一有一天,他在香港發生的那點醜事暴光了。那他輸給了小神醫的師兄。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劉克元自然不知道阮經常有那麼多想法。什麼小神醫,他也不感興趣。他的主意力,主要放到那兩個老頭的身份上去了。
原來那個老頭中的一個是大夫。那麼另一個呢?真的是葉老嗎?葉老爲什麼只帶兩個大夫當隨行呢?
劉克元掛了阮經常的電話後,始終想不通這個問題。於是,他又打電話把公安廳長王叔纔給召了過來。
沒想到的是,王叔才又給他帶來了另一則驚人內幕。
“省長,剛剛得到消息,那兩位老首長是中科藥業的業務經理,親自送到酒店去的。酒店房間也是他事先訂好的。聽說他們昨天還去了江南製藥廠。”
“哦?”劉克元驚得當場瞪大了雙眼,“這麼說他們是衝着江南製藥廠的事來的了?”突然,劉克元眼睛一亮,一拍桌子道:
“對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王叔才被他這突然一拍,嚇得不由輕顫了一下。儘管他很想知道劉省長想到什麼事了?不過,做爲下屬,他自然不可以開口詢問。只好謹守本份,期待的望着劉省長,等着他自己主動告訴他。
“叔才,還記得上次葉老在《人民日報》上發表的那封感謝信吧?”劉克元望着王叔才道。
“記得。”王叔纔不知道劉克元的意思,不敢妄加猜測。
“那上面是不是有提到小神醫?”劉克元問。
王叔纔想了一下,點頭道:
“好像是有這麼一句,說那個藥方是小神醫提供給江南製藥廠的。”
“啪!”劉克元又拍了一下桌子。激動的道:
“那就沒錯了,現在看來那兩位老人之中,肯定有一個是葉老。”
如果確定小神醫與葉老關係密切。那麼,就可以理解葉老爲什麼力頂江南製藥廠了。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不用理中科藥業的那些人。只要求得這位正主的原諒,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而且,那位小神醫,今天兩次對他們出手相助,顯然也並非太過無情之人!求這樣的人諒解,可不是比跟那些商場老油子好辦嗎?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樑傳初啊!樑傳初,你怎麼也想不到,真正的正主已經到江南來了吧!你在首都,估計也是瞎子摸象,瞎撞吧!
王叔才現在是丈二的和尚,有點摸不着頭腦。這跟小神醫有什麼關係?
劉克元心情激盪的解釋道:
“剛纔衛生廳的老阮告訴我,跟在兩位老人身邊的那位,幫了咱們大忙的小姑娘。很有可能就是那位神秘的小神醫。”
啊!王叔才乍聽之下,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好半晌,他纔回過味來。理解到劉克元的興奮點出自何處。
“您是說……他們是爲江南製藥廠的事而來!”
“沒錯。”劉克元點頭道。“趕緊準備一下,跟我去拜訪一下這位有名的小神醫!”
“好。我馬上安排。”現在能與小神醫通話的,也只有白印天一個人而已。這個安排,自然是找他幫忙搭線。王叔纔不敢怠慢,趕緊與白印天聯繫。
童大小姐佈下局,等的就是這羣人自動送上門來。自然是來者不拒。
只不過,就這樣,劉克元還是慢了一步。
當他們輕車駕熟的去到清江酒店,求見童大小姐時。卻被總檯的服務員告知,童大小姐正在見客。不方便接待。
於是,身爲江南第二把手的劉克元,只好屈尊降貴的坐在酒店會客室的冷板凳上。喝着免費茶,等待童大小姐的接見。
當然,也不是童大小姐故意爲難他。他確實是來晚了。童大小姐此刻正在接見的客人,劉克元也認識的。正是他的手下,那位最先被他罷免職務的藥監局局長,劉平。
這個劉平說起來還是劉克元的本家堂弟。與劉克元的關係非同一般。他會針對江南製藥廠,也是受意於劉克元。
只不過,他沒想到出了事情後。劉克元竟然不顧一點舊情,第一個就拿他開刀。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將他一刀給切了。爲此,這位劉局長心裡一直憋着氣呢!
劉平能做到藥監局的局長,有劉克元的支持是其次。官場上打混的人,他自己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而且,身爲藥監局的一把手多年,在醫療部門的人緣還是不少。
有關於小神醫的消息,他幾乎是與劉克元同時收到的。只不過,他沒有劉克元那麼多彎彎繞繞。
一得到消息後,立刻向白印天求助。請求白司令員帶他來見首長。所以,劉局長才能趕在劉省長的前面一步。
“你說要處理江南製藥廠是劉省長授意的,你有什麼證據?”童大小姐望着劉平,明知故問道:
“我實在是想不出,劉省長他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江南製藥廠怎麼也跟他一個首長搭不上架吧!”
“證據是沒有,這種事換誰也不可能留下證據啊!”劉平馬上豎起三指,賭咒發誓的道:
“不過諸位首長!我可以發誓,我說的話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定不得好死!”
“要是誓詞可以當做呈堂證供。那我們倒是不介意相信於你。”童大小姐笑容可掬的道:
“而且,說老實說,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來。你剛纔那番話,反倒是讓我們覺得你有挾私抱復他撤你職的嫌疑。”
說着,童大小姐提意道:
“反正你們劉省長也來了,要不你們倆當面對一下質?”
此話一出,連兩位老頑童和白印天都忍不住暗歎這丫頭可真狠!這是要將劉平往絕路上逼啊!讓他爲了自保,不得不傾其所能將劉克元拖下水。
是然,劉平頓時急眼了。雖然,他來揭發劉克元,本來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來的。可是,真要讓他跟劉克元對質,那不是比要他命還嚴重麼?
“那個,在這件事上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我手裡握劉克元別的證據。這些證據足以證明,劉克元是一個不合格的省長。他拉幫結派,結黨營私。任人唯親。”
劉平是真的急得眼睛都紅了。在他心裡,眼前的這幾位首長的信任,就是他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他要是連這根草都抓不住。那他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至少劉克元不會再給他留活路。
既然這樣,他當然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現在已經到了不是劉克元死,就是他劉平亡的時刻了。
“就拿今天的事來說,你們知道那個不顧員工死活,拿着工程款逃跑的建築公司老闆是誰嗎?
知道身爲省長的劉克元,爲什麼立刻親自領着一衆領導親臨現場嗎?
知道他爲什麼第一時間,就會動用財政緊急資金,解決民工工資嗎?”
還別說,這一連三個爲什麼,還真的激起了童大小姐的好奇心。
“爲什麼?”童大小姐很好奇的問道。
不光童大小姐好奇,白印天也深感好奇。聽這語氣,難道那個建築工司的老闆跟劉克元也是沾親帶故?
就連坐在一邊,一直專注於對弈的兩位老頑童,都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棋子,擡頭掃了劉平一眼。
“因爲那個江南建設公司的老闆是他小舅子。事實上,他老婆和兒子在那個公司佔了大頭。只要稍微有心的人就知道,這幾年凡事江南省的政府工程。基本上都是由江南建設承建的。
好笑的是,幾個月前城西坍塌的那坐大橋,就是江南建設的發家工程。當時江南建設可以說只是一個剛剛成立的皮包公司。
他們從政府包了工程,再轉包給別人。就這樣短短几年的時間,空手套出了一個江南省名例第一的建築公司……”
劉平自然也發現了房間裡面的溫度,正在因爲他的話而急速下降。特別是那兩位老首長臉上明顯露出怒意。這說明,他的話起做用了。於是,他當即將他知道的一切有關於劉克元的髒事,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
“上次的斷橋事件,鬧得轟動全世界,連中紀委都下來查過。原本主要責任應該落在原江寧市委書記,常務副省長季順平的頭上。
因爲,當時搞橋樑招標時。是季順平打了招呼,江南建設這樣的公司才中的標。
可是,劉克元爲了保季順平。竟然出面威逼利誘與季順平搭擋的原江寧市長,後來的下平市委書記,現在的下平市人大副主任康有良。他讓康有良自己站出來爲季順平背了黑鍋。這樣就讓季順平從這個泥潭中拔了出來。
還有,他的生活作風也很有問題。他與江南電視臺,每日新聞那個女主播之間的事兒。他老婆都知道。只不過,介於他的淫威我嫂子她不敢說罷了。
還有……”
“啪!”葉老將手中的棋子重重擱下。冷厲的目光,冰刀似的盯着他,嚴厲的質問道:
“你說的這些都有證據?你可知道你的這些話,已經夠成了毀謗?”
“我沒有毀謗,我說的都是事實。”劉平已經豁出去了,他迎着葉老犀利的目光,堅定的道:
“我說的這些事,除了康有良這件事情,我是在酒桌上聽康有良提起的。其他的全部都有證據的。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與康有良對質。”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不把材料送交紀檢問門?”葉老皺眉質問道。
“如果我說紀委書記與他跟本就是穿同一條褲子,共同進退的。您信嗎?”反正該說,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劉平的心態也放平了些。不等葉老表態,他接着道:
“我知道,您肯定不相信。但是,事實上就是如此。據我所知,整個江南省,省委常委班子中,就有三分之二是劉克元的親信。在江南,他想要辦一件什麼事情,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
說着劉平望着白印天道:
“這件事,我想白司令不會不清楚吧!”
葉老自然知道劉平說聽是實話,這個時候他主要是在考驗劉平。可不會受他的影向,將注意力轉向白印天。葉老與人說話,主動權永遠在他手中。當然,童大小姐是例外。
“你一個江寧市藥監局的局長,怎麼知道省委常委的事?”葉老冷冷問道。
劉平聞言一怔,他沒想到又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我都是從劉克元那裡得知的。”
省長會把常委班子的事說給隔着幾級的下屬聽?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劉平的話,卻讓大家認清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江南班子確實問題不小。這些事總是有人露出來,下面的人才能知道吧!同時,劉平的話也充分表示,他已經是黔驢技窮了。
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葉老向白印天看了一眼,擡手送客。
白印天收到葉老的暗示,站起來,淡淡的威脅道:
“劉局長,希望你真的能拿得出證據來。否則,麻煩的,怕就是你了。”
劉平也是識趣知人,跟着站起來道:
“證據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您現在就可以派人跟我一起去取。”
“那就請吧!”白印天點頭道。
“打攪幾位首長了,劉平告辭!”劉平深深鞠了一躬,跟着白印天走了。
等那兩人一出門,葉老就忍不住將面前的棋盤給掀了。“嘩啦!”一下,棋子掉了一地。似乎還不能泄憤!“啪!”他又一把掌重重落在沙發上。憤慨的罵道:
“豈有此理!這個劉克元,他簡直是豈有此理!”
童大小姐與林老相視一眼,莞爾輕笑。很不幸的是,正好落入葉老的法眼。葉老白眉一凝,瞪着他們道: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
“我們在笑,你看不出來嗎?”林老爺子笑着調侃道。
葉老臉色猛然一沉,冷冷道:
“現在這樣,你覺得很好笑?”
“不然怎麼樣?”林老爺子不以爲然的反問道:“學你砸東西,發脾氣?還是乾脆蹲在地上哭鼻子?”
“你……!”葉老頓時被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頓了一下,林老爺子接着又道:
“如果做這些有用的話,那我倒是不介意陪着你瘋。” шωш •ttka n •¢O
“姓林的,你他孃的才瘋呢!”葉老氣得粗口都暴出來了。
“嘖嘖!”林老爺子嘖嘖搖頭道:
“看來還病得不輕啊!丫頭,給他喂一顆鎮靜丸兒。讓他安靜一下。”
“姓林的,你夠狠!”葉老頓時咬牙切齒的瞪着林老罵道。
“爺爺,你們倆怎麼搞的?現在可不是窩裡斗的時候。”童大小姐趕緊出聲阻止道:“咱們的槍口得一至對外才成啊!”
葉老立刻轉頭對童大小姐道:
“丫頭,你都聽到了,可不是我要跟他鬥。是他說話陰陽怪氣兒。”
“葉爺爺,您先消消氣。”童大小姐趕緊勸道:
“其實咱們真的不值得爲一個劉克元生那麼大氣。氣壞了身體,受罪的可是咱自各兒。對於那種惡人,咱們就得重拳出擊,給予嚴打。”
“嗯,這話我愛聽。”葉老點頭道:“我只是覺得寒心啊!你說咱們的政府官員,怎麼可以*成這樣?”
“唉!”林老爺子搖頭道:
“不是我有心要說你,你啊就是看多了表面功夫。所以纔會爲這麼一點事就激動了。你仔細想想,從盤古開天以後,貪官污吏哪朝哪代沒有?你說,你好歹也是老政客了,至於爲一個不怎麼精明的害蟲大動肝火嗎?”
葉老沉默了。沒錯,他的確是激動了些。改革開放以來,這些年下面都是爭先恐後的上報經濟成績。可是,卻忽略經濟利益,帶給清貧的政府官員們的衝擊。
“老林,在你看來改革開放的路線是否應該繼續?”葉老擡頭望着林老爺子問道。
“改革開放的總方針是肯定沒錯的。”林老爺子肯定的道:
“只不過,在執行的過程中,那些經不住考驗的人就明顯分化出來了。可是,咱們也不能因爲怕淹死。就站在河邊餓着肚子,幹望着河裡魚蝦遊走。而不下河去撈食啊!”
“你的意思是,咱們河要下,魚要撈。經不住考驗的人,就讓他淹死,絕不姑息!”葉老馬上領會老夥計的意思。贊同的道:
“沒錯!大浪掏沙,經不住考驗的人。就算是被大水吞噬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相反,剩下來的就全是精髓了。”
“嗯!”林老爺子裝模作樣的捋着虛無的鬍子道:“孺子可教矣!”
“啪!”葉老抓起一個沙發抱枕朝林老砸了過去。當然,林老爺子輕而易舉的就接住了。
童大小姐看他們倆總算是步調一至了。於是,接着下一個議題:
“那咱們現在是不是讓那位劉省長上來聊聊?”
“我不想見這個人。”葉老馬上起身回房間。
“他是來見你的,你想怎麼招呼請隨便!”林老爺子將手中的手抱枕往沙發上一丟,也跟着走了。
望着那兩個陰晴不定老頑童。童大小姐只覺哭笑不得的道:
“你們還真當我是免費勞工啊!什麼事都丟給我了。”
“什麼叫丟給你?”葉老挑眉笑道:
“這本來就是你惹出來的事兒。正如你剛纔所說,若非你們中科藥業,招惹到劉省長。他幹嘛要找江南製藥廠的麻煩?”
“啊!怎麼轉一圈到成我的不是了?”童大小姐蹙眉道:“葉爺爺,您的槍口也掉得太快了吧?”
葉老聞言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丫頭,你放心。我的槍口一直都是向外的。只不過,這槍要怎麼才能打中敵人。那就得看你的槍法了。”
“說了半天,我就是傳說中的槍手啊!”童大小姐鬱悶的道。
“好吧!你們即然要隔岸觀火,那就隔着好了。我現在就到樓下去會會那位劉省長。”
葉老聞言,立刻反對。
“那可不成,他是什麼東西。怎麼能擔得起我家公主親自到樓下去接見。”
嘖嘖,槍手又變公主了!童大小姐對這狡猾的老頭徹底無語了。
她拿起電話打到總檯。
“你好,我是1818房的客人,剛纔那位要見我的客人還在嗎?”
“哦,在的。那幾位客人一直在會客室等着您接見呢!”服務員甜甜的回道。
“現在請他們上來吧!對了,順便上來一個服務員,幫我收拾一下房間。”童大小姐說完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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