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解,他們才知道原來呂安並非一般的導遊。他是香港一家旅行社的副總經理,巧的是他所在旅行社名字正好叫陽光旅行社。這讓童大小姐想起了一個旅行社的舊識。
“你們公司有個叫張悅的人嗎?”
“你認識我們張總?”呂安驚訝的反問道。
“見過幾次。”童大小姐笑道。
“我們張總也正好在巴黎,要不我幫你們聯繫一下?”呂安熱情的道。
“謝謝,不用麻煩了。估計你們張總已經不認得我了。”童大小姐搖頭道。
聽他這樣說,呂安便沒在堅持了。像他們做導遊的原本就是接觸人的工作。被客人記住那是很正常的。但是,他們卻實不一定記得住每一個客人。如果,一會他聯繫了,張悅真的不記得人,那該多尷尬啊!
可是,事情往往就這麼戲劇。呂安並沒有打電話聯繫張悅,然而他們去在酒店的大堂裡不期而遇了。
“小欣,你是雲安的小欣對不對?”顯然,張悅非但沒有忘記童大小姐,相反的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沒想到幾年不見,你還認得我。”童大小姐微笑着點頭。
她怎麼可能不認得自己的恩人呢?張悅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有些激動的道:
“是啊!幾年不見,你長高了,也變得更漂亮了。可是,你的眼神還跟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一樣清澈見底,卻又閃耀着智慧的光彩。”
“原來張總與童小姐真的是舊識啊!”呂安笑着接道。
“豈止舊識。”張悅很認真的說道:
“如果沒有小欣,就沒有陽光旅行社。更沒有今天的張悅。”
“張總說錯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憑本事掙來的。跟我可沒有任何關係。”童大小姐搖頭否認道。
她當初把姓樑的傢伙趕走,那可是出於對他不負責任的懲罰。雖然她默許了張悅成爲受益人,那也是因爲張悅的專業素養讓她有些好感罷了。
“好了,以前的事我們不說了。難得在他鄉遇故知,找個時間我請你們吃飯。”張悅很清楚這位大小姐的脾氣,趕緊叉開話題。
想當初她想把股份分一半給小欣,小欣竟然還拿鬼來嚇唬她。搞得她傻呼呼的真以爲姓樑的是被鬼附身,纔會把旅行社轉讓給她。
爲此,她還戰戰兢兢的過了好一陣子。結果,聽說姓樑的已經移民加拿大了。她才完全放心。
不過,那時她真的很好奇,這位大小姐明明就是爲了報復才整走姓樑的。可是,爲什麼又不願意接受股份呢?
直到後來她從蘇美美那裡知道,這位大小姐超級有錢,卻非常害怕麻煩。她才知道,人家是根本就看不上旅行社那點小錢,更不想背起旅行社這個包袱。
“吃飯的事再說吧!我們先回房間看看,張總你也去忙你的吧!”童大小姐現在的心態,雖然與兩年前已經發生了許多改變。不過,對於應酬她還是稟持着能省則省的態度。
“那行,你們先休息。”張悅也沒有堅持。她轉頭對呂安道:“呂安,你一定要代我招待好這幾位貴客。”
“那是當然!”呂安點頭應道。
童大小姐來巴黎是有正事要辦,關係到林少的私事。她並不想要呂安跟着。於是,她將小星仔交給了呂安。並給了一張無上限的銀行卡給小傢伙。這樣才把那個小麻煩給打發走了。
在酒店稍做休整,童大小姐和林少就拿着從林志強那裡要來的地址,打了個出租車往目的地趕。
一路上,兩人基本上都沒有說什麼話。看得出來,林峰很緊張。東西或者可以說放下就能放下,可是血脈親情,哪是想斷就真的能斷得了的呢?
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這點童大小姐深有體會。所以,她完全可以體諒他的心情。
知道此時說什麼話都是多餘的。她只是與他十指交錯,緊緊握着他的大手。以此鼓勵和支持着他。
“兩位,這裡就是你們要找的地方。”出租車在一座花園別墅區外停下。
“謝謝!”童大小姐付了車費,兩人下車。
“小欣,他有沒有告訴你,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站在大門外,林少第一次問起了有關他母親的事。雖然從在倫敦機場知道目的地是巴黎時,他就已經猜到此行的目的。可是,他卻一直都在迴避這個問題。
小欣能想到的問題,做爲兒子的他又何嘗想不到?因此,他害怕知道她過得不好,更怕知道她在受人欺負。
“聽說她遇到一點小麻煩。”童大小姐望着林峰,將她從林志強那邊要來的消息轉告他。
“小麻煩?”林少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童大小姐簡單的介紹道:
“聽說這半年時間,宋明華在法國很討她的喜歡。也因爲有他陪着,時時開導,所以她才得以從療養院搬回家住。
不過,宋明華也因此得到了她的信任,並將公司交給了宋明華打理。宋明華爲了掌握公司的經營權,把公司原來的高層基本上都換掉了。還設計把他姑父的弟弟李享一家趕出了公司。
他們當時因爲畏懼宋家在外交界的影響和宋明華的心狠手辣。所以,一直忍氣吞聲。現在得知宋明華伏法,宋家落難,他們便倦土重來。想要爭奪公司和財產。”
“財產,又是財產……”林少厭惡的冷笑道:“一切都是爲了錢。”
“沒錯,老實說我並不希望你介入他們的爭奪之中。”童大小姐挽着他的手,擡頭望着他道:
“不過,做爲人子,你也不能看着別人欺負你母親而不管,對不對?”
沒錯,雖然他很恨那個女人,可是如果知道有人在欺負她。他的確沒辦法做到不聞不問。
“丫頭,你不怪我嗎?”林少望着小欣問道。他都說過要脫離母子關係了,可是,他的心卻還是忍不住會擔心她。
“怪你什麼?怪你對自己的生母藕斷絲連嗎?”童大小姐挑了挑眉,非常自信的道:
“可是,她好像跟我不是一個級別的。所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吃她醋的。”
“謝謝你丫頭!”林少一伸手,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緊緊抱着。“有你真好!”
“我知道自己很好!”童大小姐回抱他一下,推開他,遞給他一張紙條:“這是她的地址,你進去吧!”
“你不跟我進去?”林少皺眉道。
童大小姐笑道:
“我猜她肯定不希望看見我們一同出現。我就別去刺激她了。”目光四下一掃,指着街對面道:
“看到沒,那裡有一家咖啡館,我在那兒等你。”
他的丫頭永遠是那麼聰明又善解人意,她將什麼都考慮到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那我先送你過去。”林少不容置疑的帶着她過街道。
如果是以前,童大小姐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就是過個馬路嗎?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要他送過去?
不過,現在她卻沒有拒絕,而是挽着他的胳膊,任由他護着過馬路。不是因爲法國的馬路特別。而是因爲,她越來越喜歡和習慣享受這種寵溺的感覺了。
到了咖啡館門口,她甚至笑着發出邀請:
“要不要先喝杯咖啡再進去?”
“好啊!”林少連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帶着她就要往裡面走。可是,童大小姐卻停滯不前了。她輕輕搖頭,一臉憧憬的道:
“現在還是算了,等你辦完正事。我們再去塞納河邊約會吧!”
看着她露出期待的表情,林少在心裡悄然記下。原來,藍少果然沒騙他,任何女孩都喜歡浪漫情調。他家丫頭也不例外。
“好,那你先進去坐着。我會盡快出來。”
童大小姐微笑着點頭,鬆開挽着他的胳膊。他張臂擁她入懷,輕輕抱了一下,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這纔將她輕輕推開,並將她轉過身,面對着咖啡館。然後,他自己轉身,往不同的方向走。
只不過,才走了兩步路。一個熟悉的尖叫聲突然入耳,令他的腳步就嘎然而止,倏地轉身,只見小欣也正回頭看他。
“好像是你母親的聲音?”小欣說着,拉着他衝了進去。他沒有遲疑,跟着她一起衝進了咖啡館。
場面有些混亂,咖啡館裡面的客人都站起來了。但是林峰的眼裡卻只看到那個倒在地上,身上壓着輪椅的女人。他擠開人羣,衝過去將她身上的椅子拿開。然後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入輪椅。
女人在看到他那一刻就已經懵了。含着淚花的雙眼,愣愣的望着他。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抱她起來。只是在被放入輪椅之際,她突然發力,緊緊抱着他的脖子。將頭埋入他的胸膛,無論如何也不肯鬆手。
“別,別拋棄我。別再拋棄我……”
到底是誰拋棄誰啊?林少心裡忿忿。可是,現在顯然不是跟她記較的時候。他抱着母親,目光一掃,正好遇到一張熟面孔。曾經到北京去找過他的那位律師。
“溫什律師,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溫什似乎也被剛纔的情況驚嚇到了,聽到這冰冷的質問聲。他微微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只不過,他還沒有開口回答,已經有人幫他回了。
“少爺您可算回來了!瘟神正夥同這幫人欺負夫人……”搶着回話的是宋彩芸的看護,桂嫂。
上次陪夫人去北京時,桂嫂已經與林峰見過幾次。知道這位少爺也是個了不得人物,所以,一看到他出現,原本嚇得瑟瑟發抖的她,立刻就像找到主心骨似的變得堅韌起來。嘴巴像機關槍似的,噼噼啪啪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個大概。
原來,她們接到他律師的電話,說要處理一些公司文件。請宋彩芸到這裡來談話。她們不疑有詐,便來了。
可是,來了才知道。律師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宋彩芸亡夫的家人。而那些所謂的公司文件。是要求宋彩芸轉讓手中所有公司股權給她亡夫的弟弟李享的法律文件。
宋彩芸自然不肯,然後雙方就吵起來了。宋彩芸情緒一激動,將面前的熱咖啡潑向了李享的老婆。然後李享的兒子憤怒的將宋彩芸連人帶椅的給推倒了。而宋彩芸的那聲尖叫,就是這樣發出來的。
因爲已經聽小欣說過這邊的大至情況。所以,聽完桂嫂的敘述林少一點也不吃驚。事實上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沒一個好東西。如果吊在他身上的這個女人,不是生他的母親,他決對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只不過,現在他卻沒法不理。冷利的目光掃過李享一家人。然後落到那個瘟神臉上。面無表情的質問道:
“你是誰的律師?”
瘟神自然明白林少問這話的意思。如果他回答是宋女士的律師,那麼他幫着外人來算計自己的當事人,就已經違背了律師守則。於是,他扶了扶眼鏡,避重就輕的道:
“我是彩虹公司的法律顧問。我的所有行爲,都是爲公司負責。”
“是嗎?”林少嘴角一癟,冷笑道:
“那麼從現在起,你已經被彩虹公司解僱了。我會向律師協會轉達今天的事情。”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我也是爲了公司。因爲夫人根本就沒有管理公司的能力。”瘟神嚇得不輕。因爲他心裡清楚,要是今天的事情被律師協會知道。他就得面臨執照被吊銷的困境。
“溫什,他是誰?”李享看出瘟神的慌亂,他狠狠瞪着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東方男人問:
“他憑什麼干涉我們的事情?”
“他……”
“他就是我家少爺,夫人的親兒子。也是夫人唯一合法的繼承人。”桂嫂再次搶在瘟神前,隆重的介紹她家少爺。接着瞪着那羣趁火打劫的東西,極爲不屑的道:
“現在,你們還覺得他不能干涉你們的事嗎?”
因爲宋明華的事讓李享一家對東方人非常仇視。現在一聽,又來一個更加討厭的正主。而且一來就想壞他們的好事,他們豈能服氣?
於是,望着林少的目光,頓時變得非常惡毒。那眼神,就像瞪着一個挖了他們的心,喝了他們血的仇敵。
“原來是那個賤女人的私生子!”李享的老婆一張賤嘴,輕蔑的罵道:“我還以爲是那賤女的野男人呢!”
聽到私生子時,童大小姐的臉色就變了。再聽到後面一句時,童大小姐的眼睛已經輕輕眯起,並且朝着他們走去。
反觀林少卻非常鎮定,依舊面無表情,冷若冰霜。似乎與周圍一堆看熱鬧的老外一樣,根本就聽不懂那女人在罵什麼。
老婆罵完,李享也惡狠狠的發出警告:
“你以爲,憑你一個鄉巴佬,就想在這裡耍橫嗎?別忘了,邊裡是巴黎,不是北京。”
“巴黎又怎麼樣?”童大小姐冷冷道:
“你以爲自己是巴黎市長?法國總統?”
聽到童大小姐的聲音,林少懷裡的女人身體明顯僵了一下。而桂嫂也是愣了一下,瞠目望着童大小姐。似乎沒想到林少會帶她一起來。
“你又是誰?”
李享瞪着眼前氣勢逼人的女孩道。
童大小姐無視李享的問題,轉頭對林少道:“哥,你先把人送回去吧!這裡的事交給我。”
林少垂目看了一眼緊緊掛在他脖子上的母親,見她目光散亂,臉色煞白,嘴脣發青,完全嚇壞了。想到她曾經得了憂鬱症的事,他還真不敢冒這個險。
他擡眸望着小欣道:
“那你先喝杯咖啡,我馬上回來。”說完抱着母親走了。
桂嫂也趕緊推着輪椅追了出去。經過童大小姐身邊時,衝童大小姐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看着林少將人帶出咖啡廳,童大小姐回過頭來,在原來宋彩芸坐過的位置坐下。然後衝那些仍在看熱鬧的人,用法語說道:
“各位,不好意思。我們有點私事需要借用一下地方。可否請大家先行離開。當然,大家今天的消費全算我的,如果各位還沒來得及點餐,可以打包。謝謝!”
此話一出,竟然有人高興得吹起口哨來。然後,已經吃飽喝足的人起身就走,沒有吃飯喝足的人,則立刻叫餐打包。當然,也有些驕傲的客人,自己買了單才走。
幾分鐘後,咖啡廳裡就只剩下童大小姐和李享一家三口,還有那個瘟神律師了。
“請給我們來一壺傳統的espresso”童大小姐對服務生道。
這種咖啡味道香濃,同時也奇苦無比,不過許多人正是因爲這雙重味道迷倒而愛上它。喝的時候,將一下口咖啡含在口中,讓它的香氣盡情散發,再細細品味。
當然,童大小姐現在點它,多少有請這幾位“客人”嚐嚐苦頭的意思。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轉身去煮咖啡了。
童大小姐指着對面的座位,淡淡的道:
“反正人也丟夠了,你們也不用繼續罰站,坐下說吧!”
“你以爲自己是誰啊?我們憑什麼聽你的?”李享的兒子不爽的道。
“既然這樣,那你還留在這裡幹嘛?”童大小姐好笑的道:“你好像沒有請你留下來吧?”
“你個死妮子,你囂張什麼?”李享的老婆破口大罵道:“信不信老孃把你賣給老外當婊子!”
罵得好!她正愁沒機會給她哥報仇呢!這個潑婦竟然敢罵她哥是私生子!童大小姐臉色一沉,出手如電,抓起李享的手腕,順手就是一個耳巴子抽了出去。
“啪!”的一聲脆響,緊接着就是一聲悶哼。再來就聽見童大小姐笑意盎然的道:
“這樣就對了,老婆撒潑罵人,沒有教養,身爲老公就該好好管教。這一巴掌打得很好!”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還有她那嘲笑的話,頓時震憾了在場所有人。
被打的潑婦愕然擡手捂臉,只覺耳朵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刺痛。
打人的男人更是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發紅的手掌心。如果不是他的手心傳來了火辣辣的感覺。他真不敢相,那響亮的一巴掌是他打的。因爲,那動作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就還沒來得及反應。
而旁觀的其他人,則都被童大小姐那招奇快的藉手搧人給嚇懵了。因爲她不但動作快如閃電,而且力道大得嚇人。
只有正在巴臺裡煮咖啡的服務生,沒看見剛纔那一幕,不過他的目光也被那巴掌聲給吸引過來。發現氣氛有些窒悶,他小聲問道:
“請問需要點心嗎”
童大小姐轉過頭,笑容可掬的望着他,用中文問:
“你們店裡有滷水豬手和滷水豬臉皮嗎?”
“什麼?”服務生用法語問道。
服務生沒聽懂很正常,因爲童大小姐原本也不是說給他聽的。李家三人聽到這句話,頓時從驚震中回神,然後暴跳如雷。
“臭姨子,你找死!”李家兒子更是跳起來,撈衣倦袖,做勢要與童大小姐決一死戰。
罵聲剛聲落,“啪啪啪啪!”四個清脆響亮的聲音連續響起。打人的同樣是李享的右手,被打的卻換了一張臉,由他老婆換成了兒子。
“子不教父之過!”童大小姐鬆開李享的手腕,冷聲道。
李享的兒子被打懵了。他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老爸。用可怕的眼神責問他爲什麼任由那個丫頭握着他的手抽自己?
而李享這次則被子嚇傻了。如果說第一次讓她得逞,是因爲她的出其不意,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是這一次,他心裡卻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並且還用力反抗了。只不過,那隻看上去很小,很無力的手。一旦握住他的手腕,根本就像是鋼筋鐵鉗般,讓他連動都動不了。
只有順着她的意,任由她驅使指揮的命。別說抽打他自己的兒子。就是她要他揮手打自己,他也沒辦法反抗。
“怎麼樣?你們現在有興趣跟我談了嗎?”童大小姐似笑非笑的道:“還是,你們準備再繼續家教?”
那個一直不有出聲的瘟神律師嚥下一口受驚的唾沫後,望着童大小姐道:
“我們都不知道你是誰?要怎麼跟你談?”
“你們還不知道我是誰?”童大小姐雙眯微眯。手指微屈,在桌上輕輕釦了一會兒。猛然擡頭望着他們,危險的道:
“你們確定嗎?”
好可怕的眼神,瘟神不由自的縮了下脖子,馬上改口:
“你,你真的能代表林峰嗎?”
------題外話------
天氣反常,大家一定要注意身體。果兒就一不小心感冒了,在電腦前坐幾個小時,就流了幾小時眼淚了,悲劇啊!